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犬十八
日上三竿,十八依舊抱著被子縮成一團,一翻身,被什麼擋住了。
十八轉身,宮凌睿一手手肘定在支起的膝蓋上撐著腦袋,一腿平放在床沿,側身躺著,妖孽的臉上嘴角輕揚,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問「醒了?睡得可好?」
十八一個激靈,背部頓時冷汗直冒,這祖宗又來幹什麼?他這樣一笑,准沒好事,十八跳了起來,穿著睡袍光著腳跳到了地上,像看瘟神一樣看著宮凌睿。
宮凌睿起身坐在了床邊,習慣性地沖十八勾了勾手指。
十八搖頭,不進而退。
「等我過去,你的死期便不遠了!」宮凌睿雙目變得凌厲起來。
這祖宗又在哪裡泄了元?看著宮凌睿面色煞白,萎靡不振,十八乖巧地走了過去,順從地躺在了他的懷裡,向後仰了仰脖子,閉上了雙眼,任他宰割,弱弱地說道「下口輕點!」
宮凌睿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在十八脖間輕輕摩擦,像撫摸一塊美玉一般,隨即低頭埋在他頸窩處低笑起來,須臾,抬頭看著他問「我飲血的樣子這麼可怕,以至於每次你都要閉上雙目?」
十八雖心裡緊張成一團,卻固執地搖了搖頭,道「怕,也不怕,怕你一個不小心又像上次一樣,弄得到處都是血,還差些將我吸成人干!」
宮凌睿笑了笑,伸出舌頭在十八的脖間輕輕地來回掃動,手不老實地從他脖間向鎖骨,再向下遊走。
十八一個輕顫,抬手抓住宮凌睿的手,睜開眼睛笑嘻嘻地道「我又不是女人!」
「那你興奮什麼?」宮凌睿順手挑了挑十八的鬢髮,笑道「沸騰的血液才是好養料,而像你這般的純陰之血,才是人間極品!」
話畢,不等十八反應,埋頭咬上了他的脖子。
一口,一大口,兩口,兩大口……十八漸漸覺得體力不支,昏頭昏腦,抬手去推宮凌睿的腦袋,微弱著聲音道「已經……夠了」,宮凌睿並不停口,深深地,長長地吸了一大口,十八終於耷拉下手,沒了動靜。
宮凌睿抬頭,如玉的手指撫摸在十八脖間的兩個牙印處,他一手拖著十八的腦袋,一手撫著他的脖間,看著失血過多昏過去的十八道「中毒至心,該如何除!」
……
十八以為自己夢遊了,醒來之後躺在上好的檀香木鏤空雕花大床上,紅羅軟帳,滿室飄香。
十八一軲轆坐起來,抬手摸著已經包紮過的脖子,迷迷糊糊地掃了一眼屋裡,若非屋外吵鬧聲此起彼伏,他還真將這裡當做誰家女子的深閨了。
「咦,不虛脫,也不乏力!」十八動了動手腳,轉了個圈,「難道那混蛋發善心給我吃了血靈草?」
興奮之餘,十八推開了門,抬步而出。
「這個混蛋,又將我擄來了這煙花柳巷之地,回去定會被老混蛋抽死不可!」十八罵罵咧咧,躬身鬼鬼祟祟地往青樓外摸索,想著能第一時間逃回王府,在炕上裝死,這樣便擺脫了被老混蛋鞭笞的命運,起碼今晚能擺脫。
十八一邊躬身貓著身子向外溜,一邊向身後看著,幸虧沒有經此的人,不然可就玩完了。
因為有個好主子啊,十八經常帶著「任務」涉足紅粉之地,自從第一日他滿口胡話說「會吃喝玩樂」之後,他便成了宮凌皓尋歡作樂的鷹犬。
但是在他第一次因好主子受牽連被抽的皮開肉綻逃跑未果之後,宮凌皓便將他的畫像傳的全南陵國都是,還揚言,以後他逃一次,掉一層皮。
是以,民間有句順口溜「有人不認太子軒,無人不識十八犬」,直接將他看做宮凌皓的狗,喚他「犬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