二百六十三 圈套(五)
魏秋山搖搖頭:「肯定是不行,除非把那個阿羽逮住了。」
「那你要我怎麼抓?我打又打不過他,抓又抓不住他!」
「不是還有什麼我嗎?」
「你不是……」
「你來找我不就是這個意思?」魏秋山抽抽鼻子,「再說了,我也不算插手這個案子,我就是報仇,誰讓他冒充我來著。」
「對啊!」胡小酒跳起來,激動地說道,「還好還有你在!」
「你要去看看他嗎?」
「我可以嗎?」
「去吧。」魏秋山說道,「我帶你去。」
六扇門的大牢暗仄如常,項白的牢房竟然還算乾淨,胡小酒知道這是魏秋山特別照顧的結果。
項白像是在睡覺。
「白白。」她輕輕喊了一聲。
沒反應。
「白白!」
他一個激靈坐起來,茫然地看著外面的胡小酒,隨即回過神來:「你怎麼來了?」
「你真的睡得著啊?」
他揉揉眼:「這不是實在是沒事兒幹嗎,又沒人陪我聊天兒。」
「我都要擔心死了!你心怎麼那麼大!」胡小酒說著伸手隔著欄杆打他,項白退了一步,她就夠不著了,「你還敢躲!嗚嗚……」她癟著嘴好想哭。
「你……你別哭啊,我這不是挺好的嗎?」
「你好有什麼用,心心死了!」她癟著嘴,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快來人。」魏秋山喊道,「鑰匙呢?」
獄卒匆匆忙忙拿著鑰匙過來。
魏秋山瞪他一眼:「幹什麼去了?」
獄卒訕訕地說道:「撒了個尿。」
胡小酒剛搶過鑰匙,忽然覺得手上黏巴巴的,又聽他說剛去撒了個尿,嫌棄地把鑰匙扔回魏秋山手裡:「你幫我開。」
魏秋山也很嫌棄,把鑰匙還給那獄卒:「你開。」
「哎,好。」獄卒有些尷尬。
門剛一打開,胡小酒就衝上去對項白又踢又打:「打死你!」
「你打我幹嘛?」
她癟癟嘴抱住項白:「白白,人家好想你哦!」
「不至於吧。」項白拍著她的肩膀說道,「這才半天沒見。」
「都半天了!」
魏秋山眨眨眼覺得自己有點兒多餘說道:「那啥,你倆聊,我出去透透氣兒。」
「白白,我知道誰是兇手了!」胡小酒說道。
「誰?」
「是阿羽,只有他可以假扮成你的模樣。」
「證據呢?」
胡小酒歪著頭有點憤怒:「這種人時候你還不相信我!」
「我哪不信你,我是說不能僅僅因為他可以假扮成我就認定他是兇手。」
「那還能是誰?肯定是他!」胡小酒說道,「我已經知道他殺人和嫁禍給你的方法了,你知道嗎?劉伯這兩天根本不在家,我出來的時候遇到他剛回來。他根本還不知道心心已經不在了。」
「劉伯不在家?」
「嗯。」胡小酒點點頭,「所以之前說劉伯指認你是兇手的證詞根本就是假的,是阿羽假扮成劉伯騙人的,而且他們說阿丹他們看到你滿身是血的出門,肯定也是他作假的!」
「他殺師父的理由呢?」
「嗯……」胡小酒搖搖頭,「不過他假扮成劉伯的時候我跟他說了幾句話,他說什麼……」
「說什麼?」
胡小酒撓撓頭,有些猶豫:「白白,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太激動好不好?何況他的話也未必一定是真的。」
「你還沒說呢。」
「嗯,對。」胡小酒說道,「他說,鐵匠死了,鐵匠的死和心心有關,當然了,他的話未必可靠,畢竟他就是壞嘛,做壞事需要什麼理由?白白,你還好嗎?」
「我又什麼不好的。」
「你真的沒事嗎?畢竟,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萬一,我是說萬一鐵匠真的是你的父親,那心心不就是……殺,殺父……仇人?」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臉色說道。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如,從鐵匠是我父親開始,一直到老東西殺他,而且他只說有關,也未必是他殺了他,我沒那麼脆弱。」
「嗯!」胡小酒連連點頭,「我就知道你沒那麼脆弱。」
他捏捏她的臉,又沉思道:「如果這麼說,他殺師父的理由是為鐵匠報仇嗎?」
「或許吧,他不也是那個什麼沙鷗什麼的嗎?或許真的是要報仇吧。」
「為什麼其他人不報仇,只有他?」
「這也沒什麼奇怪吧,一個組織裡面未必人人都跟首領的感情很深,說不定他們早就內訌,所以目的也不一樣。」
項白看她一眼說道:「沒了我在身邊,你的腦子倒是愈發聰明了。」
「才沒呢,我現在手忙腳亂都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不過我要是想不明白就學白白的樣子想一想,想想如果是你會怎麼樣,這樣一來我好像真的就聰明一些。」
項白笑了笑說道:「那事到如今,有勞你再想一想,如果是我,接下來要怎麼做。」
「接下來就是要抓住他跟你對質,這我不需要變成你也可以想得到啊,現在問題就是抓不住嘛。」
「嗯,他武功不錯又神出鬼沒,的確很難,與其滿世界去找,或許不如以逸待勞。」
「以逸待勞,放長線釣大魚……」胡小酒忽然跳起來,「我想到了,白白,我走了,你等著我把他抓回來救你出去!」
「哎!」項白很無奈,「跑得也太快了。」
他又看看獄卒說道:「哎,獄卒大哥,勞煩您給鎖個門兒。」
入夜,魏秋山命人守在無憂閣附近。
院子里傳來胡小酒的聲音:「心心,你可真有本事,還會裝死,我還以為是真的呢!」
「我這也是為了保命。」
「你是保命了,白白怎麼辦?他還在大牢裡頭待著呢!」
「哎呀,我明天去跟魏秋山說,讓他把人放了,反正我又沒死,這事兒不就結了嗎?」
正說著門外傳來風聲,劍光向何無心的後背襲來。
「小心啊!」
不等胡小酒叫出來,魏秋山已經側身避開劍鋒與來人交上手。
「果然是你。」魏秋山道。
「怎麼是你?」阿羽大驚。
「不用這種方法,你會出現嗎?」
阿羽盪開魏秋山的刀轉身就跑,胡小酒在身後大喊:「山山抓住他!」
胡小酒剛追出去就看見魏秋山叉著腰站在門口:「你怎麼不去追啊?」
「追什麼追,跟泥鰍一樣,跑沒人了。」
「什麼啊!」胡小酒推他一把,「你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