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向英雄們致敬

就算所在的世界不一樣，喝的有點小醉的男人之間的話題也沒什麼差別。

更何況請客的旅店老闆法雷還懷抱著別樣的心思，於是和米杉之間的話題很自然的轉移到對暴風城的看法，對人類王國的看法，還有對聯盟看法這些政治意味濃厚的地方。

讓法雷很是意外的是，米杉對這些話題並不像一些貴族那樣忌諱莫深，同時也不像那些冒險家或者商人一樣信口開河。

很多完全可以算的上是秘辛的東西，被米杉以拉家常一樣的方式說了出來。

即便法雷曾經當過馬庫斯將軍的侍衛，參加過兩次獸人戰爭，差一點就加入了鐵馬兄弟會。

米杉說出的很多事情，法雷也僅僅只是知道有這回事。

自認為真·見多識廣的法雷老闆無法想象這些秘辛會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旅店內被一位天天買醉的男人用著很隨意的方式說出來。

這也怪不得米杉，靠著作為玩家的上帝視角，才會有反覆分析遊戲劇情，甚至為了劇情到底如何各種論壇撕逼的情況出現。

那些撕逼的內容，就算是這個世界的國王陛下也未必清楚。

曾經為了成就，滿地圖跑著找書看的米杉還以為這些東西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不然怎麼會那些書本擺的到處都是呢？

可惜有些醉醺醺的米杉完全沒有想到，在出門就會遇到小怪獸的魔幻中世紀環境下，有多少人會像玩家一樣走遍艾澤拉斯，刷遍所有副本。

更何況玩家又不用為自己的遊戲角色考慮一日三餐，而真實世界的居民，生命中的絕大多數時間都被消耗在柴米油鹽醬醋茶上了。

「那，你對獸人怎麼看呢？」法雷有些猶豫，但還是問出了這個差不多算禁忌的話題。

在法雷的誤會裡，出生大貴族，但似乎家族在獸人入侵時毀掉的米杉應該會很迴避這種話題。

結果再一次讓法雷誤會的是，聽到法雷這麼問的米杉露出一絲似乎是回憶的表情說道：

「獸人，那些部落嗎？」

「部落？」法雷愣了一下，這個時候，世界薩還在布萊克摩爾的角斗場中嗎，後來意義上的部落還沒有成立。

注意到法雷的錯愕，米杉才想起來現在的時間是黑暗之門17年左右，自己記憶里的部落還沒有成立，套用CG那句話，震天的戰鼓還沒有響起。

不願意在這種涉及到種群問題大是大非問題上被懷疑的米杉解釋道：

「入侵這個世界的獸人是分成好幾個部落的，血環、戰歌、黑手、嘲顱……還有霜狼……」

沒想到米杉對獸人如此知根知底的法雷沒注意到米杉在提到霜狼氏族的時候，語氣稍微有些波動。

莫非……莫非米杉並不是什麼大貴族的後裔？還是遠征軍之一？

除了這個答案，法雷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可能性能解釋米杉對獸人的熟悉，等等……難道是？

在這一刻，法雷想起了曾經在戰場上看到的，被那些獸人薩滿復活的死亡騎士。

以及那個讓他做了很多天噩夢的名字，塔隆·血魔。

「你對遠征軍……是怎麼看的。」眼神變的有些審視的法雷對米杉問道。

「卡德加的遠征軍嗎？」被酒精影響的米杉沒注意到法雷的眼神。

「是圖拉揚大人的遠征軍！」似乎這一點很重要，法雷語氣稍微有點大的說道。

「哦對，是圖拉揚的遠征軍，抱歉。」米杉連忙道歉的說道。

看到米杉的道歉不似作偽，再聯繫到米杉這段時間的表現，法雷搖了搖頭把自己腦袋剛剛冒出的想法給掐了回去。

如果米杉這樣的男人也是姦細的話，也太誇張了。

至少法雷不覺得一個姦細能在艾爾文森林裡哭嚎半天，差點把狼引來了。

反過來說，如果米杉是遠征軍的一員，只是因為某種原因孤身一人被送了回來，會出現這種彷彿失去一切的情況也可以理解。

至於米杉看起來毫無戰鬥力，法雷倒不是很在意，任何軍隊里都會有類似文書的職務。

而且和法雷這樣純粹的戰士相比，能冒著生命危險在前線軍隊里努力維持後勤和供給的文書更值得尊敬。

「向英雄們致敬！」儘管杯里的草莓酒早就被喝的一乾二淨，不過法雷還是舉起酒杯對著空氣虛敬了一下。

「向英雄們致敬！」覺得自己應該入鄉隨俗的米杉也舉起了手裡空蕩蕩的酒杯。

「是他們的犧牲保護了這個世界。」很滿意米杉動作的法雷說道。

「是啊，有家不能歸，的確算是很大的犧牲了。」米杉想起了那些會在破碎的德拉諾世界，也就是外域宅上十幾年的遠征軍。

「？？」米杉的話讓法雷動作一僵。

「怎麼了？」米杉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

「你是說？圖拉揚大人他們沒有犧牲嗎？」法雷的語氣里含著一股難以抑制的興奮和激動。

「沒有啊……哦，抱歉，是我多嘴了。」米杉突然反應過來連魔獸爭霸3劇情都沒正式開始的現在，離70級資料片開啟的黑暗之門25年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一直到黑暗之門重開以前，聯盟的居民都以為外域遠征軍已經全部犧牲在了另外一個世界。

畢竟，他們最後傳來的消息是耐奧祖用邪惡的魔法撕碎了那個世界。

為了避免那個力量影響到艾澤拉斯，他們在門的那一邊破壞了黑暗之門。

「不，你沒多嘴，告訴我，圖拉揚大人他們現在到底怎麼了？還活著嗎？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法雷激動的站起身來說道。

「……還活著，而且還活的好好的。」被嚇了一跳的米杉後悔自己的多嘴。

「至於消息，除非黑暗之門重開，不然是傳不回來的。」米杉撿著自己能說的說。

實際上是有消息能傳回來的，但那僅限於一些頂級、擁有跨世界通訊能力的法師，比如虛空風暴里那位特別文藝的法師。

哦對了，現在這個時間太陽井還健在，高等精靈還不叫血精靈，凱爾薩斯王子還沒有跟著伊利丹去外域。

虛空風暴應該還叫法蘭倫森林。

米杉有那麼一絲衝動想找個機會看看法蘭倫森林到底是啥樣子，這樣那樣的原因讓德拉諾世界的魔法源泉變成了遊戲里的廢棄稿。

「要黑暗之門重開嗎？難怪……難怪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傳回來。」法雷露出有些失魂落魄的表情。

作為馬庫斯將軍侍衛的法雷，要比其他大頭兵知道更多事情。

「遲……」就在米杉猶豫自己到底說不說「黑暗之門遲早有一天還會再開」的話語來安慰法雷的時候。

旅店的門外發出一陣詭異的騷動聲。

「是誰？」瞬間收起失落表情的法雷站起身來，三兩步走到火爐邊把看起來只是裝飾品的劍盾摘了下來舉在手裡。

「是小動物吧？」米杉不知道法雷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我能感受到惡意，出來，不要藏頭露尾了，我已經發現你們了！」法雷高聲喊道，同時也為了起到一定的報警作用。

然而喊出去的話沒有獲得任何回應的法雷心裡一沉，這個場景讓他想起了曾經和那些術士戰鬥的記憶。

「呼」旅店內的魔法燈一盞接一盞的熄滅，火爐里燃燒著的火堆也像是被什麼力量壓制了一下黯淡了下來。

「小心……」法雷對米杉提醒道。

終於支撐不住的爐火熄滅，旅店的大廳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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