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祖母
宗馬氣得不行,想罵人可心中害怕不敢多說話,就怕一個小心得罪布兒后又被狂揍。
「女俠饒命,我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麼?」
「不敢得罪女俠,就求女俠放我一馬吧。」
布兒想了想,提著扁擔指向宗馬說:「好,要我放過你可以,你就指天立誓,日後如果再為非作歹、強搶民女,就全身潰爛而死。」
「啊?這個……」好色如他,習慣作惡如他,發這種毒誓……
布兒雙眼一瞪,嚇得宗馬趕緊發誓,發完誓還顫顫巍巍地問:「這樣可以嗎?」
「成。你記得今日的誓言,我會在暗中看著你,你若有違誓言,我就先替老天收拾你!」
布兒提起扁擔一把打下去,直接把宗馬打暈后將扁擔一扔,看著後方那些還在裝死的手下說:「把你們主子帶回去,不然我就扔河裡了。」
「快快快快!」幾名手下七手八腳地抬起暈過去的宗馬一溜煙就跑走了。
圍觀人群見好戲落幕,紛紛懷著感激之情離開。沒想到,這麼多年居然有敢對宗家這個無法無天的三少爺這麼狠,人外有人啊。
而在一旁的茶樓二樓宗梓兮,目睹這一切心中倒是沒有絲毫可憐自家弟弟,反而對布兒有幾分感激之情。
待人群散去,布兒抬頭看向茶樓,與宗梓兮四目相對,他一愣,而她露出一記冷笑后離開。
宗梓兮舉起茶杯輕笑,想著原來那位姑娘早就察覺到他的存在,即便如此還那般對待宗馬,可見其嫉惡如仇的性格。
一名小廝匆匆忙跑上茶樓,見了宗梓兮輕聲道:「大少爺,剛剛三少爺他……」
「我都看見了。」宗梓兮伸手阻止小廝繼續說下去,「這件事就當不知道。」聽言小廝點頭后沒再說什麼。
他的那位三弟也是不長記性,上次被那位姑娘戲弄成那般,這次居然還敢亂來。
也罷,如此一來興許能安分一段時間。
宗梓兮起身擱下銀兩離開茶樓,宗馬前腳剛被抬著回府,宗梓兮後腳也回來,一見到自家大哥來了宗馬立刻哭唧唧、慘兮兮地去哭訴。
「大哥……」宗馬扶著腰摸著被摔疼的屁股,哭喪著臉。
「你這是又得罪什麼人了?」宗梓兮瞥眼,沒多在意就隨口問句。
「還不是那個惡婆娘,把我打成這樣,不知道會不會殘廢。」
宗梓兮冷笑道:「看你還能站起來,殘不了。」
宗馬被這話氣得直跳腳,沖宗梓兮不停嚷嚷,「大哥!我還是不是你親弟弟了?我被人打成這樣,你還說風涼話。」
宗梓兮上下打量著宗馬好一會兒,才說:「要不是我從小看著你長大,我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弟弟。如果不是也好,我直接把你扔河裡淹死,免得你到處惹是生非浪費家裡的錢。」
一時間,宗馬受到肉體和心靈的雙重打擊,心中拔涼一片。要不是對這個世間還有太多留戀,他真想去一頭撞死。
「行了,你趕緊回房好好待著去,少惹是生非。」宗梓兮說完就走,毫不關心宗馬的傷勢。
從剛剛目睹的情況來看,宗馬只不過是受點皮外傷,殘不了更死不了。
平日他礙於祖母的面子上,教訓不得宗馬那小子。現在有人幫他動手,心裡高興還來不及。
不過,這事很快就會傳到祖母耳朵里,保不準又要來嘮叨一番。
上次三弟被掛起來吊打的事兒,祖母知道后鬧了好久,要把那姑娘找出來教訓一頓。然而,怎麼著都毫無音訊,今日那位姑娘突然出現倘若祖母知道,一定會逼著他派人去抓回來。
嘖,真麻煩。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宗梓兮的祖母就找來,帶著剛被走過的宗馬,老人家氣得渾身發抖不說,連步子都不穩當。
「豈有此理!哪家的丫頭片子,把我們馬兒打成這樣!」宗老夫人坐在那裡,氣得用拐杖不停跺地。
「還是上次那個臭婆娘!本來今天孫子想教訓教訓她,沒想到……」
宗馬理直氣壯的模樣,讓宗梓兮忍不住在心中冷哼。
「兮兒,不管用多少錢,找多少人,都要把那丫頭片子找出來!」宗老夫人和宗馬半斤八兩,有事都找宗梓兮。
「祖母,孫兒覺得此事不妥。」
「什麼不妥?」
「人家姑娘擺明不怕我們宗家,在西城以我們宗家的地位,穆大人也會給幾分薄面。但那位姑娘絲毫不理會,孫兒覺得這件事不易輕舉妄動。」
那姑娘也不是第一次來西城,更進入過宗府,豈會不知他們是當地有名的大戶人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會那般不留情面地對三弟下手,只有兩個可能,其一當真天不怕地不怕且來去無蹤的江湖人士,其二背後有靠山根本不把宗家放眼裡。
不論是哪種情況,他都不能為了一點小事去招惹對方。
「什麼易不易的!我不管她是誰!凡事欺負我們馬兒的就不可以!」宗老夫人在氣頭上,哪有空想那麼多大道理,在她心裡寶貝孫子最重要。
宗梓兮見自家祖母如此固執己見,也沒再多費口舌的意思,想了下直接說:「那成。孫兒直接去找人把那姑娘抓來,可到時若惹到什麼是非,孫兒不會出面處理,還請祖母和三弟自行解決。」
宗老夫人一聽懵了,宗馬更是一愣愣地,祖孫二人互相看眼,剛才的氣焰突然變成一個大大的「慫」字。
「那個兮兒啊,這種事你也不能讓我一個老太婆出面吧。」宗老夫人改為懷柔政策,希望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都一大把年紀,經不起那折騰。」
「我、我剛被打過,我也惹不起她……」宗馬躲在宗老夫人身後,畏畏縮縮地低著頭連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
宗梓兮一臉冷漠地看著祖孫二人,想著他們兩個什麼時候準備用苦肉計呢?
他的祖母很擅長苦肉計,以前試過幾次后就上癮了。這回,恐怕依舊會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