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隕落
時間似乎很輕鬆的便過去了，他們兩個是最好的玩伴，女孩比男孩大膽，男孩一個乖寶寶，還有一些膽小。
那是最幸福的時光，女孩帶著男孩吃桑葚，抓魚蝦，偷果子，那時候的生活是七彩色的。
但是幸福總是短暫的，一個讓莫缺永遠無法忘懷的一天，那天是晚上，他的莫雪姐姐，頭髮無比的糟亂，臉上一個巨大的巴掌印看起來無比的清晰，她的頭上在流著鮮血。
莫雪在一直哭，一直哭，歇斯底里的哭！
莫缺從來沒有見到自己的莫雪姐姐哭的這麼慘，哭的這麼痛苦，所以他獃獃的看著莫雪，但是眼睛卻紅了起來。
「莫雪姐姐……」
良久，莫雪的嗓子哭啞了，莫缺才蹲在了莫雪的身旁，輕輕的搖了搖莫雪的腿。
「莫雪姐姐，你給我說，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會保護你的！」莫缺紅著眼睛，輕輕的說出自己心中的聲音。
「院長，院長他想，他想摸我！」沙啞的聲音從莫雪的口中說了出來，讓莫缺如同被雷擊了一般，腦海一片空白。
「我跑掉了，但是他說，他不會放過我的！嗚嗚嗚……」莫雪看起來無比的恐懼，無比的無助。
莫缺輕輕的把莫雪抱在了懷中，一聲雷霆從天空之中炸響，外邊起了風，窗戶在不停的抖動。
原來，暴風雨要來了！
這一夜，他們在這個廚房的角落裡待著，莫雪哭的筋疲力盡，躺在莫缺的懷中終於沉沉的睡去。
莫缺睜著眼睛，又是一聲雷霆的聲音響起，天地彷彿成為了白晝，照亮了莫缺的臉龐，露出了他那血紅色的眼睛。
沒有人知道莫缺在這一夜，眼睛未曾眨了一下，他的腦海之中轉了多少圈，在凌晨三點的時候，終於莫缺把莫雪溫柔的放在了草堆之中，把自己小小的外套鋪在了莫雪的身上。
他離開了廚房，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第二日，警車與救護車同時來臨這個孤兒院，因為這個孤兒院的院長死了，發現院長死亡的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當時這個少女正在他的床上。
這個本來名聲很好，為人善良溫和的院長被爆出凌辱孤兒院女孩一十二名，其中最大的十五歲，最小的，十歲，這一年，莫缺十歲，莫雪十一歲。
據說，這個院長是死於心臟病，當時他的速效救心丸，距離他的手，只有三厘米。
至於他胳膊上的踩踏痕迹，已經無關緊要了，警察不會把精力放在這樣的一個人渣的身上。
孤兒院倒閉，但是這些可憐的孩子們卻被政府放在了學校之中，每個月都會給予資助，他們也能夠順利的上學。
可是事情曝光之後，四個女孩跳樓自殺，都是一些年紀大一些的女孩。
上邊對於這件事很重視，這些孩子也得到了挺好的待遇，只不過是一場慘劇帶來的。
莫雪和莫缺上了初中，莫雪發生了一些變化，對於外人，她不愛說話，面色冷漠，所以很難有人接近。
但是唯獨對於一個人例外，那便是莫缺，莫缺不知道的是，在那一夜，莫雪離開莫缺的懷中時候，莫雪便已經醒了，而且親眼看著莫缺是怎樣為她報仇的。
兩人的成績很少，莫雪全校第一，莫缺全校第二，莫缺總是比莫雪低上一分兩分的。
平靜的日子就這樣下來，馬上要到了上高中的日子，莫缺卻輕飄飄的把填報志願的那張紙笑著撕掉。
莫雪發了一場大火，但是卻被莫缺緊緊的摟在懷中，「我不想你寄人籬下，我養你！」
這幾年，他們其實過得並不是太開心，因為寄人籬下的感覺實在不舒服，所以莫缺走上了另一條路，以十五歲的年齡一腳踏入社會，開始一條闖蕩的路，並且供應莫雪上學。
一直到了那一聲歇斯底里的「滾！」
到了現在，一個十年過去了，兩人終於再次相遇。
淚水打濕了莫雪的睫毛，她身邊的冰霜開始融化，隨後是一根根鐵鏈破碎。
周圍的游屍受驚，馬上就要準備向著莫雪撲了過去，兩個高大的游屍更是急忙把莫缺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吼！」一聲低沉的吼聲響起，正在撲向莫雪的游屍突然停了下來，看向了莫缺，眼中似乎帶著不解。
「嗚嗚嗚……」莫缺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是在酸澀，他發出奇怪的聲音，卻讓所有的游屍都急忙叫了起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莫缺在和這群游屍在交流。
莫雪的身邊出現了虛幻老婦人的身影，她的目光之中帶著深深地驚訝看著莫缺，看著莫缺和這些靈魂不全的游屍們進行交流，不可思議的自言自語道:「這怎麼可能？」
終於一番交流之後，莫缺似乎有些不耐煩，直接走到了一個個游屍的面前，踢著這群游屍。
終於，這群游屍離開，垂頭喪氣的離開。
突然，所有的游屍停了下來，轉向了莫缺，猛然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對著莫缺磕了三個響頭，莫缺揮了揮手，游屍們各自離去。
當莫缺轉過身的一剎那，一道倩影撲入了莫缺的懷中。
遠處的老婦人嘆了一口氣，面對這一對孩子的感情，她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莫雪在莫缺的懷中泣不成聲，身體不斷的在顫抖著。
莫缺的神情此時有些奇異，風吹動著他的發梢，他灰色的眼睛之中閃爍著奇怪的色彩，但是眼角也有濕潤的痕迹。
兩人就這樣緊緊的抱著，似乎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人能把這一對年輕人分開。
終於，莫雪在莫缺的懷中停止了顫抖，她抬起了絕美的臉龐，手掌輕輕的撫摸著李木的臉龐，莫缺的臉龐格外的冰冷，莫雪的手掌都在顫抖。
兩人的目光對視，眼神交融在一起，莫缺低下了頭顱，溫柔的低頭向著莫雪的紅唇吻了下去，這一吻，便代表著地老天荒。
兩唇久久的不曾分離，老婦人遠遠的看著，不忍心開口打擾，可是她的眉頭卻緩緩的皺了起來，目光之中帶著擔憂。
時光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這一對緊緊接觸的嘴唇，隨著莫缺手臂無力的垂下，就這樣，莫缺的身體慢慢的滑落，倒在了地上。
莫雪在莫缺倒下的一剎那，她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甚至忘了接住莫缺倒下的身體。
「莫缺！」一聲凄厲的尖叫聲劃破虛空，莫雪猶如瘋了一般蹲下了身體，把莫缺抱在了自己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