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清晨雨露酒

爾露汁想起自己初見到白靈時的場景。那天天氣很好，炙熱的陽光似被火烤過的金沙，灼眼而又明媚。

那時爾露汁才剛剛加入今寧冒險小隊，跟著今寧日日和離一起去今寧酒館。

「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據點了，歡迎你的加入！」今寧日日給爾露汁倒了一杯「清晨雨露」，那是一種露玄元很充足的酒，是用茶湯發酵而成的，好喝不上頭，即使多喝點，第二天也不會頭痛。

「隊長？這就是新來的隊友么？」白靈從酒檯子後面探頭問道。她的聲音很好聽，像是露靈蝶谷中清脆的鶯燕一般。

「對啊，我是爾露汁，治療系寵巫，以後就是今寧冒險小隊的一員了。」爾露汁笑著走向白靈，想摸摸她的腦袋，但是被躲過去了。

「治療系寵巫啊？那你待會能和我一起去轉轉么？」白靈不知何時繞到爾露汁身後，扯著她的衣角問道。

「可以啊，是要帶我熟悉周圍的環境么？真是個可愛的小傢伙，那就有勞咯！」爾露汁笑著對白靈說道。

白靈點了點頭，然後趁著隊友們不注意，拉著爾露汁出了今寧酒館。

爾露汁就那麼被白靈拉著走。傍晚的餘暉把她們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夕陽落在白靈白色的長發上，鍍了一層淡淡的粉金色光芒，很是好看。她脖子上的巫寵是一條白色的小蛇，一對雲翼鬆鬆軟軟地垂下，鼻子冒著小泡泡，睡得正熟。

「到了，就是這裡，你跟我來。」白靈拉著爾露汁的手進了一條廢棄的小巷，小巷裡堆積著很多廢棄物，味道不是很好聞。

爾露汁將另一隻手抬起，用手袖捂住了鼻子，微皺著眉頭。她頭上的蘿蘭獸，把花瓣都合得緊緊的，顯然很不喜歡空氣中的異味。

「我回來了！」白靈鬆開了爾露汁的手，跑進了那條巷子里。

爾露汁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進入了小巷，廢墟上的穢物弄髒了她的鞋子，讓她很不開心。她有些後悔，幹嘛要和這麼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來這種地方過家家。

「喵嗚！喵嗚……」

「嗚哇！嗚哇……」

「嘶嘶……嘶嘶……」

爾露汁聽到那些聲音，朝白靈的方向望去，那裡有兩隻沙夢貘，兩條里堅犬，還有一條暗綠色的沙蛇。

「爾露汁姐姐，你能幫忙看看它們的傷勢么？我會給你錢的！」白靈一副認真的模樣看著爾露汁。

爾露汁的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眼前的這位姑娘，她善良的心，就和她的頭髮一樣純凈。

那幾隻動物的傷勢都不嚴重，不過是些皮外傷，只不過是傷口久久得不到處理，有些惡化，看著恐怖罷了。爾露汁才用了兩刻鐘，就把那些動物都醫治好了。

「爾露汁姐姐，這些給你。」白靈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把銅巴，遞給了爾露汁。

爾露汁委婉而又堅定地拒絕了，說什麼也不肯收，並誇她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好孩子不應該一味付出自己幫助他人他物，好孩子應該得到支持和獎勵。白靈聽后，更加開心了，之前少有人理解她支持她，今天受到爾露汁的表揚，讓她感到莫大的滿足。

回去的路上，白靈高興地像只沙栗雀，跳得很歡快，她還買了兩個小蛋糕，分給了爾露汁一個。爾露汁本來是不喜歡甜食的人，

卻意外的覺得白靈給她的蛋糕很好吃。

「或許這就是『愛屋及烏』？」爾露汁好笑的想。

爾露汁眼前的景物開始繚亂，光影那位白色長發的少女，和那天夕陽下的白靈重疊。

「客人，你沒事吧？」暗光金瓣將手在爾露汁眼前晃了晃，有些擔憂地問道。

「無事。」爾露汁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想去摸暗光金瓣的腦袋，但是被躲過去了。

「真是像啊……」爾露汁喃喃自語，眼角的淚水悄然滑落，滴到了她的酒杯里，發出輕微的「叮咚」聲，不過很快就被，完全淹沒在了酒館的喧鬧中。

若間秦曉玲和暗光次紗在棋盤上殺得天昏地暗，一黑一白兩種棋子互相交錯，但是明顯白棋略勝一籌，已佔據了大部分有利方位。

「哎呀，次紗姐姐，這就是你這些日子鑽研的成果？我覺得和以前也沒有什麼區別啊？」若間秦曉玲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很是嘚瑟。

「秦曉玲妹妹，我這一子落下，是不是就不一樣了？」暗光次紗很有氣勢地落下一枚黑子，然後笑道。

「怎麼會？你明明都已經被我殺得丟盔棄甲了呀？怎麼局面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若間秦曉玲看著突然逆轉的局勢，有些不知所措。

「剛剛那些子，不過是誘餌罷了，不枉我一開始就暗中布下陷阱啊……」暗光次紗從暗光金瓣手中，接過一杯紫竹歡，明紫色的酒液在玻璃酒杯里晃動，酒里的氣泡在歡快的跳躍著。

若間秦曉玲看著棋局，呆住了，這局面讓她有些難以接受。不過她若間秦曉玲也不是輸不起的人，在知道自己無力回天之後，起身，雙手抱拳，對暗光次紗彎腰說道：「姐姐棋藝了得，是我輸了……」

「那……還來么？」暗光次紗笑著問若間秦曉玲。

「不了，說好了一局定勝負的，而且時候也不早了，一會就該回去了。」若間秦曉玲搖了搖頭。

「勝敗乃兵家常事，不要氣餒，你都贏我那麼多，還不讓我贏回來一把啊？」暗光次紗拍了拍若間秦曉玲的肩膀。

「嗯，下次我會贏回來的！可惜今天喝不到免費的酒了。」若間秦曉玲將拳頭握了握。

「今天喝什麼？最近新釀的紫竹歡不錯，要不要來一杯？也不貴，才三十銅巴一杯。」暗光次紗舉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在若間秦曉玲眼前晃了晃。

「呃……我出門忘記帶錢了……」若間秦曉玲尷尬地笑了笑。

「沒事，我請你。」一旁有些微醉的爾露汁湊了過來，然後扔給暗光次紗了一個銀巴。

「這是來三杯？」暗光次紗接住了爾露汁扔過來的銀巴，看了看之後問道。

「嗯！來三杯！」爾露汁很是豪邁地說道，和她頭上的蘿蘭獸同時打了一個酒嗝。

「好嘞！三杯紫竹歡，剩下的十銅巴，送一杯清晨雨露給您！」暗光次紗回了酒台後面，倒了四杯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