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第二百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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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就這樣,我和阿諾德有了個共同的秘密。
逃避可恥但是有用。縱然我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等尤里回去一查我們都得玩完,聖英友誼毀於一旦。但至少現在是和平的不是么?
不到黃河心不死。除非怒髮衝冠的尤里抓著我的腦袋摁進護城河裡,否則我是絕對不會招供出阿諾德的。
這麼一想心裡果然好了很多。和阿諾德一起在餐廳吃了些東西后我打包了一盤樹莓餅乾。
然後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教堂。
藍白的教堂十幾年來都沒有變過。尖尖的頂依舊只允許拋棄了足夠多的身外之物的「瘦小」靈魂通過。白色的鴿子三兩隻的停在教堂鋪著藍色琉璃的頂上,咕咕的說著人類同不懂的話。
我提著裝著餅乾的盒子,一腳踹開教堂的木質大門。一邊往裡走一邊帶著哭腔高喊,「神父啊!!請傾聽我的罪孽!」
坐在長椅上的亞當緩緩轉過頭。那張巧奪天工的俊臉在鉑金色的光線下聖潔的發亮。只不過那雙碧色的眼睛依舊像蒙了塵的玻璃珠,黯淡得沒了高光。
只見他抬起一隻手,豎起一根修長的小指,優雅的挖了挖自己的耳朵,沒有感情的說道,「不在。不聽。我拒絕。」
「我看你就是在刁難我伽德莉切!」我站定在他面前直接將手裡的紙盒塞進了他的懷裡。亞當的瞳孔因為驚訝而微微緊縮,他看著懷裡包裝精美的紙盒,喃喃道。
「你是做了多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才會用樹莓餅乾來賄賂我。而且還沒有把盒子砸我頭上。」
我沒有回答。只是露出了凄苦的神色,「無私的神父啊。請你用那被聖母開過光的耳朵傾聽我的作孽,用那被聖母祝福過的胸懷予我以寬恕。」
亞當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往旁邊坐了點,給我空開了一個位子。「來。說出你的故事。」
我一屁股坐了下來。環視了一下周圍。教堂內的裝飾樸實無華,唯一精美的就是琉璃玻璃下的聖母像。那些有些老舊的白漆木椅上空無一人,被我踢開的門回歸原位后也沒了動靜,一切寧靜到了冷清。
「這裡不會有其他人么。」
「除了你以外。這裡不會有其他人。」
反正無法使用任何魔法的我也做不到探測,想來亞當不會害我也就放下了心。我十指交錯放在胸前,閉著眼睛低著頭,以一個懺悔者的姿態對著亞當。
「簡單來說。我不小心弄壞了尤里的騎士服。」
亞當一挑眉,「英蘭圓桌騎士團的尤里?」
我點了點頭。
「弄壞了圓桌騎士團發給他的騎士服?」
我哭著點了點頭。
「不小心?」
我哭出聲的點了點頭。
亞當雲淡風輕的說道,「尤里那條木魚的話。去和他道個歉。賠個四分之一國庫。再對亞瑟撒撒嬌。最後被你大皇姐痛罵一頓。就沒事了。」
「……但我即不想賠個四分之一國庫,也不想去對亞瑟撒嬌呀?」
亞當點了點頭,「那就等死吧。」
我伽德莉切當場跳起來雙手掐住他的脖子,一頓死亡搖晃,「我不要接受如此殘酷的命運啊混蛋!」
亞當的腦袋隨著我的動作來回劇烈的搖晃,連聲音都產生了波動,「說吧。你準備怎樣。」
我停下了動作。雙手壓著亞當的肩膀將他狠狠的固定在椅子上。
「說實話並不是我弄壞的。但因為各種陰差陽錯。被查出來我也不會有好下場。」
不知何時我竟站起了身,彎下腰湊近亞當,兩人的距離近的幾乎將臉貼臉,黑色的眼睛緊盯著他碧綠的眼眸。
「這個時代並沒有遠距離傳送魔法。皇姐要知道這件事也需要時間。」
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微弱的興奮。
「我只要死瞞著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可以瞞一輩子。」
我激動的說完了,亞當卻沒有回我。不安的我不由的觀察起他的神色。
在那麼近的距離下看著亞當這張臉居然依舊是俊俏的驚人。只不過這張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比起人類的臉,更像是經過精心打磨上色的石像。
一瞬間我突然知道了。亞當始終讓我違和的原因。
明明是一尊石像,卻有著一顆人類的心。
「這種事情你自己瞞著不是更好。」
亞當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把我的臉推開。不顧我「唔唔唔!」的抗議,他保持著推開的姿勢說道,「你跟我說的話。我會忍不住說出去的哦。」
「但是沒辦法嘛……」我站遠了點哀嘆了一口氣,整個肩膀癱了下來,「如果不找人說說的話。心裡壓力太大了。」
畢竟我又不像阿諾德。我是個正常人類啊喂。
我轉過身對著聖母像雙手合十說道「請原諒我吧」,一旁的亞當很配合的說了句「給予你寬恕」。
心裡一下子好過很多的我放鬆的坐在椅子上。仰著頭看著聖潔的聖母像,發著呆。
「如果你想瞞的話兩年內不會有問題。」
亞當的話令我一驚。我猛地轉過頭看向他,「為什麼這麼說。」
金髮的視線帶著審視。過了會兒他隨即說道。
「尤里來找國王商量的事。是關於聖恩露斯東邊原魔窟地址的開發。」
「你以為一個村子大小的地你姐會親自上陣嗎。她會去的真正原因是在那裡發現了魔晶的礦脈。」
「而聖恩露斯作為英蘭的附屬國。尤里此番來的目的。你應該已經猜得到了吧。」
看著瞳孔緊縮的我,亞當面色無波的繼續說道,「很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麼。因為我是神官。」
「而這些信息作為二皇女的你,想知道的話輕而易舉。」
鉑金色光線下,金髮的神官聲音聖潔而沒有絲毫情感。讓罪人足以無地自容。
「這個世界對你太溫柔了。伽德莉切。」
「但如果你不去探索的話。你永遠不會知道那些光明甜美的故事下隱藏著怎樣的波濤暗涌。」
……
第二天的太陽照常的升起。醒來的我辭退了擁上來的女僕,一個人坐在柔軟的床上。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看向外面的世界。
盡職盡業的魔導器已經將光線調整到了最好的亮度。我目之所及的,是一個明亮生機的世界。
在陽光下平靜柔和的聖恩露斯城堡。精心設計的皇家花園。那些嬌弱卻美麗的,日復一日被精心照料的玫瑰。
這一刻我清楚的意識到。
這美麗的聖恩露斯。即是保護我的城牆。
也是囚禁我的鳥籠。
躺在母后懷裡的我打量著這個看上去十四歲的少年,少年穿著英蘭的騎士服腰間別著一把藍白的騎士劍。雖然他梳著長辮但是卻絲毫不顯得女氣,雖然長得不如他手下的小變態帥氣,但笑起來有種鄰家大哥哥的感覺。
「當做孩童之間的戲言吧,皇后。」
而且三觀炒雞正常有沒有!我用無比炙熱的目光看向他。彷彿感覺到了我的視線,少年轉過了頭,對我微微笑了笑。
啊!聖母在上!我的心被他偷走了!我就喜歡這種三觀正常的柔和大哥哥!
「我是認真的哦。」亞瑟掙扎著抬起了頭,沒有拂去壓著自己腦袋的爪子,天空般藍色的雙眸閃著耀眼的光。沒有小孩子特有的惱羞成怒,他只是雲淡風輕地看了震驚的少年一眼,「尤里。我喜歡她。」
原來鄰家大哥哥叫尤里嗎?真是一個好名字。沒有理會這個蘿莉控死變態我的目光死死地黏在尤里身上。但是男神你為什麼突然面癱了……?
尤裡面無表情地看著亞瑟,亞瑟淡笑著看著他。突然尤里一臉嚴肅的看著我,然後單膝跪下了。
「聖恩露斯的王啊。我懇求您,允許我將英蘭的王妃帶回英蘭。」
啊艹!不要啊男神!你的腦子裡也塞滿了翔嗎!你的主子發病也傳染到你了么!
我氣急攻心。硬生生的逼出了一口老血,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
十歲的我站在窗台上,用一雙無神的死魚眼極目遠眺。
入目的是一片華麗麗的玫瑰花園。娟娟的溪流穿梭於玫瑰花圃之中,猶如一隻畫筆在畫紙上描繪出蜿蜒的水色曲線。自己的窗外正好可以看見花圃的全景,溪水與花圃,儼然繪成了聖恩露斯的國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