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寧世館
「沒想到你這小二年紀不大,但是卻相當知進退,有自知之明,且願意給自己一些限制自身慾望的原則並遵守它。」
「就這簡簡單單的要守本分的道理,怕是這天下間不少身份地位高於你的人都沒你了解的透徹啊。」樂品輕輕拍了拍小二的肩膀感慨道。
那小二嘿嘿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行了,這五錢你拿著吧,我還要趕去參加考核,若是以後有緣,我再來這請你喝酒。」
「好嘞,我就等公子日後出人頭地時,再來這請我小二喝酒咯。」那小二接過五錢收好,笑著對樂品拜了一拜道。
「哈哈哈,好。」樂品大笑了幾聲,拿起自己的包袱,走下了二樓,在一樓掌柜處交了剩餘的十錢住宿金后,便離開了酒樓直奔會館坊區。
很快,樂品就按照小二說的信息找到了門前豎有寧字燈牌的,但是看著眼前這門可羅雀,只有一人在院里掃著地的空檔會館,樂品不禁有些發懵。
不是說這是地位等同相國,三公,居於六卿之上的寧淮君所開設的會館嗎,不是說今天是寧淮君初次招攬門客嗎,不是說這是數十年來第一次不需要引薦信招募門客嗎?
為什麼現在卻像是一幅無人問津,即將閉館的模樣?!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還是說考核已經結束了?!又或者那小二其實是扯皮的?
就在樂品一臉懵逼地站在會館門前一動不動時,那掃地的大爺注意到了樂品,他拿著掃帚慢慢走到了樂品面前。
「哎,這位公子也是想來我們寧世館當一位門客的嗎?」
「呃,嗯,是的是的,不過我是不是錯過考核的時間了,怎麼會館里一個人都沒?」
「哎呀,放心放心,我們寧世館的考核持續整整一天呢,現在沒人只是因為那些早來的都已經知道考核的內容,跑去完成考核咯。」
「原來如此,我就說這寧世館才第一天開張,不至於才到下午就落得這麼冷清吧。」
「哈哈,好了好了,閑話等以後再說,來來來,快進館內吧。」
「哎哎哎,老伯,我還沒問清楚這考核都是什麼,對參加考核的人都有什麼特殊要求沒呢。」
「沒要求沒要求,是個人就行啦,至於考核內容,你進來就知道了。」
說著,那老伯就把樂品生拉硬拽進了會館之內。
然而當樂品被老伯完全拉入會館的院子時,會館的大門突然被完全關閉。
樂品回頭看去,只見兩名胡服打扮的壯漢正站在關閉的大門前,手執長戟,目視前方,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軍人氣息。
「老伯,這是怎麼。。。。」樂品剛想詢問掃地的大爺這是怎麼回事,兩道破空聲突然傳入了樂品的耳朵。
樂品雙眼猛睜,左手下意識地將老伯拉到了身後,右手搶過老伯的掃帚,對著前方用力一掃。
只聽到「啪啪」兩聲脆響,樂品雙手一震,原本跟木柄牢牢綁在一起的掃帚頭如同被十幾根炮仗一起炸過了一般,只剩下一點殘枝欲落不落地半粘在掃帚柄上,兩顆鵪鶉蛋大小的石球緩緩從掃帚頭裡滾落到了地上,發出兩擊聲響。
「這兩顆石球就算要不了人的命,也TM能把普通人砸出兩個一個月都消不下去的腫包吧!誰那麼缺德,我和老伯剛一進門就暗地裡偷襲我們。」樂品將老伯又往自己身後推了推,對著會館廳堂里吼了一聲,見沒人回應,樂品扭頭看向那倆守門的士兵,「喂,你們會館有人暗算人,還差點打傷這位掃地的老伯,你們倆難道不管管?」
那倆士兵像是兩根木頭一樣,連看都沒看一眼樂品,完全把樂品當成了空氣。
樂品立時氣不打一處來,他剛想罵這倆士兵幾聲,突然數十道破空聲響起,樂品全身寒毛直豎,他本能般的舉起已經差不多被拔乾淨掃帚毛的掃帚柄,當做一個短棍舞了起來。
霎時之間,院子內噼里啪啦如同過年放炮仗那樣的聲音不絕於耳,待到聲音停止的時候,樂品手中的掃帚柄已經只剩下了手掌長度的一節。
其他的部分不是被炸成了碎片就是整節插在了地上,整個院子變得一片狼藉。
樂品看了看落在地上的幾十顆石球,臉色陰沉,他將手上剩的那截掃帚隨手一丟,一步一步地向會館廳堂走去。
而廳堂內也魚貫走出了十幾名步法穩重的壯漢,他們身上同樣散發出一股軍人鐵血的氣息,他們結成陣勢團團將樂品圍住。
樂品掃了一眼這十幾名壯漢,他們的腰間都掛著一個發出陣陣石球碰撞聲的布袋,由此可知道剛剛那疾風暴雨般的暗器連發就是這是幾個人乾的。
「不知道諸位剛剛的暗算到底是什麼意思,暗算我也到罷了,我就當是考核內容,但是為何連那掃地的老伯也在你們的暗器範圍之中,難道你們連自己人都要打嗎?嗯?!說話啊!」
那十幾人面色不動,一齊抽出了腰間的青銅長劍,瞬間攻向樂品。
樂品瞳孔一縮,立刻伏下身子,十幾把青銅長劍立時撞擊在了一起,趁著長劍交擊在一起他們無法連擊的時候,樂品一個地走步,半蹲著身子迅速走到了一名士兵身前,對著他的下巴就來了一記重拳。
那士兵來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兩眼一閉仰面倒在地上暈了過去。樂品順手拿下他腰帶上裝著石球的布袋以及落在地上的長劍,一個翻滾和剩下的士兵拉開了距離,同時來到了那掃地老伯的身邊。
樂品右手握著長劍,左手捏著幾顆石球,眼睛緊盯著那十幾名追過來重新擺開陣勢的士兵,對身後的老伯說道:「老伯,我是不知道你怎麼惹到他們了,讓他們連你這個自己人都要動手,但是今天既然讓我遇到這事,那我就不會坐視不管,等會打起來你可要。。。」
一股勁風突然從樂品身後傳來,樂品的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地就要前滾,但還是沒有快過勁風,他只感覺後頸一疼,視線變得一片模糊。他晃晃悠悠地捂著後頸,向後看了一眼。
模糊中他只看到一個人影對著他又補了一拳,之後他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