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殺
「大哥,門鎖打開了。」
「好,不過在進屋之前,我還是要再跟你們說一次,這一次是專管納士的那位兄弟為了幫我們兄弟加入會館而委託給我們的事情。」
「只要我們完成了這事,那位兄弟就有辦法拉我們兄弟幾個入會,而且入的還是這永寧城中赫赫有名的大會館,每天三餐管飽,有地方住,還能有些零錢讓我們買點酒喝,這樣的好差事對於我們幾個沒有引薦信的人來說幾乎不可能再找到,前些日子被各家會館趕出來的景象兄弟們沒忘吧。」
說到這,樂品屋外的聲音頓時一片寂靜,樂品連他們幾個的呼吸聲都有些聽不清。大約過了幾秒后,那被稱為大哥的人才再次說到,「所以兄弟們等會下手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利索,千萬別驚擾了這店家,否則我們還沒成門客就要被抓進廷尉署去了。」
「是,大哥,我們會小心的。」
「嗯,那就開門吧,我們進去。」
緊接著,樂品的房門就發出了一聲極輕的摩擦聲。一股冷風吹到了樂品的背脊上,很快冷風消失,樂品知道這是這幾人應該已經進屋且把房門關上了。
幾個放得更輕的腳步聲出現在了樂品的屋內,逐漸向樂品靠近,最終停在了樂品的床榻邊,幾聲細微的刀刃出鞘聲隨之響起。
聽到出鞘聲的一剎那,樂品便已經完全掌握了那幾人在屋內的位置,他一個打挺從床上躍起,飛起一腳踢向了床榻邊。
只聽到一聲如同拳拳對碰的悶響,一聲案幾斷裂的聲音,幾聲兵器掉落在地上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幾人「哎喲,哎喲」的吃痛呻吟。
隨後樂品走下床榻,將一邊的蠟燭點上,舉著蠟燭坐在床邊,看向那幾個七歪八倒,躺在地上或是捂著鼻子,或是捂著腦袋,或是已經一動不動的人。
「嗯?原來是你們幾個,我說聲音怎麼那麼熟悉,白天在歡彩樓的時候我看你們還垂頭喪氣的,怎麼一到晚上就精神抖擻地干起殺人的活計了?」
那幾人中還沒被擊昏過去的聽到樂品的話不禁一愣,紛紛看向了樂品。
待看清樂品的模樣后,那捂著流血不止的鼻子,被稱為大哥的人顫著手指著樂品道:「你,你是今天歡彩樓坐在隔著我們幾桌的那個人。」
「沒錯。」樂品點了點頭,「現在你們幾個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在晚上偷偷摸進我住的地方,而且還拿著這些破銅爛鐵了吧。」說著,樂品就一腳將掉在床榻邊的幾把兵器一腳踩斷。
看到樂品輕輕一腳踩斷了自己等人的刀劍,那幾人眼珠子一瞪,渾身一僵,連身上的痛楚都減輕了不少。
「哎,你們幾個別乾瞪眼不說話啊,快,把能交代的都給我交代了,不然今天晚上你們怕是不能活著從這屋子走出去了。」
那幾人紛紛看了眼大哥,那大哥沉吟許久,最終搖了搖頭。看到大哥搖頭,那幾人眼中不禁露出灰暗之色,紛紛低著頭沉默了下來。
樂品的眉頭微皺,這幾個人現在這幅表情明顯就是什麼都不想說出來,即使樂品言語上威嚇過了他們,但他們似乎因為其他某種更大的恐懼而不願意告訴自己內情。
如此看來只能先通過之前聽到的他們之間的談話,來套取信息,實在不行就只能用最噁心人的武力手段了。
「剛剛聽你們說你們是被某個大會管納士的人委託前來殺我的,但我今天初次到來這永寧城,總共就去過十二家會館,其中有幾家說話都是和和氣氣的,只有幾家生了點小小的爭執,你們只能是那幾家的納士人派來的咯。」
那幾人中的大哥一驚,看了一眼樂品,發現樂品正優哉游哉地看著他后,立刻低下了頭。
「這幾家會館分別是,四方館,六合館,英傑館,載物館以及豪士館,其中豪士館和載物館傷的不知是納士人,還有兩三個低級門客,他們要是想找我麻煩,肯定不只是一個納士人委託你,看來這派你們的人只能是四方館,六合館和英傑館,你說說看你們是那一館的人,嗯?」
說著這些推理的同時,樂品一直盯著那名大哥的神情舉止,黨他將範圍縮小到四方館,六合館和英傑館的時候,這人已經汗如雨下,看樣子已經是有些坐不住了,這個時候正是他套話的最佳時機。
「那麼,是四方館?」那名大哥依然汗如雨下,但神情卻只是保持緊繃,沒有特別突出的反應。
「是六合館?」他的神情微微動容,但是依然還處於控制的範圍內。
「哼,看樣子就是這英傑館的鼠輩了吧,哈哈哈,真是滑稽,明明叫做英傑館,但納士人卻是一個使下三濫手段的傢伙,可笑啊可笑。」
那名大哥此時已經完全陷入慌亂,他急的想要起身,但是全身上下的骨頭無一處不酸痛,他向動身也使不上力氣。
「行了,你也不用急著起身了,雖然我也知道你們這些從東寧各地來到永寧城想要成為門客,但卻沒有必需的引薦信的人,想要在這永寧城立足是有多麼艱難。」
「我也能夠理解你們在盤纏快要花完,再不能成為門客就連飯都吃不上,只能上街乞討的情況時,對這樣一個只需要暗殺一個人就能加入大會館的機會有多麼渴望。」
「但是,很抱歉,訓練我教導我的人告訴過我,後患即使再小,那也是後患,我若不把你們和派你們的人清理了,怕是以後會有更大的麻煩,對不住了,各位。」
說完,樂品腳下一踢,那些斷裂的刀劍立時向那那幾人飛去,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刀刃劍刃就已經穿透了他們的喉嚨和胸口。
那幾人中的大哥雙眼握著喉嚨上的刀刃,吐著鮮血,死死盯著樂品咽下了氣。
看著那幾人死前的神態,似乎都是有所牽挂的樣子,樂品微微搖了搖頭,然後起身背起其中的兩人,悄悄離開了酒樓,把他們一直帶到了河邊將屍體扔了進去,接著又返回酒樓將剩下的人全都扔進了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