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頭疼
堂任綺雖然開始自我懷疑，但秉持著追求真相的信念，她還是決定回去一探究竟。
「布兒、宣劍，本公主有話同你們說。」堂任綺將二人喊到身旁，露出頗為不尋常的認真神情道，「雖然暫時不能肯定，但我不得不有先問清楚。倘若，本公主不是公主，你們是否還會追隨我？」
布兒和宣劍交換視線，二人瞬間明白過來自家公主腦子裡在想什麼。
「布兒願意一直跟隨公主。」
「宣劍也是。」
如此主僕情誼讓堂任綺十分感動，覺得簡直平日里沒白疼他們。
「可是你們跟著我也許會吃苦。」沒了公主身份，她就是普通庶民，以後自己要怎麼過日子都是問題，還怎麼養得起兩個人。
「公主您放心，布兒會女紅又會梳頭，去找個替小姐們梳頭的活不是問題。」
「屬下沒什麼別的能耐，但是能打去武館做個師傅不成問題。」
堂任綺聽了心中感動不已，她知道他們二人忠心，但沒想過能忠心到這種程度。都願意為了她出去幹活，但其實她覺得這二人聯手開個武館能做一代宗師，根本不需要去干那些粗活。
而布兒和宣劍心中自然有他們的想法，二人一致覺得自家主子實在過慮了，單單憑藉主子這張和皇太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長相，說不是親生的可能性還真有點低。
但是呢，國主為何要派人追殺公主，這還真是個不解之謎。
而那頭被誤會真的要追殺自己親女兒的堂正德，正一個頭他兩個大。一大他的派出去追古興安的人至今沒消息也不知道綺兒怎麼樣，二大他的四弟死活不放過他怎麼都要求賜婚。
這國主做得容易嗎？
「哎……」這是堂正德坐在御書房托著腮幫子的第十三次嘆息，看著手上傳來的密報整個心都涼透涼透。
被找來的馮詩韻一踏入御書房，彷彿都能看見堂正德頭頂的烏雲密布，再看他手上拿著張紙就知道沒好事。
「國主，何事如此唉聲嘆氣？」肯定沒好事，好事不會找她這個皇後來商討。
「還不是老四家，先前聽你的話找人去打探了下，現在有結果了。」
「哦？怎麼樣？四王爺家出什麼事了？」
馮詩韻很好奇地走上前，接過堂正德遞來的紙一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從曾經給堂棗看過病的大夫那打探得知，堂棗那丫頭居然得了什麼臆想症，還有些瘋瘋癲癲地。
「這……莫非四王爺就是因為這樣才如此堅持？」
「孤王聽說，金光一心想治好堂棗的病，按大夫所說就是『解鈴還須繫鈴人』。恐怕，這就是他們去北城將軍府的原因。」
堂正德第十四次嘆氣，想著這下可麻煩了。堂棗瘋瘋癲癲地，老四又是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的性子，為了治好女兒的病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
可大將軍一家也冤啊，好好地攤上一個有病的，還一心一意要嫁入他們家，換做是誰都肯定不接受啊。
「這可有點難辦，堂棗的病若是好不了，四王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可，這瘋病要怎麼治得好？」這回連馮詩韻一時都想不出個法子，這件事四王爺愛女心切、大將軍無辜躺槍，誰都不會讓步。
「說句難聽的，堂棗現在這樣他爹還讓她嫁人，這不是害人家嗎？」
堂正德內心的天平本來就傾向大將軍一家，鎮國大將軍為人剛正不阿、豪爽洒脫，將軍夫人巾幗不讓鬚眉也是豪爽的女子，一家子從未鬧過什麼事，還輔佐他這個國主穩定江山。
再看他四弟，哎，一言難盡……
「臣妾覺得吧，四王爺現在如此執著，可能是一心覺得堂棗嫁過去並就會好。可他也不想想，強扭的瓜能甜嗎？就算大將軍屈服了，他兒子會好好待堂棗？」
「皇后說的在理啊！可老四就是個死腦筋想不通啊！就怕他功敗垂成后跑回來威脅孤王。」
堂正德突然說到點子上，二人面面相覷心中很是不安。
馮詩韻覺著，按照堂元忠的個性還真做得出來，什麼動之以情實在不行就以死相逼這種。
「國主，不如我們先發制人？等四王爺上路回來主城，我們就派幾個御醫去他府上等著為堂棗會診。」
「咦？皇后的意思是……」
「當然是治好堂棗的病要緊，太醫會診怎麼都比外面的大夫有說服力。先拖一拖，看能不能想個什麼辦法。」
堂正德拍手稱妙，不停地誇張著馮詩韻，不愧是他的好皇后。趁著這個機會，馮詩韻也沒放過順便埋汰下堂正德。
「恕臣妾多嘴，不知那名侍衛殺了綺兒沒？」
堂正德剛放下的心一躍飛到嗓子眼，柔聲道：「皇后說什麼呢，綺兒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更何況，孤王已經派了那麼多高手去，還讓俊良派人送信給大將軍去了，一個古興安沒關係的。」
話雖如此，但他自個兒心中也不放心。宋俊良那邊至今沒消息，也不知道大將軍府上收到通報沒。
「希望綺兒能吉人自有天相。今日臣妾寢食難安，夜裡做夢總是夢見老國主。」
「父皇？」堂正德大驚失色，他已經很久沒夢見自己的父皇，猶記得上一次是丞相來提親事後，父皇一連數日託夢讓他拒絕這門親事。
「是啊，老國主說想見綺兒可找不到她，怕她出事。」馮韻詩說得繪聲繪色，完全看不出是胡說八道，「還說近日總怕綺兒出事，讓我們看著點。」
說完，馮韻詩用眼角瞥著堂正德，後者的臉色不太好，看來是回憶起上次因為丞相提及親事而被夢中老國主支配的恐懼。
以前她也不太信託夢這回事，但聽了上回國主被如何支配，她多少覺得寧可信其有。
「若皇后再夢見父皇，就同他說綺兒很好，馬上就回國了，讓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安心。」
「臣妾知道。」馮詩韻見自己「奸計得逞」心中暗笑，趁著這個機會多埋汰下國主也挺開心的。
現如今，讓她頭疼的還是金光王爺和堂棗的事情，就算御醫能拖得了一時也拖不了一輩子，還是要想個法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