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對親密接觸的渴求

人類對親密接觸的渴求

我認為,我們所看到的西方宗教有一個最大的可悲之處,這就是它將人類的體驗割裂開來,尤其是將虛幻的或「精神的」愛置於實在的或「**的」愛之上。我們知道,關於人類體驗的這種分裂的觀點,並非西方宗教所獨有。當然,這種觀點也不是宗教所獨有的。譬如,一般人認為(這是古希臘哲學家和中世紀基督教學者留給我們的遺產的一部分),性感覺是「低賤的」,而愛則是心靈的事情,我們所說的更高的意識只是一種思想的而不是**的狀態。其實,現代科學研究表明,**不是產生於我們的生殖器官,而是產生於我們的大腦。在老鼠身上做的實驗也表明,用電流刺激大腦的某一個區域,可在對生殖器官沒有任何刺激的情況下,直接導致勃起和(或)射精。不僅是科學研究,就連日常生活的經驗和觀察也能證明這一點。我們知道,性畫片、甚至性想像都能撩起人的**。一個男人或一個女人在性上被某人所吸引,不管有多少個體差異,主要還是因為人們大腦中的某個部位發生了作用。我們如何解釋人的性衝動或情感騷動,以及我們接下來做出或不做出某種行為,主要取決於我們學會的思考方式和感覺方式,而不是什麼天生的或機械的**衝動或「本能」。愛的情感同樣來自於我們的大腦。事實上,人類所有的感情和感覺——關於性的、精神的或愛的——都是經由心理學家所謂認知或思維而產生的,認知和思維都是在大腦里形成的。但是,由於我們的大腦是**的一部分,因此,我們是在**里體驗所有的感情和感覺,不管從前人們認為它們是高尚的還是低下的。這麼看來,那種精神狀態或恍惚狀態,其實是我們的**狀態所引起的。經歷過意識的「高級」狀態的人,譬如瑜伽大師,常常要進行劇烈的**鍛煉,他們能以平常人堅持不了幾分鐘的姿勢,坐上幾小時。越來越多的關於意識的超常狀態(縮寫為ASCs)的科學文獻中,也記錄了這種精神狀態的**因素。實驗表明,在冥想或恍惚狀態下,腦電圖上可以記錄下可檢測到的腦電波變化。最有趣且與我們的探討關係最大的是,**也越來越多地被認為是意識的超常狀態——它確實也是。朱利安?戴維森(JulianDavidson)在《心理生物學》一書中指出,雖然存在著極大的個體差異(其他經歷ASCs的個體也有巨大差異),「所有的**都具有巔峰狀態的ASCs的共同特徵」,包括「時空、認同等感覺」的變化,以及「強烈的情感和肌肉運動迸發等巨大改變」。他還指出,「**被廣泛用來誘發神秘狀態」。無怪乎神秘主義者就像我們在第一編中所看到的那樣,總是用描寫性的語言來描述他們的體驗。也無怪乎在性激情和精神感悟的語言中,最常見、也是最主要的一個詞就是愛。在描寫性與心靈的文字中都出現了愛的主題,這並非巧合。它反映了一種潛在的聯繫,史前文明似乎曾經感知過它,現代科學開始重新發現它。因為我們所受的教育告訴我們,人類的性生活(朝著相通或合一的努力)、愛的情感(仍是朝著相通或合一的努力)和精神上與我們的神相結合或合一的努力,是互相對立、毫不相干的事情,但實際上,它們都源自於人類根深蒂固的需要:我們人類對於聯繫的強烈渴求。在我們這個物種中,這種渴求強烈且持久,我認為這是一種生理需求。並不是說只有人才努力地追求聯繫。這種奮鬥其實是進化過程中經常出現的現象。其根源可以上溯至幾十億年以前,上溯到單細胞經過共生結合形成多細胞機體。生物學家林恩?馬古利斯(LynnMargulis)準確地稱這種多細胞機體為我們這個星球上生命形式建立的第一種夥伴關係。蟲鳥魚獸群聚而居,這種對聯繫的需求就在我們所謂群聚的本能中表現出來,許多同類緊密團結,這樣便更安全,更有利於生存。在各種生命形式中,從瓢蟲到小貓,從猴子直至人類,我們都能看到通過觸摸使**發生聯繫的需要。這種觸摸所產生的**聯繫,與物種通過性的交配而完成的繁殖是不可分的。對於哺乳動物,後代的存活尤其需要觸摸,如果沒有成年獸的保護和照料,幼獸就會死去。儘管對聯繫的渴求並非人類特有,但是在人類中,這種渴求得到了最大發展。這是由人類的特徵所決定的。其中最突出的是,人類的嬰兒依賴別人照料的時間特別長,人類中的女性能夠不分季節地**,並且能反覆達到**,人類的思維能力遠遠強過動物,這在我們稱之為意識的現象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從這樣一個更廣闊的角度看,人類高度發達的思維能力顯然與流行的看法相反,即它並不是與高度發達的男女間和長幼間聯繫的能力(以及需求)屬於不同的進化層次,其實,它們是相互關聯的進化發展:在我們這個物種出現之初就連在一起的發展。尤其是,這兩種進化發展共同使我們這個物種具有了人類特有的——而且是相互聯繫的——兩個特徵。一種是我們稱之為高級意識的現象,一種是複雜的感情和行為,在精神和性領域中,我們都稱之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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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聖的歡愛:女性肉體政治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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