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漸變
王羽和王晨是一對雙生兄弟，今年十六歲，家中是做客棧的，每日忙碌異常。
雖然是雙生兄弟，但是二人所喜愛的事物卻是截然不同。
但是卻有一個是驚人的一致，那就是愛看小說。
他們都是章明的忠實讀者，雖然對《玉京刀客》後期大幅度灌水的行為有些不滿。
但是殷實的家底還是讓二人購買了整套的《玉京刀客》。
最近章明新出的《大周槍王》他們也在讀，雖然覺得《大周槍王》整體上和玉京刀客模式有些像，但是不影響二人的喜愛。
因為還要幫著照看生意的緣故，二人並沒有太多時間看書，只是訂閱了《玉京日報》。
前些時日，章明在《玉京日報》直接宣布同賈琮交惡，成為了各大客棧、茶樓熱議的話題。
二人本來對賈琮和《順天時報》只是聽說，因為章明的宣告氣憤異常。
他們喜歡《玉京刀客》中嫉惡如仇的刀王張玉京，連著也就喜歡章明。
他們是想著，章明絕不會說謊欺騙自己一眾讀者，因此對恃強凌弱的賈琮是惱怒異常。
因為客棧總有人討論這個，他們也就跟著進去了，並且是忠實的章明派系。
不過雖然都愛看小說，但是兩兄弟還是有些差異的。
兄長王羽性子急躁一些，他只是決定抵制《順天時報》和賈琮的。
而弟弟王晨性子則是沉穩許多，他想著既然和人說賈琮和《絕代雙驕》的不好，總該看看再說話。
他找了一本《絕代雙驕》單行本讀了起來，不想只是第一句就讓他有些著迷。
當他再回過神來，一上午的時間已經是過去了。
看著還在同人說《絕代雙驕》和賈琮如何不好的哥哥，王晨選擇了沉默，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個哥哥不會聽的。
今日依舊是二人看店，趁著早上無人的時候，王羽看著《玉京日報》，他看到了今天張廣文的專訪，對王晨說道：「你看這《順天時報》的行徑，當真是惡劣極了。」
王晨沒有回話，他覺得自己的哥哥最近有些不分是非了，明明《玉京日報》挖了別人的作者，怎麼就變成《順天時報》行徑惡劣了呢？
他找了個角落，默默地看起來今日的《順天時報》，他現在是絕代雙驕的忠實讀者。
當看完今日《絕代雙驕》的連載之後，他稍稍一個驚訝，因為紅樓居士竟然選擇雙開了。
他是愛思考的性子，知道紅樓居士大概是著急了，但是他卻很擔憂，寫好一本書簡單，但是如果要同時寫好兩本書，難度有些太大了。
帶著這種擔憂，王晨翻到了最後。
「《盜帥楚留香》，倒是個好名字。」王晨心中讚歎，隨後是開始了正式的閱讀。
「聞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極盡妍態，不勝心嚮往之。今夜子正，當踏月來取，君素雅達，必不致令我徒勞往返也。」
正如《絕代雙驕》第一句就吸引了王晨一般，《盜帥楚留香》的第一句也是將王晨完全的吸引了，並且這種吸引力還要更盛一些。
王羽知道自己的弟弟王晨最近喜歡看《絕代雙驕》。
身為雙生兄弟，王晨知道王羽的性子，反之亦然，所以他也沒有說什麼。
但是今日，王晨看的時間太久了，王羽終於是忍不住了。
「二弟，這種德行的人寫的書，你看它做什麼？」
此時王晨剛好是看完了第一章白玉美人，正是帶著期待和不舍的時候。
聽到王羽的話，他抬起了頭，如果這是在今日之前，他不會反駁，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不能再不出聲了。
「大哥你有見過紅樓居士本人嗎？為何要說別人德行差，只因為章明的一面之詞？」
聽著王晨的追問，王羽愣住了，這不像是他的弟弟會說的話，他一時有些語塞。
王晨卻沒有因此停下，又道：「大哥你太有失偏駁了，我相信紅樓居士一定不是那樣的人。」
說罷，王晨將手中的《順天時報》放了下來，到樓上去了，他生氣了。
看著自己離開的弟弟，王羽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出生到現在，自己這個弟弟從來沒有和人紅過臉，這次竟然為了紅樓居士和自己發了脾氣。
他也很生氣，直到現在他也認為自己沒有錯，但是他卻也很疑惑，這個紅樓居士到底有什麼樣的本事，竟然讓自己這一向沉默的弟弟爆發。
索性這會不忙，他便拿著《順天時報》看了起來。
他沒有看《絕代雙驕》前面的情節，只是覺得整體還算可以，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差。
隨便翻了一下，就是到了最後，看到竟然是雙開，他就是一個明了。
自己這個弟弟一向心軟，現在肯定是看賈琮一個少年這般表露心跡，又犯了心軟的毛病。
「這第二本的定然寫的極差。」帶著這樣的心思，王羽翻到了最後。
同王晨一般，在看完第一句之後，他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等到最後一句也看完，正是意猶未盡，想著後面情節的時候，王晨的聲音響起了。
「除非他自己承認，否則我不信他是章明說的那種人。」
王羽一愣，反駁的話幾乎成了本能要說出來，但是看著王晨認真的面容，他卻說不出口。
此刻他突然是回憶起了自己這些時日的表現，好像無端的就開始針對起了賈琮，明明章明也沒說清楚前因後果的。
「或許，事實不是章明所說的那樣。」王羽還是有些懷疑的說道。
在都中，大大小小的角落，總有一兩個會發生類似的事情，其中尤其以有間茶樓的說書攤為甚。
這是都中唯一還會說《絕代雙驕》的地方，不過依舊是在《大周槍王》之後。
今日結束了《大周槍王》，魏麻子卻是說起了《盜帥楚留香》。
當《盜帥楚留香》結束之後，魏麻子並沒有如往常一般直接答謝聽眾離開，而是沉默了一會。
最後在聽眾的疑惑中說道：「我喜歡《大周槍王》，喜歡《絕代雙驕》，更喜歡《盜帥楚留香》，只希望無論作者如何，不要影響到小說，紅樓居士在此種情況下的態度我很喜歡。」
魏麻子的這番話直接是展開了一場到底是作者重要還是小說重要的討論，並且這種討論在有心推波助瀾之下，在都中蔓延開來。
有見識的人都知道，這次紅樓居士是再也壓不住了，並且《玉京日報》和章明還在其中起了大作用。
而我們被討論的主人公賈琮，此刻正在馬車上出城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