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求撒花
李木樨向來不是安分之人,區區的峰主之位怎可攔住她?
眼珠子一轉,心生一計。當下老老實實拱手謝禮,朗聲道:「既然如此,木樨領命,自當護好劍意峰!」
掌門頷首點頭,心道此子倒是懂事,並非胡攪蠻纏之輩。
他揮袖,一瓶丹藥飛出,浮在李木樨手中,道:「這是上品護心丹,修鍊之時若是心境不穩,及時服用可免走火入魔危害。」
其他長老也紛紛贈禮,皆是與心境修鍊有關的東西。
李木樨走修心一道,賜她這些再合適不過。她看了一眼,眼見無法推脫,一一收下。
掌門足尖一點,朝主峰而去:「今日事了,爾等回峰修鍊吧。」
眾人稱是。
李木樨跟著星問晨一起回了劍意峰,剛剛一落地,還未曾站穩,她便開口說道:「師兄,我打算不日閉關修鍊,爭取早日進階金丹中期,方對得起我這峰主之位!」
她語氣凝重,倒真有幾分為劍意峰著想姿態。
星問晨是個糙漢子,也沒多想,但一想也不大對啊。
「師妹,若是你閉關了,那些回歸的劍意峰弟子可就沒有主事之人……」
他的話在李木樨的凝眸中戛然而止,不可思議地指了指自己:「你不會要我代管山峰事務?」
李木樨拱手彎腰行禮,面帶笑意,客氣道:「多謝師兄了!」
看著星問晨還要說話,多半是要拒絕,李木樨連忙說:「我閉關提升修為,也是為劍意峰著想,還望大師兄體諒!想師兄也定然不會叫師妹失望!」
星問晨見此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點頭同意。
李木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二人朝著住處而去,商量閉關之處。
李木樨心中早就思索好一切,此刻娓娓道來:「我那房子自然當不得閉關之所,不過師傅先前的閉關之處,倒是即為合適,我便選那兒。師兄,若,師妹此次閉死關,少則三月半年,多則三年五載,不知何時何日才能進階金丹後期,是盟中其他修士問起,還請你多多擔待……」
「剛才不是說進階中期就好了嗎?」
李木樨哦了一聲,笑道:「思來想去,峰主若是只有金丹中期修為,實在難以服眾,還是進階金丹後期為好。」
星問晨十分感動,想不到仗著自己天資聰慧,打小不愛修鍊的師妹,今朝能為劍意峰做到這般境地。
他雙手一抱拳,啪的一聲,喝道:「你請放心!師兄必然會將劍意峰打理的井井有條,到時候恭賀木樨峰主出關!」
「多謝,多謝。此事若是掌門問起來,還請師兄解釋。對了師妹修心,閉關之事切莫讓人來打擾。」李木樨皮笑肉不笑。
星問晨說,當然當然。
李木樨心道,這師門情誼有點塑料花的感覺啊。
不過不是自己坑師兄,而是不想辦法找到洛叆叇,自己小命不保。
天書仙門與散修盟相隔甚遠,若是系統頒布支線任務,洛叆叇那個混蛋必然不會大老遠跑過來。
既然如此,山不就我,我便就山,總要有個解決辦法。
跑路之前,李木樨將一切打點好,將該拿的靈丹靈器盡數收進自己的儲物戒指中,在星問晨關懷的目光中朝著劍意峰頂而去。
峰頂之上有一處洞府,乃是玄靈雙尊昔日閉關之處,十分清凈。
洞府外面有陣法,一般人進不去,但是李木樨與星問晨有可供進出的令牌,自然不怕。
李木樨假模假樣地進入洞府之後,最後一次盤點自己的東西。
待日沉星起,夜色之下,從劍意峰悄無聲息地閃過一道青色劍虹,直奔遠方。
正是「離家出走」的李木樨,她手提引路燈,雙手捏法決,指尖一點,明黃宮燈便生出一股微微牽引之力,所指的正是天書仙門之處。
李木樨欣喜,成了!
她從未去過天書仙門,好在有這盞明光引路宮燈指引方向,倒是不擔心跑偏了。
看這個樣子,是追不上乘冰鳳離去的洛叆叇,勢必和對方前後腳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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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步趕回天書仙門的洛叆叇與徐不言,第一件事便是向自己的師傅和宗主稟告此次之行。
冰鳳消散,以他們二人領頭從高空御劍而下。
天書仙門玉台上,洛叆叇先一步行禮:「弟子洛叆叇見過大長老,見過師傅!」
在這三位身後,是其餘五位首席弟子,齊齊拱手問好:「恭賀大師兄,二師姐歷練歸來!」
洛叆叇沒有再說話,這是微微頷首表示。
大長老乃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耄耋老翁,而洛叆叇的師傅問劍道尊卻是一席藍色廣袖長衫的提劍女子,神情冷漠,目若寒冰。
她神情冷漠,聲音沙啞低沉,「進大殿交談。」
她語氣不善,略帶怒意,此刻強忍著憤怒轉身朝主殿而去。
洛叆叇看向大長老,尋求他的幫助。
大長老捋了捋鬍子,微微搖頭:「道尊已全部知曉你們在散修盟所做之事,走吧。」
洛叆叇挑眉,冷哼一聲,看向徐不言,果不其然在自己的這位師兄臉上看到一絲驚慌,但他極快壓制下去。
他們二人的師傅,問劍道尊相貌雖然年輕,但卻是因早些年服用駐顏丹而成。
實則修鍊八百多年,元嬰後期巔峰劍者,在修仙界頗為有名。
天書仙門大殿之中,宗主以及各位長老端坐其上。
道尊一挑衣擺,轉身坐下。
洛叆叇等人一一行禮問好之後,靜候問話。
「你們將此次散修盟之行一事,一一道來。」
徐不言先行一步,拱手行禮道:「是!」
他徐徐道來,在此途中,洛叆叇始終一言不發。徐不言自知自己痴迷李木樨一事心虛,索性便落下不講,而此事不說,他自然也不好將洛叆叇陷害李木樨一事道出。
十分道出了□□分,始終藏著捏著一點。
話音剛落,道尊一拍椅背,劍氣橫掃逼得徐不言倒退幾步。
「你倒是會挑輕的說,你怎麼不說你為李木樨神魂顛倒一事?!」
徐不言硬著頭皮回答:「弟子自知不該動春心,但男歡女愛本事人之常情,實在難以控制……」
問劍道尊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一腳把他踹到門口:「你還有理了?!那你是否記得與叆叇尚有長輩口頭婚約一事?我何時教你這般失信!」
洛叆叇神情冷漠,本不想插手此事,但師傅這是往死里打的節奏。
師兄若是死了,自己還怎麼完成主線任務?
不得已站出來,做出心疼表情,替徐不言求情:「師傅,實在是那李木樨容貌驚人,師兄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還請寬恕他!」
洛叆叇將緣由怪到李木樨身上,讓她平白無故背鍋,算是勉強給徐不言找了個借口,給師傅一個台階下。
「罷了!」問劍道尊拂袖轉身回去,「玄靈雙尊我早些年見過一面,貌若天人,可聽說那李木樨竟還要俊俏幾分,難不成是真的?」
徐不言被問劍道尊一腳踹的說不出話來,無法回答。
洛叆叇沉默不語,權當默認。
宗主扶額,無可奈何道:「前輩給你們定下的媒妁之言,吾等長輩自然要做到。況且你們二人一同長大,感情深厚,何必為區區旁人傷自己的情分。」
問劍道尊也是這個意思。
這事傳出去實在不好聽,首席弟子為了散修盟的女色而和同門反目,置她與天書仙門顏面何在?
她啞著聲音道:「既然如此,你們二人便好好培養感情!」
一揮袖,一塊玉牌出現在空中,字在空中浮現。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次任務。
師傅說:「石海小秘境要開,仙門已經挑好參與試煉的弟子,石海魔獸兇猛,需要實力深厚之人帶隊,此事便由爾等擔下了。」
洛叆叇就等著這個事件開始,自然一口答應,而徐不言遲疑,卻不得不在師傅的怒目之中應下。
問劍道尊不願看著這一對鬧彆扭的徒弟糟心,擺擺手示意退下。
兩人出來,未走幾步,洛叆叇還沒說話,徐不言便怒道:「是我道心不堅,可你方才在大殿之上為何道李木樨的不是?!你若是不滿,儘管沖我而來!」
洛叆叇也惱火,自己平白無故被女主撬了牆角,還沒道委屈,這男人居然就轉頭維護對方了。
果然,好色之徒都是這般,被美色迷昏了頭,便蠻不講理還自以為義正言辭!
洛叆叇逼近他,低聲呵斥:「你不顧二人情分,當眾對旁人噓寒問暖,可有想過別人會怎麼看待我?其次不分青紅皂白,直言我栽贓嫁禍李木樨,更是讓我寒心,徐不言我叫你一聲師兄是客氣,你卻拿著雞毛當令牌。不然以你實力,我如何放在眼中?!」
徐不言面紅耳赤,最後一片鐵青,「既然如此,那麼你我二人情分就此斷開!」
洛叆叇一指大殿,道:「好啊,請師兄此刻進去告知各位長輩,婚約一事作廢。」
她料想徐不言沒沒這個膽子,更加咄咄逼人。
徐不言冷哼一聲,拂袖而走。
洛叆叇嘴角勾起冷笑,就是這樣,為了完成任務,和徐不言鬧翻算得了什麼?
按理說,做到這個程度,徐不言都說斷開情分,任務總該完成才對。
叮咚一聲,系統提示。
【系統】:與徐不言斷師門情誼,主線任務三完成!
【主線任務四】:以魔修身份重傷李木樨,並讓徐不言脫離隊伍前去幫忙。
【支線任務三】:用嘴喂重傷的李木樨喝葯。
第一次她親了李木樨頭髮過關,第二次支線任務便限制了親吻部位,嘴角勉強也算。這一次可好,用嘴喂葯這怎麼躲?
而且重傷之人肯定不會張嘴,還得她想辦法,洛叆叇想到滑溜溜的感覺,只覺得身子一個顫抖,一身雞皮疙瘩,被噁心到了。
她倒不是討厭李木樨,從小到大這麼多年,若是討厭也不至於當朋友。她不能接受這種行為,明明是兩個女人為什麼卻要干出這種事情啊。
媽的,李木樨寫小說就寫小說,好好完結不行?!
不然就不會有這些破事了啊!
現在好了,她自作自受,為何還要拖著自己一起穿書?!
洛叆叇陰沉著臉,憤憤然足尖一點,回到自己修鍊的碧水峰,閃身進了洞府。
自她洞府延伸,冰雪飄落,冰凍整座山峰,活水不流。
一對巡邏弟子恰好路過,被寒冰氣息冷的瑟瑟發抖,小聲道:「洛、洛師姐怎麼這麼生氣?」
洛叆叇乃是絕世罕見的變異靈根,冰靈根,修鍊之法無前人經驗可參考,全靠自己摸索。她身上氣息,若是不加以控制,便會禍害周遭。
天書仙門的人都知道,一旦寒冰透骨,必定是洛師姐氣息不穩了。
另外一人道:「聽聞徐師兄此次外出看上了一名女子,為了對方懇求向門中長老解除婚約。你說洛師姐能不生氣?」
「那結果呢?」
「長老們怎麼會同意,婚約乃是太上長老定下的,就是要解除也得等太上長老出關再說。問劍道尊的脾氣你們也清楚,聽說剛才徐師兄是一瘸一拐地離開主事大殿的。」
「這事可真有意思……」
忽然一道冷光閃過,幾塊如同利劍一樣的寒冰浮現在巡邏弟子面前。
洛叆叇突然出現在洞府門口,腳踏寒冰,單手執劍,清冷聲音:「如若多嘴,不如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