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被毀壞的王妃羅裙
花意被送去宗人府的消息,第二日傳遍了整個王府,府里各丫鬟們看莫安生的眼神,很快都帶上了敬畏。
對這個意料之中的結果,莫安生沒有太多的感覺,倒是如玉偶爾看向莫安生的神情里,流露出困惑與不解。
莫安生很清楚如玉的困惑,不過如玉不問,她也就當不知道,如常地過著日子。
因為現在的她,根本沒時間理會如玉的小心思。
除了去各處巡視成茵郡主生辰的準備情況外,莫安生現在想得最多的,便是在這異世,找到如何掙銀子的法子。
一個月八兩銀子的月銀,對一個十二歲的少女來說,無疑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了。
不過莫安生算了算,一個月八兩,一年加上打賞約一百兩,三年她十五該離府的時候,就是三百兩。
但是她這個空降的總經理,想要跟各房打好關係,在她代掌家的這幾年裡不出大的亂子,平時里打賞什麼的定不能小氣。
因而這樣一算下來,離府的時候,她最多只剩一百五十兩。
一百五十兩,連買個像樣的鋪面都成問題,到時候沒了王府的庇佑,光這一百五十兩,怎麼能活下去?
張愛玲說:出名要趁早!莫安生決定,賺錢要趁早!
趁著現在有王府這麼好的靠山,想辦法偷偷掙點銀子在手,才是最切實際的。
當然想歸想,現在手頭上的活計,莫安生還是一樣也不敢怠慢。
這一日,莫安生巡到了針線房,打算看看成茵郡主生辰那天穿的衣衫,準備得如何了。
隔著老遠,就聽到裡面傳來咒罵聲和哭泣聲。
「兩個賤婢,不消說,王妃後日進宮預備穿的那條紫色羅裙,定是你兩個賤婢整壞了!」
說話的是針線房管事張嬤嬤,嗓門特大,若靠得太近聽她說話,耳朵隨時都有被震聾的可能性。
「不是奴婢們,嬤嬤,今兒個一早奴婢和春來姐姐進來的時候,王妃的羅裙已經裂開了。」一道輕細的女聲哭泣道。
「賤婢,還敢狡辯?昨兒個老身離開的時候,王妃的羅裙還好好的,今兒個你們兩最早過來,不是你們還有誰?」
張嬤嬤氣急之下,嗓門越發大,走到門口還未進去的莫安生,已感受到了耳膜的震動。
「嬤嬤,真的不是奴婢,奴婢和阿蓮雖是最早過來,但奴婢發誓,絕對沒有碰王妃的羅裙一下!」
「哼,發誓,能當飯吃還是能當水喝?」張嬤嬤重哼道:「這事老身馬上去如實上報王妃!
你們兩個賤婢等著按府里的規矩,被趕出府吧!」
「不要啊,嬤嬤,求您再查清楚!」春來和阿蓮同時哭著請求。
莫安生推開門,微笑道:「嬤嬤,什麼事發這麼大的火?」
「安生小姐啊,」張嬤嬤的聲音突然陰陽怪氣,「來得正好,這兩個賤婢整壞了王妃後日進宮穿的羅裙,老身正準備報告王妃!」
「不是奴婢,安生小姐!」春來和阿蓮像看到救星似的,「求您行行好,再查一查好不好?」
莫安生沒有看跪在地上的二人,而是繼續對著張嬤嬤道:「可有補救的法子?」
「整個裙身都裂開了,沒得救!」張嬤嬤咬牙道:「都是這兩個賤婢,害得老身也定會被王妃責罰!」
「嬤嬤,安生覺得這事不管是如何發生的,現在已成定局,不如咱們先想想補救的法子,再來說其他的可好?」
跪在地上的春來和阿蓮忙點頭。
「哎喲,安生小姐,您這是在教導老身如何行事嗎?」
張嬤嬤本就對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丫頭代掌家一事不屑,只是之前見她對自己一直恭恭敬敬的,也就勉強給她兩分薄面。
如今見她真把自個兒當回事,居然跟她說如何行事,張嬤嬤冷笑兩聲,你當你是誰?我針線房的事,輪得到你來插手?
「嬤嬤嚴重了,安生只是就是論事而已。」
「安生小姐,您貴人事忙,老身這小小針線房的事情,就不勞您操心了!」
張嬤嬤板起臉,不再看莫安生,擺出這裡不歡迎,慢走不送的架式。
莫安生是一個可以容忍她的下屬偶爾對她不敬,但絕不能容忍她的下屬工作中出現問題,不是先想辦法解決問題,而是先想著如何推卸責任,讓問題錯失解決的良機,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
遇到這樣的人,她絕對不姑息!
莫安生抬起腳,不是向門外走去,而是走到正中間,對著站在一旁的綉娘們,聲音堅定地提高音量:
「你們中誰能想辦法補救王妃的羅裙,這針線房管事之位,從今日起,就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