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寧萱郡主
「大騙子!」寧萱郡主窘得又朝雲霆揮拳,氣憤怒罵。
雲霆傻眼。
「多謝!多謝大家祝福!不過雲霆的病還沒全愈,年內不會成親,最早也得明年了吧。」
雲霆一邊捉住又打過來的拳頭,一邊表情尷尬地和路邊道喜的人群寒暄。
誰知道還有人竟比他的馬還快。
一路寒暄直到另一條街上才安靜下來。
「好了,我這趟去了齊東縣,在一座很美的村子里呆了一陣,以後再跟你詳說,先跟我回侯府。」雲霆聽著懷裡傳來壓抑的啜泣聲,無奈開口。
寧萱郡主說他大騙子,是因為他的不告而別吧。
正月時,他得了十張隱身符,在兄弟們幫忙搜集來的名單上挑了幾個人去了解情況,就發現這個寧萱郡主有點意思。
因為寧萱郡主正被庶妹欺負,在一群貴女中顯得很勢弱,以為是個沒用的,誰知一錯眼就看見了她的報復,揭穿了庶妹偽裝的面具。
想看看她本性如何,就用隱身符潛入越王府,誰知就撞上了一件事。
那庶妹可是個狠的,在外面丟了臉回去,就唆使了一個小廝夜裡潛入寧萱郡主的院子,想要毀她清白再誣她私藏男子亂來。
到時,要麼死、要麼嫁,都是對寧萱郡主極其不利的結果,尤其名聲盡毀。
雲霆感慨這庶女手段陰毒,但也沒有急著出手,親眼看見寧萱郡主手執剪刀反抗。
看著她在反抗不過時不惜在自己臉上劃了一剪刀,鮮血瞬間淌了半邊臉。這樣一來,就不是她偷人,而是她遇害了。
那小廝見郡主自殘也嚇慌了神,想要阻止又撕打起來,這時庶妹就帶著劉側妃一行人來捉姦了。
只不過這結果大出他們意料之外,捉姦之說也無法成立,反而寧萱郡主深夜遇刺更有人相信一些。
堂堂王府郡主被害,就算劉側妃也不能坐視不理,於是當場將那小廝拖出去杖斃。
而對小廝生前自招是受庶妹所託行事,劉側妃直接無視。
庶妹更委委屈屈地指責是小廝自知罪行暴露,就故意這麼說挑撥她們姐妹感情。
大家在那裡處理此事,嘰嘰喳喳,直到有人注意到寧萱郡主失血昏倒在地,才驚嚷著請郎中。
因為請郎中才驚動了前院里,越王和世子都趕過來探視,寧萱郡主卻裝昏一句話都不想說。
越王將劉側妃訓斥一頓,責令她整頓後院,若是堂堂王府連個郡主都保不住,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且不說劉側妃之後怎麼處理寧萱郡主的院子安全,但那一晚寧萱郡主確是憑藉自己的力量撿回一條小命。
當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寧萱郡主才睜開眼睛,靜靜地盯著帳頂,眼睛無聲淌下。
雲霆看得沒來由一陣心疼,覺得這是一個雖然聰明但很無助的可憐女子,一切都因自己親娘不在了。
三年孝期還沒過去,就有人急著害她、取代她,稍微軟弱一點,早就被欺得體無完膚吧。
但是這樣的女子卻將所有軟弱都藏起來,人前堅強、人後獨自舔傷。
這情景讓雲霆感覺熟悉,因為他現在就是這樣的人,只不過他有家人兄弟關懷。
而她的孤獨也讓他心疼,就這樣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出神,竟感慨她的身世可憐,也感慨自己的可憐。
等寧萱郡主終於再睡過去時,他也困得不行,竟鬼使神差地在她的床邊躺了下去。
毫無懸念,第二天早上是在寧萱郡主的尖叫聲里醒過來的。
原來白天就用上了隱匿符,到第二天早上就現身了。
第一次用就在人前暴露了行蹤,雲霆自感挫敗,但也沒傻呼呼地等她把越王府的人都招來,起身將她撲倒,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雲霆解釋昨夜的事情他都看見了,也知道肯定是庶妹的壞心眼,同樣很清楚她拿庶妹沒有辦法,但可以幫她教訓庶妹。
知道是雲霆之後,寧萱郡主就沒有再叫,推開他就問有什麼辦法擺脫她現在的困境。
雲霆脫口而出,嫁給他。
自然被揍了一頓,雲霆也沒有再說這樣的話,只是玩笑地分析。
你若半年內能將自己嫁出去,這就是個辦法,越王府再不好只是個娘家而已。
但嫁給誰才是決定幸福與悲慘的重點,顯然劉側妃不會讓她如願的。
因此,言下之意,最好的辦法還是嫁給他。
雲霆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說,明明前一刻還在為成親的事犯愁。
他愁的不是沒女人娶,而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但他的分析也是客觀中肯的,寧萱郡主沉默了。
直到丫環來問郡主要不要起床,雲霆匆匆給了寧萱郡主一張葯符,讓她含在嘴裡以治臉上的傷口,便再次用了一張隱匿符。
至於雲霆是什麼時候走的,寧萱郡主並不知道,在劉側妃派來的丫環面前,她也不可能有任何心事傾訴。
在越王府,她孤立無援,只剩下「郡主」這個保命符。
後來雲霆又去看了寧萱郡主一次,定了半年之約,讓她有困難就去軍侯府找他。
之後雲霆想跟著雲林、季青燕去桃花坳沒成功,就在雲泉和雲飛的計劃下晚一步自己往桃花坳去了。
他沒有跟寧萱郡主說出京之事,但交代了兩個小廝,若是寧萱郡主來找,一定要稟告他娘出面幫忙。
寧萱郡主確實來找過一次,得知少將軍出京了立刻就離開了,因此寧萱郡主才會罵雲霆是騙子。
雲霆想到是自己的不告而別引起的,也很無奈。
那時候衝動許下了半年之約,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因此毫不猶豫去了桃花坳,想離開京城好好想清楚。
這個決定要不要反悔?
但是幾個月下來,還是沒有想出答案。
回京路上還想著,要不要找萬能的侄媳婦探討一下,這個將滿十八歲的小姑娘是否適合做他小媳婦。
誰知剛進城不久,就親眼看見她從樓上摔下來,那一刻什麼疑慮、不安全沒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他的女人他來保護!
答案找到了,才有了後面的行為。
既是決定要娶,自然就有了後面的當街告白、許諾親事,也是向世人宣告,寧萱郡主是他的人。
誰敢再打寧萱郡主的主意,就是與軍侯府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