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手還挺重

我騎上自行車，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表嫂家裡趕去。現在對我來說，表嫂的召喚就是命令，表嫂的需要就是我的職責。我不能讓表嫂因為一個蟑螂不敢進屋，不能讓她受到一點驚嚇。

我想象著表嫂看到蟑螂的那一瞬間，一定是大聲驚叫，花容失色。我飛奔到家，把自行車扔在樓下就衝上樓。進門一看，表嫂一手拉著她卧室的門，蹲在地上眼巴巴的等著我。我一看，就對她說：「嫂子，別怕，我來了。」

於是，我找到一個掃地的笤帚，說：「嫂子，你鬆手，我進去。」

可是她卻不敢鬆手，還是死死地抓著門的把手，我說：「你不鬆手，我怎麼進去？」

「我怕一鬆手蟑螂再跑出來，那樣的話，這麼大的房子，就更不好找了。」她驚魂未定，一副嬌滴滴膽怯的口氣。

我只好輕輕地掰開她的手，然後說：「嫂子，你去沙發上等著，我進去把它打死！」

表嫂可憐兮兮地說：「小健，你可快點。」

我猛地打開門，進去以後怕蟑螂出來，就又把房門關上了。我四處搜索，哪有什麼蟑螂的影子。在尋找的同時，我在想，嫂子也有點太誇張了，一隻蟑螂至於嚇成這樣嗎？如果有一隻耗子的話，還不是要嚇得不敢在家了。

到處都找了，但是什麼也沒有。我就打開門伸出頭問道：「嫂子，你是不是看花眼了，那有什麼蟑螂？連個蟲子都沒有。」

表嫂走過來，翹著腳在門口張望著：「就在裡面，我開門的時候就看見了，於是，給你打了電話，就拉著房門沒敢鬆手。」

我又到處的巡視了一遍，表嫂也打著膽子進來，在我的身後看著，我就對她說：「是沒有吧？」

表嫂板著我的肩膀，這裡指一下，我就拿著笤帚過去亂捅幾下，那裡指一下，我就又去那邊捅幾下，而她始終藏在我的身後。我就對她說：「蟑螂有什麼可怕的，就是長得再肥，我都能一腳把它踩死！」

「會飛的一隻，是不是掉床上去了？」

我說：「那不是飛，是在滑翔。掉床上的可能性也有，爬進鋪蓋里的可能性也有。」

表嫂就推了我一下，說：「快，過去看看。」表嫂因為害怕，身體全都靠在了我的後背上，我感受到了那種溫暖，不由得把後背往後貼了一下，她胸前的雪白更加結實的擠壓在我的身上，這個動作表嫂全然不知。

我伸手把枕頭翻了一下，立即就有一團電線露了出來，再一翻，那個超大的玩具就明晃晃的呈現在了眼前，表嫂一看，過去就又用枕頭蓋住了。然後，小臉一紅：「沒事做遊戲的。」說完，就又藏在了我的身後。

我故意問：「是用電的那一種，火力很強大是吧？」

「嗯可以對打，誰把誰打倒就算贏。」

我仍舊裝傻：「怎麼只有一個，怎麼玩。」想糊弄我，門都沒有。

「你小孩子家不懂。好了，先不找了，我噴點葯，把它殺死在房間里。於是，表嫂就用殺蟲劑，在房間里噴洒了一遍，就關上了門。

後來我才知道表嫂為什麼這麼害怕蟑螂的。和我表哥新婚不久，有天晚上，在親熱完以後，她去衛生間，剛蹲下，一隻蟑螂就嗡嗡地圍著她轉，一會落在她的肩上，一會滑在她的背上，最後趴在她的屁股上不動了。

表嫂嚇得大喊，可是，表哥因為身體嚴重透支，已經進入了夢鄉，這時那可惡的蟑螂，卻向她的大腿爬去，身體的刺癢，再加上懼怕，她站起來就跑。回到卧室，表哥被她的叫聲驚醒，這才從床上起來。這時，表嫂正在尖叫著轉圈。原來，她因為驚嚇，把蟑螂夾在了兩腿之間就跑了進來。

表哥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蟑螂一巴掌打下來，狠狠地踩死了。表嫂的大腿上留下了五個大指印。

怪不得表嫂如此害怕蟑螂，原來她被蟑螂傷害過。不過我倒是挺羨慕那隻蟑螂的，真是臨死還風流了一回。

因為沒有捉到蟑螂，表嫂的神情還是在緊張之中，也沒有心情做飯，表嫂就說：「小健，我們出去吃飯。等回來說不定蟑螂就被殺死了。」

和表嫂出去吃飯，我當然願意。於是，就跟在她的身後，下了樓。在路邊，打了一輛計程車，表嫂對司機說：「去金色年華。」

看來表嫂對這地方很熟悉，一定是經常來這種地方消費。進了門，直接的就去了大廳。這裡已經人頭攢動，五彩的燈光閃爍，吵嚷成一片。

表嫂選了個地方坐下，點了四個菜，就問我喝酒不？我搖頭，表嫂就說她也不喝酒了，喝果汁。吃著飯，看著舞池裡狂魔亂舞的人，表嫂也狂熱起來，她把外套脫下來搭在椅背上，就在一陣強勁的音樂聲中，走向了舞池。

我看到好多穿著暴露的女孩，有的依附在男人的懷裡輕歌曼舞，有的搖頭擺臀，做著誇張地姿勢。表嫂穿著黑色的短裙，一件白色的襯衫下擺塞進裙子里，時而舒展，時而搖擺，吸引著眾多人的目光。

我真想一步就走到表嫂的面前，把她擁抱在懷裡，也跟那些成雙成對的人一樣，只是在地面上挪動腳步，手在上面做著任何的動作。

一曲終了，表嫂又回來坐在了餐桌旁，她嬌喘吁吁，問我：「你跳過舞嗎？」

我說：「還沒有。」

「等你吃飽了，我教你。」

「還要複習功課那，等高考完放了假，我就天天來玩。」我說。

就在這時，有表嫂的熟人過來，要請他跳舞，可是被表嫂拒絕了。那人有點訕訕的離開，很是不高興。一會兒，又拿著四瓶啤酒過來，坐在了表嫂的身邊。表嫂處於禮貌，就跟他喝了幾杯。聽得出，他們好像是一個單位的，但是，他絲毫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就跟我根本不存在一樣。

那人的動作曖昧起來，一個勁的往表嫂的身邊靠，一雙眼睛在表嫂的胸前掃來掃去，像是要看進表嫂的骨頭一樣。我站起來，走到那人的身後，把他的身子往外撥拉了幾下，又把手伸到她和表嫂的臉前。那人不解地問：「你是誰？想幹什麼？」

我不言語，但是也沒有收回手。他有點急眼，把酒杯一放，就抓住了我的手腕。表嫂一看，忙說：「這是我老公的表弟，跟著我一塊出來吃飯的。」

那人這才鬆開我。表嫂看了看我，說：「小健，你坐下老實的吃你的飯。」

我氣得不行，看來表嫂一點也不檢點，怪不得表哥讓我監視著她，看她騷的，還主動地跟這個人渣碰杯。我瞪著眼珠子，悄悄地掏出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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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表嫂不再喝了，說：「我要回家了，我表弟還要複習功課，正在備戰高考那。」

那人就說：「你老公不在家，晚上寂寞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吧，我會第一時間趕到，一定會讓你爽上天。」

表嫂笑吟吟的抬手在他的臉上捏了一下：「侯科長，還是留著力氣回家讓你老婆爽上天吧！」說完，就去結賬了。

我看著這個混蛋，咬牙切除的罵道：「流氓！」

這個人的目光還在表嫂的身上，聽到我的罵聲，回過頭問：「你這逼崽子罵的誰？」

「罵的你，臭流氓！」

我的話音未落，這傢伙一拳就朝我打來，我猛一躲閃，他的拳頭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立即從凳子上跳起來，喊了一聲：「看拳！」便狠狠地打在了他的鼻子上。頓時，我看到一股鮮血就從他的鼻子里噴了出來。

我拍打了一下手，就走到了收款處，這時，表嫂已經付完了錢，我就拉著她往外走。表嫂就問我：「你這麼著急呀？」

剛剛走出門去。那個混蛋就追了上來。我一看，他滿臉是血，就連白色的襯衫上也滿了血跡。表嫂一看，就問是怎麼回事？那人指著我說：「是他給我打的！」

表嫂立即對我板起了臉：「小健，你也太沒有禮貌了，一點教養也沒有，快點給侯科長道歉！」說著，還從她的包里拿出紙巾給他擦拭著。那人就那麼站著，由於他的個子高，表嫂幾乎都趴在了他的身上。

我看著又是一陣生氣，表嫂全身都騷勁十足，為了給他擦血，都要貼在他身上了。擦完了，表嫂就又對我說：「快點的，道歉！」

我就是不說話，僵持了一會兒，侯科長說：「還是算了吧，我不和這麼一個傻逼崽子一般見識。」

表嫂卻一個勁的說著好話，等那人回去，表嫂才叫了一輛計程車。表嫂上車后，看我還站在那裡不動，就又從車上下來，對我說：「小健，你脾氣還挺倔的，快點上車走了！」

我還是不上車，因為表嫂的舉動太讓我傷心了，竟然讓我給這混蛋道歉，是他先打了我，我才動的手。表嫂這時候說：「這個人是我的科長，管著我的，不這樣他會給我小鞋穿的。」說著，就摟住我的頭，半是抱半是托的把我弄上了車。

回到家，我坐在沙發上，看也不看錶嫂。真是一個賤人，看我不告訴表哥。這時，表嫂說：「小健，侯科長並沒有把我怎麼樣，你年齡不大，出手還挺重的。打的他臉上身上全是血。」

表嫂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委屈的只想哭。便一下子把上衣脫下來；「嫂子，你看看，是那個混蛋先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