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氏筆劃(2)

姓氏筆劃(2)

還有賣草鞋的劉備,為了拉山頭立門派,非得篡改族譜,稱自己是漢室宗親。後來劉備與曹操打仗,部下趙子龍千辛萬苦幫他救齣兒子阿斗,他卻把阿斗往草叢裡一扔——假裝要殺死阿斗,說:「豎子,險些害我折損一員大將!」騙得一大堆部下從此對他死心塌地。……但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捕頭。如果說這個姓給了我什麼,也就是性格內向吧。劉,立刀劉,姓氏筆劃中有刀。是的,我使刀。這沒什麼稀奇,捕快都使刀,我十八歲進衙門,上司就發給我了一柄刀。普普通通的朴刀。我卻喜歡刀。沒事的時候,我就一個人盯著刀琢磨:若抓到了哪個江洋大盜,他想向我行賄——假如他恰好使刀,刀法也不錯的話,我就會拒絕他的銀兩,向他討教幾招。就這樣,二十多歲的時候,我的刀法已頗為出名了。年輕人的血熱,刀通常也快。我那時的快刀,雖比不上後來小金的,也算得上潑水不入。二十一歲時,我赴山西公幹,憑著一柄快刀翻飛,擒住了太行山十八大盜。那一役使我名聲大振,回京師不久就被提升為捕頭。是長安城最年輕的捕頭。二十三歲,我在長安西市路見不平,拔刀又斗敗了「**劍」仇琅琊,那可是長安城最有名的劍客之一,但第二天我就丟了捕頭職位,淪為小捕快。——因為仇琅琊是德王府的教師爺。沒有一個捕頭該去惹這樣的對頭。——有時候人跟人比的根本不是刀快劍快,而是別的。花好長時間,我才醒悟這個道理。又花了三年,我才重新做回捕頭。這時候,我的刀已經很慢了,通常情況下,我都懶得拔刀。是啊,做一個捕頭,需要拔刀的情形確實不多。你把臉一板,百姓客商小販通常怕你,地痞潑皮也得給你面子;捉拿小偷盜賊,督促手下的弟兄們去辦,就像上司督促我一樣。實在不行就懸賞,總有人為賞銀出賣同夥;至於有權有勢的傢伙,在他們面前更不能隨便拔刀。所以,我變了。我的口訣是一慢二看三放過——在能放過的時候。奇怪的是,我越不愛拔刀,治下的百姓和同衙的弟兄們反而越敬畏我。等到認識小金,我愈發覺得我的刀慢得有理,符合我這人的性格。立刀劉——什麼意思?就是把刀藏在身上嘛。小金的性格放肆,刀法也放肆,快如潑風,就像他的人一樣。我記得第一次看他使刀,是在一片夕陽下,對方是一批持械劫道的無賴。小金這個人,出刀根本不看對手,只一昧快攻,彷彿不把刀使快,他的手就不爽,心裡也不痛快。那幫傢伙當然不是小金對手,片刻后便大呼小金是「好漢」。其實小金根本沒必要出手,他們雙方打完,我慢慢踱上,無賴中有人認出我是劉捕頭,頓時害怕得篩抖起來,要請我和小金喝酒。小金反而笑了,說喝酒很好啊,喝了酒你們就不抖,大家可以再打一次。我抱著刀,一言不發。我慢慢地看,決定把這些毛賊先放過。有一回同事們喝酒,桌上有人喝高了壯起膽問:「劉捕頭啊,你的刀法可有名稱?」那天我喝得也有些高,便回答他:「抽刀斷水——」不錯,刀再快,刀法再好,也斷不了水。所以你抽刀斷水之前,就得想清楚,這一刀果真能把水斷了?退一萬步講,果真要斷水,也得把刀慢慢地落下,那簡直不是斷,而是擋——落得慢了,姑且還能擋一擋。這刀法好無奈,可再退一萬步說,人生在世,不也是這般無奈嗎?所以,慢刀如此。我當然不會把這番道理在酒桌上全講出來。可同事又問了,涎著臉:「劉捕頭,你再給小金的快刀取一名稱,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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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連載武俠巨著:《十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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