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做現代大國?

學會做現代大國?

所謂大國的思維,就是要站在世界的頂峰來看國家這個局部,大國的思路,首先要謀定我在全球當中的地位是什麼,再決定我該怎麼做,這是世界大國的心態。

保持一個

「穩定又提供上升空間」的秩序是中國的利益所在,所以我們必須主動參與國際經濟秩序的設計,使新秩序成為中國利益的重要保障。

喬良:中國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比如學會如何做一個現代大國,第一個要學的東西,就是利用各種條約,各種組織去為自己謀利。

通過創建或者加入各種組織,創始或運用規則去獲得利益,這一點中國還遠沒有學會。

如果你不懂得如何制訂標準,你就不懂得如何利用規則去獲利。王建:所謂大國的思維,就是要站在世界的頂峰來看國家這個局部,大國的思路,首先要謀定我在全球當中的地位是什麼,再決定我該怎麼做,這是世界大國的心態。

王湘穗:機會有的時候就是外力,甚至危機處理好了也是外力,比如朝鮮核危機,讓韓國和日本一下子感覺美國和它的利益不一樣,美國不怕打,可它們怕,而中國堅持和平解決的立場應該說跟韓國、日本的立場是接近的,也是不願意爆發戰爭。

這種情況對區域安全合作就是機遇,美國代表團的人在與朝鮮談前談后,要與韓、日協調立場,我們中國也應該與韓、日、俄多聯繫協商,區域的事大家一起辦,漸漸就會形成區域意識、區域立場,為更深的區域整合準備了條件。

喬良:一般來講,作為成熟大國的做法都是這樣,凡是背著其他國家去做的事,最後都要回過頭來同這些國家協調關係,一定會派出特使什麼的,去講解我這麼做是怎麼回事,使用特使去協調處理國際關係,這是大國外交的通常做法。

它好在可使你有迴旋餘地,可以遊刃有餘。咱們國家這種舉動比較少,為什麼?

這倒不是因為我們不屑於理睬別國的經驗,做現代大國的經驗。只是因為我們還沒學會也不習慣這麼做。

所幸的是,從派出中國自己的中東特使這一點來看,中國現在已開始有這種意識了,這是一個不錯的開端。

一個大國,是站在世界的立場上看地區,一個小國,是站在地區的立場看世界。

這就是大國和小國的區別。王湘穗:有沒有大國心態處事大不相同,1998年的亞洲金融危機,人民幣沒有開放,因此躲過一劫,這個判斷沒有問題。

王建:人民幣不貶值。王湘穗:但發生危機后要舉一反三,防止危機重演,不能記吃不記打。

日本想了個辦法是設立亞洲基金。王建:沒有搞成基金,搞成貨幣互換協議。

王湘穗:對。日本一提出美國就反對。我認為從經濟角度講,日本的視野比較開闊,它馬上知道要從體制設置上解決這個問題。

王建:站在世界的頂點看世界,不但可以看到山這邊的東西,還能看到山那邊的東西,美國有什麼戰略企圖,你不從世界角度看,你不會想到,它通過倒薩打歐元。

王湘穗:我們跟美國、歐洲和日本,包括其他一些國家,是一種什麼關係,有什麼共同利益,有什麼矛盾,這些利益和矛盾是什麼性質的、有多大的關聯度,都需要放在大的幣緣戰略格局下進行審視。

得出符合新戰國時代的結論,確定我們的戰略目標和基本競爭方式。我們判斷

「天下三分」,這個

「三」,可以說是實指,就是美、歐、亞;也可理解為虛指,中國文化中

「三」就是多,「三生萬物」,預示未來的多極化前景。問題的關鍵是,要當能影響世界格局的大國,就必須做好各種準備。

王湘穗:擴張有的是主觀故意,有的時候是客觀效果,按現行的話語系統來講,我們跟東盟之間就在爭奪出口市場。

雖然你不是有意這麼做,也沒有一兵一卒派出去,可人家還是覺得你在擠占它的生存空間。

王建:我的貿易停止增長,你的貿易增長30%,外資都被你拿走了,就對你有看法。

王湘穗:擴張不擴張,不在於你自我判斷,而在於對方判斷。現在不是要在口頭上洗刷自己,而是要抓緊與東盟的產業結構形成級差,用大馬拉小車,把東南亞也帶上去。

現在不是已經形成了

「人民幣地帶」嗎?在中國香港有400億、其他國家和地區差不多300億,總規模也不小了。

你的經濟如果成為它發展的拉力,人家就怕你不來了。王建:如果中國的人均收入到了5000美元,整個15億人口,75萬億美元,我們的製造業,我們物質生產可能佔到6成的時候,你說資源夠嗎?

差得太遠了,怎麼辦?美國、日本、歐洲可以成長到發達國家,過上富裕生活,中國只能貧窮,行嗎?

我們現在因為有龐大的過剩勞動力,我們可以提供全球最便宜的勞動成本,在這個時候,我們就是發展製造業。

但是,一旦中國的製造業發展差不多了,城市化差不多了,會碰到新的坎兒,不是勞動力制約,資本制約,是資源制約。

王湘穗:中國在很長時間裡都遭受列強凌辱,咱們是食草動物,可有一天植物少了,你就得變成雜食動物,變成大熊貓了;生存環境在變,你的食性也要跟著變,不是你願意不願意的問題,下回就是變熊,我們的胃變成食肉動物的胃,這是生存進化。

以前中國需要不了多少石油,也不需要多大市場,現在呢,資源和市場都少不了,也小不了,你還說自己是食草動物,沒有人會相信。

王建:再過10年,我估計中國的資源就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你算哪一筆賬都算不下來。

喬良:所以現在就必須與其他國家拉開級差,讓你在生物鏈上的位置跟別人不一樣,大家才能相安無事。

王湘穗:對中國來說,一個基本穩定、有序的全球秩序,可以保證中國目前在世界生存序列上的地位,但還不能允許中國地位繼續上升,保持一個

「穩定又提供上升空間」的秩序是中國的利益所在。所以中國必須主動參與國際經濟秩序的設計,必須站到國際經濟秩序上一個合理的等級台階上,別老是甘心在發展中國家的地位上呆著,要向上走,逐漸走向食物鏈的高端,這樣的話,你才不會讓發展中的國家難受。

中國向上走,美國不怕,它在頂端;也不要讓日本害怕,所以需要與之整合。

真正擔心中國的是第二、第三等級上的國家,它們有兩種辦法,一是與中國競爭,一是也向上走,到食物鏈的頂端去,現在就是這麼發展的。

我們應該鼓勵它們給中國讓出上升空間。所以我們不但要有發展戰略,更要講究發展策略,千萬別把戰略和策略混同了。

王建:戰略是目標,策略是態度。王湘穗:台灣問題是中美棋局上的

「劫材」,我們也要找

「劫材」。世界是個大棋局,彼此間就是個博弈關係,不見得你死我活,但肯定是你爭我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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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對話大膽預言全球變局--新戰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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