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爸爸的壓力
「喬曄,回來了?最近你可是火了。」
一進屋,喬曄就看到一臉興高采烈的老爸,在記憶之中,喬大海很少笑得如此開心,從他的話語中,喬曄知道,是他欣慰自己在相聲領域的揚名。
「爸,火不火我不曉得,我只是知道,您兒子並不比別人差。」
「那當然咯,你的三段相聲爸爸都聽了,講得太好了,還有你有心為你媽媽買房,想讓她早一點退休休息,這都很讓爸爸感動。我決定了,要幫你,我已經推薦你參加京城的青歌賽了。青歌賽冠軍的獎金有十萬塊,有了這十萬塊,加上我給你的那35萬,買房首付就差不多了。」
青歌賽,從老爸口中說出青歌賽,窺探一些青歌賽的信息,這也是喬曄回來的主要目的。
「爸,你說的這個青歌賽,我稍微知道一點,它是不是有不同歌曲類型的比賽?」
「對,我就是從青歌賽出來的歌手,我比賽那會,青歌賽只有美聲和民族唱法,在前年,青歌賽才有了通俗類唱法。我想你參賽的這首燭光里的媽媽就是通俗類別的歌曲。」
喬曄笑了,和他了解的很像,這個時空的青歌賽很有意思,至少在流行音樂這一塊,他是極度落後的。就像是喬曄所在前世90年代的情況,現在的流行音樂還不叫流行,被喚作了通俗。
通俗歌曲在2014年才開始冒出嫩芽,短暫的兩年的發展,通俗流行歌曲中自然還沒有什麼傑出的作品。
正是在這種局面下,喬曄唱出燭光里的媽媽,才可能一歌成名,也正式的打開屬於流行音樂的時代。
「爸,我懂了。這個青歌賽比賽是在哪天?還有,比賽的方式是怎麼樣的?」喬曄問。
「比賽是在八月三號到五號這三天,第一天是美聲唱法的比賽,第二天是民族唱法,八月五號是你們通俗唱法的比賽。參賽選手每個組別有十位,一般人都進不了,他們都是音樂界的前輩或者電視台推薦的方式,所以,每一個歌手都是身懷絕技。」
「比賽的模式簡單粗暴,同類別的10位參賽歌手分為五場比試,一首歌即定勝負。」
「好,那我知道了。」
粗暴,絕對的簡單粗暴。
聽了老爸說起青歌賽的比賽模式,喬曄覺得這個世界的音樂太落後了,起碼在音樂選秀這方面,落後了自己所在前世同時期至少五年。
這裡沒有華夏好聲音,只有一個盜版的華夏聲音,可比賽的歌曲大多都是民族唱法。
沒有我是歌手,因為中流砥柱的音樂人還沒出現,而蒙面歌王,明日之子,夢想的聲音,天籟之戰這樣的現象級音樂綜藝節目更是一張白紙。
大有可為。
在這樣的世界生存,喬曄知道自己大有可為。
不過喬曄沒有想過爭霸這個音樂界,青歌賽的冠軍十萬,拿到這十萬塊,幫老媽買房。和老爸在音樂的圈子共同前行,他覺得,這就夠了。
「喬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跟爸爸到外邊走走。」
「我沒事。那我陪您走走。」
鄉村的小路上,兩岸長著綠油油的樹,青青的小草隨著風左右漂浮,遠處山巒各色鮮艷的花朵湊在一起,像是密密麻麻的趕廟會的人。
天空是蔚藍的,雲朵潔白無瑕而沒有線條,在風的吹佛下,它們在天空自由奔跑,忽快忽慢。
感受在鄉村的藍天綠樹之下,喬曄看著前邊走著的父親的背影,他一路上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走路,喬曄快步跟了上去。
「爸,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喬大海馬上就到了村裡那片綠草地。喬曄與老爸並排看到他臉上隱隱憂色,才開口追問。
「喬曄,爸帶你來這裡,不為什麼,就是想讓你感受一下自然。大自然能夠賜予你的靈感和能量是無限的,你這次參加青歌賽,也許就正式的出道了。無論未來如何,爸爸想告訴你,有心事,有壓力的時候,你就可以到鄉下走走,感受一下這藍天白雲綠草地,那樣,你心裡的壓力很快就會釋懷。」
喬曄點了點頭,反問:「那爸爸,你經常在這裡走,還住在鄉下,是不是你有很大的壓力,你有什麼心事瞞著我和媽媽嗎?可不可以跟兒子說說。」
喬大海目光幽幽一轉,看過喬曄,又把目光投向前方,他的壓力便是在音樂圈子,儘管頂了民族知名歌手的帽子,可他近幾年根本沒有創作過哪怕一首驚艷的作品。
「兒子,爸爸老了,不承認也是老了。年輕時候,靈感爆發會如噴泉止不住,可現在思緒和靈感已經封閉,就再也創作不出好的作品了。」
扯下一根狗尾巴,喬大海想追憶年少時候,那時候,他真的是一個音樂才子。
隨意地朝著空中揮了兩下,那狗尾巴都脫手而出,喬大海不禁感嘆,老了,真的老了。
「爸,你也別急,我相信你的靈感不會就此枯竭。好的作品也會在不久的日子到來。樂觀一點。」
「恩。」喬大海至少有一件可以讓他開心,那就是自己的兒子長大了,他的音樂才華比肩自己年輕時候毫不遜色。
「喬曄,爸爸是無所謂了,今天把你喊出來,爸爸也是想你可以在音樂的圈子發揮更大的能量,超過我。」
「來,把你的那首燭光里的媽媽給我在唱一遍,我們爭取把它唱的更好。」
坐在綠草地上,喬曄一遍又一遍地把燭光里的媽媽唱給喬大海聽,藍天,白雲,野花是他的聽眾。
在鄉村的清新空氣哺育下,喬曄好像感悟了這首歌曲更多。
一旁,爸爸認真地聽著喬曄每個音符的發音,一絲不苟地指正教導,氣息調整,高低音轉換,感情控制…
最近距離看到爸爸鬢角微白的髮絲,看到他彎腰的身影,喬曄忽然心中一熱,這首燭光里的媽媽瞬間升華了,喬曄的聲音中多了一絲淡淡的感傷,那傷感慢慢濃郁起來,那也正是喬大海認為這首歌原來缺少的,最初的那一份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