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轉折

姚欣這時候卻表現的膽怯起來，道：「要不我再想想？」

「哎呀想什麼想，就這麼定了，我看這個東西肯定十萬塊以上，順子絕對看走眼了！」一邊的小販勸道。

姚欣想了想，心裡覺得還能接受，因為他那一百萬也是相當於運氣，白撿來的，就算是還回去，也不怎麼心疼。

姚欣把畫拿在手裡看了看，然後起身指了指聚寶樓，道：「這樣吧，我現在就去聚寶樓裡面鑒定，要是不值十萬，那我就給你了……」

順子頓時滿臉激動，覺得這後生實在是太傻了，要是自己贏了，那可是賺翻了，就連剛才失去的也能拿得回來。

姚欣領著順子，走進了聚寶樓裡面，那前台小姐看見了，趕緊一奔子跑去後面找李老。

李老本來在睡覺，聽到姚欣來了，趕緊起床接待。

「嘿嘿，小傢伙你去而復返，這是又發現寶貝了？」

李老瞥見了旁邊的順子，頓時眯起了眼睛。

「哦哦，這是我一個朋友，也喜歡古玩珍藏一類，跟著我說是想開開眼界……」姚欣隨口一個謊，他不想解釋的太清楚，以免引起什麼誤會。

李老嗯了一聲，然後看到了姚欣手裡的東西。

姚欣趕緊把畫麵攤開，然後道：「李老，您幫我看看這畫，到底能價值多少，我們都有點好奇？」

李老嗯了一聲，然後把畫卷慢慢平鋪到了桌子上，然後拿了一些小瓶瓶，放在了桌子上面，裡面好像都是一些液體。

「嗯我看看啊……哎，這都什麼啊，肯定是現代人畫的，而且山水之間並沒有神韻，跌宕起伏間沒有什麼代入感，不怎麼值錢，大概也就二百多吧！」李老就看了一會兒，甚至沒用旁邊的液體做深度鑒定。

旁邊的順子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這小夥子看來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有點錢就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了，用六萬塊錢買了一副二百都不到的畫，真是想想就讓人覺得可笑。

「好嘞，既然已經鑒定清楚了，那我就把畫拿走了，錢的話你一會兒出來給我，以後小夥子別太異想天開了，哪有那麼多好東西讓你買到的道理？」順子一把拿起畫，這就要出門。

李老在旁邊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孩子，你這下可看走眼了，這東西並不值錢，不過錢也不多，你就當買了個教訓吧！」

其實李老在這裡都待了三十年了，剛才一眼就看出來，順子是帶著新手過來對賭的，這種簡單的方法，一般都是在這騙新手菜鳥才用的，很少有人上當。

但是姚欣沒有沮喪，而是回頭一把拽住順子，說道：「這麼著急幹什麼，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咱們的事情還沒說完呢，回來！」說著，把他手裡的畫接過來，然後重新鋪在了桌子上面。

「這孩子，我說話你還不信，剛才都給你鑒定過了……」就是連李老，都開始有些不情願了。

順子也是順水推舟道：「你看看你，引起眾怒了都，李老都這麼勸你了，你還要不撞南牆不回頭，你說說……」

姚欣一句話沒說，把畫拿了過來，開始自己的操作。

他明明看到之前這畫發出一千多圈光環，是從裡面放射出來的，但是不確定從哪部分開始的，該怎麼解剖？

順子和李老都睜大了雙眼，不知道姚欣這是要幹什麼。

「我說，小兄弟你幹什麼呢，沒必要吧，反正之前的收益也是你白來的，你就是把畫翻爛了，還能出來花么？」順子再次揶揄。

姚欣並不反駁，因為他感受到了畫上面的神奇，還有光圈。

現在，他把光圈來源找到就可以，那可是一千多圈的陳年舊物，在哪裡呢，他把目光凝聚到了捲軸上。

「這裡有古怪……」姚欣抓了一抓，然後在上面按了一下。

砰！

一聲悶響，畫軸果然是鬆動了，外面那副畫忽然間分成兩半，露出裡面一個紅色的圖案。

剎那間，李老睜大了雙眼，盯著桌子上那副畫，臉上的肌肉都開始顫抖起來。

「天，這是畫中畫，還是……還是紅色起義圖！」李老大聲道，因為激動聲音有些發顫，他感覺自己呼吸都快停止了。

但是一邊的順子就呆住了，雖然他沒有聽說過什麼是紅色起義圖，但是看李老的反應，肯定是了不起的東西。

姚欣暗暗出了一口氣，然後退了開去，讓上前的李老好好觀察起來。

說實話，他剛才都快擔心死了，本來已經絕望了，幾乎以為自己又快變成以前的倒霉蛋了，但是關鍵時刻奇迹出現。

李老把那些小瓶瓶全都推遠，然後拿出一個小小的度數高的眼鏡，戴在眼睛上仔細看了起來。

「紅色起義圖，那是幾千年來中華大國發展下來的產物，是歷代勞動人民反抗帝王統治的一個美好憧憬，雖然每隔幾百年就會起義一次，大多都是以赤紅色的鮮血作為代價，甚至誅九族，但是從來都不乏起義的人，為了自由，實在是可敬……這種圖畫一般都是民間高人所畫，就算是博物館里也沒有，沒想到今天讓我看見了，呵呵！哈哈！」李老爽朗的笑了起來。

他一邊說一邊激動地看著畫卷，愛不釋手，想要摸卻不敢摸。

「那麼問題來了，李老啊，這幅畫現在看來，值不值錢？」姚欣小聲問道。

「哎呀呀，問倒我了，這幅畫的價值，我不好一個人判斷，最好我再找老夥計來看看，不過據我初步觀察，這幅畫的價值，應該是在五百萬左右吧！」李老鄭重其事說道。

五百萬？！

一邊的順子差點暈倒，那個姚欣，竟然用六萬換了五百萬？！

這絕對是做夢！

順子頓時感覺不淡定了，上前細細觀看，也想看出一絲端倪。

「我就不信，李老是哇，我也鑒賞過不少東西，這幅畫文理粗糙，而且線條一點也不流暢，明顯就是後面有人加工的，我看一千塊錢也不值得……」

而李老根本沒和他說話，直接轉身，拿起電話聯絡起了岳老。

而順子可就難堪了，感覺進退兩難。

姚欣心情大好，上前也觀摩起了紅色起義圖，覺得古人真是偉大，竟然能畫出這麼傳神的作品。

「在那裡，起義圖在哪裡，我看看！」

岳老還像上次那樣，火燒屁股的趕來了，剛一進門，都沒有和人打招呼，直接撲到了桌子邊，開始看那副圖畫來。

「咦，姚欣你也在這裡？」後面跟來了岳靈珊，看到姚欣也是非常驚訝。

「嗯，我剛才碰巧買了一幅畫，順道過來讓李老看看，好久不見，最近忙啥呢？」

姚欣說實話有點尷尬，因為之前和岳靈珊說定了，有好東西過去找她，結果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

「嘿嘿，哎呀呀沒想到臨死前，讓我把紅色起義圖找到了，真是無價之寶啊，這不得把我家底兒掏空啊！」岳老哈哈大笑，欣喜若狂，看樣子恨不得跳進話裡面跟那些人一起起義。

「嘿嘿，沒想到我爺爺還像個老小孩，不過也難怪，他一輩子就惦記著田黃石還有紅色起義圖，都被你小子碰見了，看來咱們挺有緣的，你應該能成為我爺爺的門生說不定……」岳靈珊饒有深意說道。

姚欣剎那明白，岳靈珊這是讓自己拜師啊。

想想也是，自己之前想和岳靈珊學，但是岳靈珊的鑒寶本領，肯定沒有岳老厲害啊。

姚欣覺得這樣也挺好，畢竟就能常見到岳靈珊了，幾天不見，怪想她的。

「好了，你別發瘋了，快給看看這東西值多少錢？」李老說著往前兩步，怕岳老把這畫搶走。

岳老嗯嗯兩聲，一抬頭這才發現了姚欣。

「小夥子，可以啊，又是你發現的，沒想到上一次是筆洗，這一次是藏畫，可以的啊！這雙眼睛真是沒白長！」岳老不住口的誇讚，讓姚欣非常不好意思。

「你說……這畫為什麼要做成這樣？」姚欣小聲問一邊的岳靈珊。

岳靈珊笑笑道：「這有什麼難的，你在看風景，看風景的人看你，一個套一個，就這意思。」

「在古代那些戰爭頻發的年代，紙張容易損壞，而且一般作畫的都是宣紙，所以做出來以後，都會用畫框裱著，從民國那會兒開始流行，沒想到還有更早時期的，真是罕見！」

隨著岳靈珊的解釋，姚欣點點頭，覺得古時候的人們真是用心良苦。

「好嘞，這樣吧，我出個公道價，四百五十萬，這幅畫我要了，現在寫支票！」岳老忽然說話，拿出了支票沓。

「幹嘛你就拿走了，我讓你過來看看這東西值幾個錢，你就佔為己有，太過分了……」李老頓時毛了，直接把岳老的本本奪過來。

「我看見就是我的，四百五十萬，我要了！」

「姚欣先拿給我的，我要出五百萬！」

「我也漲價到五百萬，我的就是我的！」

一邊的順子都目瞪口呆了，兩個古玩街大佬級別的人物，竟然為了這幅在他看來不值幾百的畫，搞得這麼不可開交。

而自己之前還嘲笑姚欣是愣頭青……

簡直沒有比這再諷刺的事情，他轉過身，哎了一聲，就想出門。

「喂喂，等等，你這是要去哪！？」姚欣一個箭步竄了前去，攔住了去路。

「呃呃……這裡面實在是太憋悶了，我想去外面緩一緩……」順子忽然想起之前的約定，不由地臉都紅了。

「哦，這樣啊，你先把那二十九萬五給我，然後再去透氣去吧……」姚欣嘿嘿一笑，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