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升華

天地無形的震動，林凡身上的排斥正在消失不見。

這一刻，林凡的記憶，未知的存在，他們的記憶與力量，意識和靈魂，開始更深層次的融合。

林凡怔怔出神，臉色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滾落而下。

時間彷彿過去數個世紀，林凡瘦弱的身軀在無形的光輝下，徘徊在虛幻和現實之間，一會趨於靈魂的虛幻，一會又複位物質。在這樣的循環選，深層次的融合，不僅是意識和靈魂，作為靈魂港灣的肉體，自然也無可避免的受到波及。

「異化完成！」良久之後，林凡睜開眼，精光四溢。

下一刻，整個身體的骨骼卡卡連響，血液隱隱傳來澎湃之音，異化和融合讓他的身體不自主的跟進體內那強大的靈魂，漸漸地變得非人起來。

「這下總算安全許多了！」林凡感覺身體力量恢復少許，雖然微不足道，但是力量的恢復，證明這個世界也開始改變，讓他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不過，在此之前，我必須找到這條強大的道路！」在修真世界的時候，林凡雖然是化神老祖，收藏的修鍊功法不計其數，但是修真對於資質和環境苛刻無比，即使類似的修真界，想要重新來過，也需要修改功法，而在這怪異的地球世界，連一絲靈力都沒有，自然不可能生搬硬套，想要重新走上永恆之路，只能自己開拓。

林凡心念一動，腦袋上出現一個虛幻的白色球體。

那是他曾經的元神，也是魔種，他修鍊的是一門特殊的功法，名為道心種魔。本來這只是凡人劍走偏鋒的武功，但是他一路走來，早已經將之完善，雖然不說像他證道化神，到達元嬰之境卻綽綽有餘，甚至在同階之內，也是佼佼者。

看著本是精神幻體的魔種，在現實法則下，竟然化為虛實之體，就像一件法寶，當真神奇無比。

林凡伸手觸摸一下，意識頓時被魔種吸入，一個虛幻的世界，瞬間向他敞開，正是化神領域。

只是汲取現實的物質規則，領域更加一步，化為一個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的空間。在這小小的世界之中，儘管力量無限衰弱，林凡依舊感到了比曾經強大無數倍，一念天地動的神靈之境。

「魔種早已和我元神合而唯一，魔種不滅，我即不死，這魔種化為世界，我豈不是到了合道境界。只要這一片天地不滅，我永遠都不會死亡！」林凡心中如此想到，又皺了皺眉頭，雖然理論上是如此，但是這片天地如此脆弱，而是因為元神顯化，還是虛幻世界，就是元嬰期修士都能一手破滅，永恆不滅，不過是鏡花水月。

在林凡憂愁之際，世界本能的為其分憂，只見世界裂開一條口子，一片虛無的海洋，出現在他眼前。

虛無之海上，偶有異光流轉，正是類似的虛幻世界。

林凡恍然大悟，在現實世界絕對物質化的最深處，流淌的依舊是精神。這裡雖然不是地獄或者神國，卻無疑是類似的國度，精神意識的世界！

「天人合一！」林凡心中一喜，意識完全依附世界。

虛無之海掀起一陣波濤，他的世界朝著光點靠近。

他本來就是魔道之尊，捷信損人利己，看著類似的虛幻世界出現，首選想到的自然是將之吞噬。

很快一個小光點出現，林凡控制著世界本能一吸。

「嘭！」那處世界彈出一個光罩，轉眼就已擋住吸力。

林凡微微一驚道，「果然沒那麼容易！」說著停下動作。

倒不是他沒有耐心，而是他的世界已經能量不足。

若是僵持下去，他的世界必然消失殆盡，支離破碎。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地胎膜，想要吞噬它的本源，必須打破胎膜么？」林凡若有所思的道。

可惜這些世界相對現實是虛幻的，但是在虛無之海上，卻是真實的世界，擁有異常堅固的世界胎膜，兩者持平甚至更低，他根本無法奈何誰？

「看著這幻想世界無動於衷，只是本能的抵擋我的吞噬，一定是明白這點！」林凡淡淡的想到。

想到這裡，林凡心神微動，一個漆黑的光團從他的世界彈出，破開一絲縫隙，流入剛才的世界。

雖然他無法奈何世界本身，破開一絲裂縫，送入自己的魔種，卻也是輕而易舉。說來這也是他參照域外天魔傳說，靈機一動，想出來的辦法。

在他動念之間，世界之內，已經過去一天一夜。

「那小子終於死了嗎？」燈火通明的岩洞里，紅髮青年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低聲的喃喃自語道。

「長門，你終於醒了！」就在這時，一道紫色身影出現，沒等他看清來者，就已經撲到他的身前。

林凡微微一驚，好在此人沒有惡意，反而滿含關切。

他心裡鬆了口氣，雖然魔種的能力讓他能夠自保，但是這具身體明顯受到根本性的創傷，若是動起手來，這資質非常的身體，恐怕就要廢了。

「小……小南，我沒事！」看著紫藍色短髮，頭上插著只漂亮的紙花，穿身黑底紅雲長袍的冷艷女性，林凡試圖模仿長門，卻不由自主的動作生硬。

小南以為長門心傷不已，才會如此，不禁無聲的落淚，「長門，你沒事太好了！只是……只是彌彥他……」說著數重打擊下，壓抑不住的哭泣起來。

林凡目光平淡的說道，「別傷心，小南，我們繼承了彌彥的理想。無論如何，都不要軟弱的哭泣！」說著拳頭緊握，沙啞的嗓子說道，「我們一定要完成彌彥的理想，改變這個混亂的世界！」

「嗯……」小南目光冷然的說道，氣質深沉而冰冷。

林凡毫不在意，剛才的情感宣言，不過是他反應過來，以魔種窺視人心所致，每一句話都是欺騙。

畢竟他好歹也是魔道修士，怎麼對那麼幼稚的信念觸動？

在林凡想著的時候，小南已精疲力盡的沉睡過去。

林凡回過神來，看著小貓一樣的小南，殺意凜然。

手輕輕放在她腦袋上，猶豫一下，卻又收起殺意。

眼下他的狀態可謂糟糕至極，還需要她的力量保護！

林凡找個理由，放下小南的事，將目光落在腿上。

哪裡已經完全沒有知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好，卻不過是這具身體變態的恢復力所致，內里骨骼早已經粉碎，即使再怎麼醫治也無濟於事。

不過這些外傷還好，以魔種之能，只要魔種所在的頭部無礙，在重的傷勢，都能緩緩恢復過來。

但是更加恐怖的，還是這具身體的虧空，以及這一雙讓他差一點吃虧的雙眼，每時每刻都在吞噬他的生命能量，若不節制，怕是要就此夭折。

林凡想到這裡，苦笑道，「我似乎跳進了一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