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559.撿屍
假諶寂本來手中拿著裝血蹤蠱的小罐子,用來確認出現的那個女子真的是諶雲的女兒。
只是在看到祁寧遠被射死的那一刻,假諶寂太過震驚,手一用力,把那個小罐子給捏碎了,裡面的蠱蟲掉落在地上,瞬間化成了血水,消失不見。
這會兒那個女子已經再次失去了蹤跡,假諶寂提著祁寧遠的屍體,飛身進了朔雪城城主府。
假諶寂已經探過祁寧遠的鼻息了,人是真的死了,死得透透的。他的計劃徹底落空,精心培養多年的棋子突然死去,讓他心中震怒不已!
假諶寂提著祁寧遠的屍體,衝進了千雪居,踹開書房的門,大步走進去,然後打開機關,徑直往地牢去了。
真諶寂一個人坐在地牢里,還在擔憂祁寧遠,以及他尚未見過的孫女。他有些心神不寧,總感覺今天要出大事。
腳步聲響起,真諶寂睜開眼睛,就看到假諶寂提著祁寧遠進來了,祁寧遠心口的位置還插了一支金黃色的箭……
真諶寂心中咯噔一下,猛然瞪大眼睛,就看到假諶寂把祁寧遠朝著他扔了過來!
真諶寂下意識地伸手去接,鐵鏈發出清脆的撞擊聲,他整個人都被祁寧遠撞得後退了幾步。
真諶寂抱住祁寧遠,伸手去探祁寧遠的鼻息,去探他的脈搏,可是什麼都沒有了,祁寧遠的眼睛還睜得大大的,似乎是臨死之前遇到了讓他震驚又無法理解的事情,他死不瞑目……
「寧遠……」真諶寂抱著祁寧遠,失聲痛哭。
假諶寂就站在不遠處,震怒的臉色在真諶寂哀戚的哭聲之中,慢慢平靜了下來,他眼神陰鷙地看著真諶寂抱著祁寧遠傷心欲絕的樣子,久久沉默不語。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了他……」真諶寂猛然抬頭,看著假諶寂淚眼朦朧地問。他只記得,假諶寂說了要利用祁寧遠來對付小花,真諶寂是有不詳的預感,沒想到來得這麼快,祁寧遠竟然就這麼死了。
真諶寂還清晰地記得,幾天前祁寧遠被假諶寂從地牢之中拖走的時候,最後對他說的一句話,祁寧遠說他命大,不會有事,讓真諶寂不要擔心。
可是現在,真諶寂看著祁寧遠毫無生氣地躺在他懷中,他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樣,疼得快要無法呼吸。
而假諶寂似乎就是在等真諶寂問出這個問題,問他為何要殺祁寧遠。
假諶寂突然冷笑了起來,看著真諶寂一字一句地說:「他可不是我殺的,你知道的,他是我最好的徒弟,我一直捨不得讓他死。諶寂,你猜,是誰心狠手辣地殺了祁寧遠呢?」
真諶寂的手顫抖了一下,抱著祁寧遠,低頭不說話。
假諶寂冷哼了一聲:「是諶雲的女兒!是你那寶貝孫女!是她,射死了祁寧遠!」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騙我……」真諶寂搖頭不止。
「你不信?哈哈!事情發生的時候,我也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麼!」假諶寂冷笑連連,「我以為你那孫女一定會來救祁寧遠,你也是這麼認為的,怕是祁寧遠自己,都是這麼想的吧?你看看他死時的眼神,多麼震驚失望!」
真諶寂抱著祁寧遠,看著祁寧遠的眼睛,感覺全身的血都像是被人瞬間抽幹了,他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就聽假諶寂接著說:「用你的心頭血養的血蹤蠱告訴我,那個就是你嫡親的孫女!我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她一個人出現,我一開始還佩服她不自量力的勇氣,打算等她上岸就抓住她,結果她竟然拿出了一副弓箭,直接把祁寧遠射死,自己又消失了!」
「不可能,你在騙我……」真諶寂喃喃地說,像是失了魂一樣。
「我本來想不通,但是剛剛,我突然想明白了!」假諶寂冷聲說,「你那孫女並不知道她是諶家人,她跟祁寧遠之間,頂多也就是合作的關係!我現在可以確定,那四塊藏寶圖,就在她手裡!至於她為何要殺了祁寧遠,原因其實很簡單!祁寧遠被抓,陷阱那麼明顯,她要是為了救祁寧遠而來,不會大白天那麼明目張胆地一個人出現!她這次來朔雪城,目的就是為了殺掉祁寧遠!」
「不……不可能……」真諶寂搖頭,老淚縱橫。
「他們是合作關係,四張藏寶圖已經在她手中,繼續合作自然是為了對付我!祁寧遠被抓,又半死不活地吊在那裡當誘餌,她當然會猜到那就是針對她設置的陷阱,而她也會懷疑,祁寧遠已經把她出賣了,倒戈幫我來對付她!」假諶寂冷聲說,「所以,她直接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把祁寧遠給殺了!說真的,我很佩服你那孫女的果斷!她確實不是一般女子,那樣的膽色和手段,厲害啊!」
真諶寂像是傻了一樣,就聽到假諶寂接著說:「你也不能怪你的孫女,她又不知道祁寧遠是她的表哥,更不知道你在這裡,她那樣做,很理智,現在我要真的把她當做一個需要重視的對手了!不過你放心,她跑不了,我還會找到她的,到時候我會『好心』告訴她,祁寧遠是她什麼人!哈哈!我想她的臉色肯定會很好看!也或許她根本就不在意呢!到時候我會讓你知道的!」
假諶寂話落,上前幾步,把祁寧遠的屍體拽走扔在一旁,再次取了真諶寂的心頭血,取完之後還第一次親手給真諶寂上藥,一邊上藥一邊說:「你的孫女是個人物,但事情才剛剛開始,她以為殺了祁寧遠就完了?不可能的。接下來不管她躲到哪裡,我都會找到她,她再奸詐,難道能有三頭六臂嗎?說不定她這會兒沒走,還在朔雪城附近膽大包天地算計著對付我呢!我會很快再找到她的,你就慢慢等著,我會給你們祖孫見面的機會。」
「不過……」假諶寂扔了手中的藥瓶,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真諶寂說,「你說如果她見到你,根本不相信我說的,不相信你是她祖父,結果會如何?」
真諶寂沒有回答假諶寂的問題,假諶寂冷笑,俯身,在真諶寂耳邊一字一句地說:「結果當然是,她會把你跟祁寧遠一樣,一箭穿心!」
真諶寂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假諶寂冷笑:「越來越有趣了,我很期待你那孫女還能做出什麼讓我意外的事情來!」
假諶寂話落,伸手把地上祁寧遠的屍體提了起來。
真諶寂看到假諶寂要帶走祁寧遠的屍體,神色難看地開口問:「你要對寧遠做什麼?」
「他都死了,我還能對他做什麼?鞭屍嗎?我沒有那個閑心!」假諶寂冷聲說,「不過你也不用奢望我把他好好安葬,我打算把他扔到亂葬崗,這樣,他的屍體很快就會四分五裂,被野獸吞食,被蟲蟻啃噬,不能入土為安,化成孤魂野鬼,說不定會來找你呢!哈哈哈哈!」
假諶寂話落,提著祁寧遠的屍體大步離開了。而真諶寂聽到假諶寂的話,再加上心口的劇痛,直接暈倒了過去。
假諶寂回到千雪居書房,把祁寧遠的屍體扔在地上,面色沉沉地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假諶寂讓人把司徒平之找過來了,一同找來的還有假扮風青染的蘇婉清。
司徒平之臉上那顆痣當年被他自己拿刀剜了,等傷好了,祛了疤痕之後,他的容貌跟諶雲便幾乎毫無分別了,連易容都不需要。
而蘇婉清這些年一直都是易容度日,她的身形極像風青染,五官也有那麼兩三分的相似,這其實是當年司徒平之找上她的主要原因,只是她並不知道這件事。
對於假諶寂要求蘇婉清一起過來,司徒平之和蘇婉清都有些緊張,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這是蘇婉清到朔雪城之後這麼多年,第一次進千雪居。她落後了司徒平之半步,垂著頭,心中很是忐忑。
「坐,老夫有些事,想問問你們。」假諶寂看到司徒平之和蘇婉清,就開口說到。
司徒平之拉著蘇婉清落座,蘇婉清突然驚呼了一聲,身子顫了一下,因為她這才看到不遠處的地上放著一具屍體,正是司徒平之才剛跟她說過的,慘死的祁寧遠!屍體胸口那支金翎箭,散發出滲人的幽光……
假諶寂開口,看著司徒平之和蘇婉清,聲音低沉地說:「射死祁寧遠的那個女人,就是諶雲的女兒,當時我用血蹤蠱確認過了。」
蘇婉清神色驚疑不定,司徒平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聽到假諶寂問了一句:「你叫蘇婉清是吧?」
蘇婉清垂眸頷首,回答了一個字:「是。」
「這麼說,當年諶雲的女兒被你們送到了蘇家?」假諶寂冷聲問。先前司徒平之跟他說的,只是說把那個孩子留在了天羽大陸,沒有殺掉。
「不……不是……她被我們留在了穆家,我原來的丈夫叫穆耀光,她被穆家當成了我生的孩子……」蘇婉清低聲說。
「你的意思是,她姓穆?」假諶寂眼眸微閃。
「是……我假死離開之前,我父親給那孩子取了名字,單名一個妍字……她應該是叫……」蘇婉清說。
「穆,妍!」假諶寂眼眸倏然幽深了起來,「她叫穆妍!」
假諶寂話落,又皺眉看著司徒平之和蘇婉清問:「既然她是諶雲和風青染的孩子,他們應該也給她取了名字吧?叫什麼?」
司徒平之垂眸說:「是有,單名一個安字,諶雲和風青染說,對他們的孩子別無所求,只希望她平安長大。」
「諶安……」假諶寂輕哼了一聲,「這個名字,除了你們,怕是沒有人知道了。」
司徒平之和蘇婉清都沉默了,就聽到假諶寂問了一句:「穆耀光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想知道,那個穆妍,是誰教出來的。」
司徒平之不開口,蘇婉清硬著頭皮說:「穆耀光是一國大將,為人……正直,但是有些自負。」
「你假死了,你娘家人呢?」假諶寂問。
「我父親是有名的大儒,德高望重……」蘇婉清開口,就聽到假諶寂輕嗤了一聲:「你是個大家閨秀?倒是看不出來。」
蘇婉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司徒平之開口說:「主子,蘇家是書香門第,家風清正,清兒只是不像蘇家人那麼循規蹈矩,真性情罷了。」
假諶寂冷笑:「她可不是真性情,要是天下女人犯賤的時候都說自己真性情,那可見鬼了!」
蘇婉清一臉羞憤,又不敢起身離開,實在是覺得委屈,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司徒平之想為蘇婉清說話,又不知道能說什麼,在假諶寂面前證明蘇婉清的人品也沒有絲毫意義,他嘆了一口氣,搖頭沉默不語。
「老夫找你們來,是想了解更多關於那個穆妍的事情!把你們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說出來!」假諶寂冷聲說。
「主子,當年她尚在襁褓,我們就離開了……」司徒平之皺眉說。
「我讓你們說她身邊的人!養大她的都會是什麼人!穆家的,蘇家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環境!」假諶寂有些不耐地說。
「是……」司徒平之點頭,把他當年了解到的穆家和蘇家的情況都跟假諶寂說了,蘇婉清也開口做了補充。
假諶寂神色莫名:「她身在將門,體弱多病,那穆耀光也不像是多能耐的人物,蘇家又是書香門第,更不會教她殺人。她殺了祁寧遠這件事,著實夠狠,根本不像是你們說的那些人能教出來的。」
司徒平之說:「或許是她後來有什麼奇遇,拜了高人為師,那我們就不知道了。」
「蘇婉清,你在穆家,還有個兒子?」假諶寂話鋒一轉,問起了穆霖。
蘇婉清神色有些不自然,點了點頭說:「是。」
「你在緊張什麼?當年你拋夫棄子,難道還在乎那個兒子不成?」假諶寂冷聲說。
「不是……我……」蘇婉清想起她跟司徒平之商量好的要利用穆霖的事,怕假諶寂發現,心中有些不安,表現得就有些慌亂了。
司徒平之連忙開口說:「那個孩子叫穆霖,主子剛剛已經知道了。母子連心,清兒心裡肯定還是牽挂他的,但我們對他現在是死是活,近況如何,一無所知。」
「真的一無所知嗎?」假諶寂的眼神有些懷疑,「他既然是穆妍的兄長,會不會一直跟穆妍在一起?」
「屬下不知。」司徒平之搖頭說。
「呵呵……」假諶寂聲音低沉地笑了,「姑且相信你們都不知道吧,不過,既然你說蘇婉清牽挂穆霖,正好,我可以幫你們找到他!」
司徒平之心中一沉,蘇婉清臉色瞬間就白了,因為她知道假諶寂會用什麼方式來找穆霖!
司徒平之也意識到假諶寂打算做什麼了,連忙開口說:「主子,清兒身體弱,怕是受不住那樣的傷。主子不是正在用諶寂的心頭血找穆妍嗎?如果主子懷疑穆霖跟穆妍在一起,那找到穆妍,也就找到穆霖了!」
「哼!司徒平之,你是在教老夫怎麼做嗎?」假諶寂面色一沉。
司徒平之垂頭:「屬下不敢!」
「老夫要找穆霖,自有找他的道理!假如他沒有跟穆妍在一起,老夫正好抓了他,說不定可以派上大用場!司徒平之你不會要說你把穆霖也當自己的兒子,不希望他出事吧?」假諶寂冷聲問。
司徒平之臉色難看:「主子說笑了。」
「既然如此,拿著這個,你親手去取蘇婉清的心頭血給我!你要是想讓我看著,我也不介意!」假諶寂冷笑著,扔了一個藥瓶給司徒平之。
司徒平之下意識地接住,拿在手中,臉色更難看了。旁邊的蘇婉清已經嚇得哭了起來。
「去吧!」假諶寂擺擺手。
司徒平之把蘇婉清拉起來,半扶半抱著往外走。
回到他們自己的住處,司徒平之放開蘇婉清,蘇婉清一下子癱倒在了床上,臉色煞白,看著司徒平之:「你真的要對我動手嗎?你知道……我這輩子最怕疼……你要取我的心頭血……」
蘇婉清哭得泣不成聲,司徒平之神色無奈地說:「清兒,我也沒有辦法,如果我不按照他說的做,他肯定會抓了你,親手去取你的心頭血!」
司徒平之說著,手腕一翻,拿出了一把吹毛斷髮的匕首來。
蘇婉清神色驚恐:「我不要!你走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走開啊!我當初就不該跟你!你連我和孩子都保護不了!你這個廢物!滾開!」
蘇婉清已經失去理智了,往日她總是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話,但她現在口不擇言的情況下,說出來的,才都是真心話……
司徒平之聽到那些話,臉色更難看了。他拿出一塊帕子,往上面滴了兩滴透明的液體,一手按住蘇婉清的肩膀,一手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只說了一句:「清兒,我是不得已的……」
蘇婉清軟軟地倒在了床上,司徒平之撕了蘇婉清的衣服,並沒有多少猶豫,一刀刺了下去!
不多時,司徒平之把一瓶血交給了假諶寂,假諶寂對此很滿意,又交給司徒平之另外一個任務,把祁寧遠的屍體扔到北城的亂葬崗去,暗中盯著,因為假諶寂懷疑祁寧遠在朔雪城還有屬下,只是之前一直沒現身,但未必不會去亂葬崗撿屍。
這會兒還是白天,司徒平之按照假諶寂的吩咐,帶著祁寧遠的屍體,扔到了北城陰風陣陣的亂葬崗上,然後他飛身上了一棵大樹,躲了起來,盯著祁寧遠的屍體,等著未必會出現的人。司徒平之這會兒根本就忘記了,蘇婉清才剛被他開了膛,受了重傷昏迷不醒。
天色漸暗,因為是冬季,又在城裡,並沒有什麼野獸來咬祁寧遠的屍體。
司徒平之等了半天不見人,想回去了,因為他覺得再等下去也不會有任何收穫。他派了兩個屬下在亂葬崗盯著,自己離開了。
夜深露重。
亂葬崗上陰風呼嘯,司徒平之的兩個屬下面面相覷,都感覺這是個苦差事,因為城中不時有亂葬崗鬧鬼的傳言。
屬下甲身子突然抖了一下,罵了一句:「混蛋,你幹嘛打老子?」
「誰打你了?」屬下乙愣了一下,搖頭否認。
「哼!回去要你好看!」屬下甲冷聲說。
兩人又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屬下乙突然開口:「孫子!你打我?!」
「誰打你了?」屬下甲下意識地反問。
四目相對,兩人同時神色驚恐地回頭,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衣服,披著長長的頭髮,戴著鬼面具的「女鬼」倒掛在樹上,頭髮垂了下來,在夜空之下飛舞,「女鬼」伸著手,聲音空靈縹緲:「我是白無常……跟我走吧……」
兩個大男人同時發出凄厲的慘叫,拔腿就跑,眨眼就沒影兒了。
「女鬼」從樹上飄下來,看著正在朝著她走來的另外兩個人幽幽地說:「我是白無常……跟我走吧……」
「好。」其中一人伸手握住了「女鬼」的手,說了一句,「碧落黃泉,帶我一起。」
「女鬼」摘了臉上的面具,輕咳了兩聲:「沒意思,蕭寒寒你能不能配合我表現得害怕一下下?」
蕭星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可以,我好怕啊!」
「不對,注意表情!」穆妍表示這個表演不合格。
旁邊背著祁寧遠的穆霖無語了:「小妹,你在亂葬崗上玩兒得這麼開心,能不能考慮一下祁寧遠的感受?」
穆妍這才看了祁寧遠一眼:「他現在是個死人,能有什麼感受?等他三天之後醒了,要是讓我知道他真的出賣過我,我就廢了他的武功,給他下蕭寒寒新研製出來的變成二傻子的葯,帶他回去,也算給祁寧歆一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