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沒有解釋的餘地

「你……怕我？」他問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柔。

蘇淺看了看他搖頭，可開口卻是讓他痛徹心扉的話：「你是君昊的哥哥，淺淺不怕……」

因為是沈君昊的哥哥，所以不怕……

「淺淺，你的腿怎麼了？」他在她面前蹲下來。

蘇淺聽著，眼裡閃過濃濃的哀傷：「淺淺生病了，不能走路！」

沈亦寒緊緊地握著拳，卻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淺淺配不上君昊？」

「淺淺，你可以站起來的！」沈亦寒抓住她的手。

蘇淺搖頭，瞬間就紅了眼眶：「淺淺病了，淺淺不能！」她拒絕地搖頭，眼裡的淚水啪嗒、啪嗒的往外滾。

「淺淺，你可以的！」沈亦寒激動道：「來，站起來啊，你可以走的！」

「不要~」蘇淺哭著試圖甩開他的手：「你放開我，放開！」她哭叫著。「君昊、君昊~」

「沈亦寒！」沈君昊聽到蘇淺的喊聲，從屋子裡衝出來，上前來重重地打了他一拳，將他打翻在地上。

這一拳很重，沈亦寒躺在那，沒力氣起來。看著蘇淺顫抖著縮在沈君昊的懷裡，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沈亦寒，你到底對淺淺做了什麼！你到底傷她多深，才會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他躺在地上，多日以來積壓的情緒，似乎再也控制不住，他悲傷地大聲嘶吼出來。

沈君昊抱緊顫抖的蘇淺，捂住她的耳朵，一直到她的情緒漸漸穩定。

「君昊，他……」蘇淺抽泣著，有些擔心地看著沈君昊；「他怎麼了？」

「沒事！」沈君昊安撫地揉揉她的頭髮。

「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她小聲詢問，真的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沒有！」沈君昊安慰。「淺淺乖，你先進去，我和哥哥聊聊。」

蘇淺抽泣著，看著躺在地上的沈亦寒，胸口突然很難受，眼中的淚水控制不住的滾落。

手，緩緩地捂住胸口。

為什麼這麼難受，為什麼……呼吸都覺得困難。

沈亦寒躺在那，用手臂蓋住眼睛。明明她就在眼前，可是……為什麼他越發的覺得看不見希望。

「淺淺，怎麼回事？」

「心理作用！」沈君昊也坐下來。「當年救下她的時候，她撞到了頭，醒來就不記得八歲浴后的事情了，醫生說她覺得自己不會走路，是心理作用。」

想到蘇淺這兩年的生活，沈君昊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

「戒毒呢？」他狠狠地哽了一聲。「成功了嗎？」

「不到一年！」沈君昊低頭。「我告訴她，是因為她病了，治療的時候需要用嗎啡，才會成癮的！過程很痛苦，可是……她很乖。」

沈亦寒越是聽著，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此時他恨不得殺了自己。

當年，他安排醫生給她注射的葯，只會短期的讓小腿失去知覺。一來這樣可以堵住陸家人的嘴，二也是想蘇淺知道，不能自由行動有多可怕，要她認識到害人的錯誤。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給蘇淺安排的針劑被換成海洛因的時候，變得再也沒有意義，再也沒有可以解釋的餘地和機會了……

這樣看，爸爸說的是對的吧！君昊，他也是對的吧!

淺淺是被他害成這樣的，他還有什麼資格站在她面前，有什麼理由說愛他、帶她走……

淺淺，是不是我離開，你才能過得開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