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這婚姻本來就來得荒唐
第5章這婚姻本來就來得荒唐
蘇喬安就不知道這位大少爺又在鬧什麼脾氣,從女裝沙龍出來后,就一直沒開口說過話。
她看不清東西,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骨子裡的倔強又不允許她跟褚江辭低頭。
這種互不理睬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回了老宅,誠叔早就在外邊候著,等他們回來。
車子一停下,褚江辭就冷著臉下了車。
誠叔恭恭敬敬的喚了聲,「少爺。」
褚江辭嗯了聲,目不斜視的朝裡邊走。
誠叔看到才剛剛下車的蘇喬安,心內無聲嘆氣。
今年的少奶奶跟少爺,關係還是跟以前一樣糟糕啊!
這都三年了,這三年裡,兩個人的關係只有惡化的趨勢,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
他嘆氣了一聲,上前道,「少奶奶。」
「誠叔?」
「是我,少奶奶您需要我扶著您進去嗎?」
她需要,但是現實不允許。
褚家的牛鬼蛇神不少,她這個外來者又不受寵,常常會被排擠。
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要真是讓誠叔扶她進去,旁的人怕是要說她架子大。
拒絕了誠叔的好意,她自己摸索著往裡走,強迫著自己看清楚路。
「喲,這不是蘇大律師嗎?今天這是吹什麼風將蘇大律師吹來了?」
看不清人,但蘇喬安靠著聲音也能分辨出對方是誰。
聽著這嘲諷意味十足的話,蘇喬安循聲抬頭望去,清麗的臉蛋面無表情,「媽。」
「你可別開口叫我媽,我們家收不起你這種兒媳婦。」馮曼麗冷笑著打斷了蘇喬安,端著紅酒杯靠近,將蘇喬安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你是怎麼進的褚家門,自己心底清楚,世雄護著你,我可不慣你這毛病!」
「別張嘴就喊媽,叫的這麼親昵,你媽是個狐狸精,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少在我面前晃悠,髒了我的眼睛。」
「這話媽為什麼不跟爸說呢?」蘇喬安唇角漾開的笑意更濃,「你以為我想回來這裡嗎?我巴不得離你們遠遠的,別說是我髒了你們的眼睛,我還嫌你們說話跟瘋狗叫一樣,聒噪難聽。」
「你罵誰是瘋狗!」
「嘖」蘇喬安無辜道,「我沒說您啊!不過您要是非要代號入座,我也沒轍。」
「我是你婆婆!蘇喬安你這是什麼態度?」馮曼麗巴不得現在就撕了她那張利嘴。
「婆婆?」她笑意漸淡,「一分鐘以前馮曼麗女士信誓旦旦的說別張嘴就喊媽,你們家收不起我這種兒媳婦。」
「也對,就憑著現在您在褚家的地位,還真是收不起我這種兒媳婦,比起只會成天約著人打麻將出門逛街的女人,我有錢有地位也有人脈,可比您強多了,您的確是要不起我這種兒媳婦。」
「蘇喬安!」馮曼麗氣的揚手就想打她,卻被誠叔攔住。
他恭敬道,「太太,少奶奶是老爺叫回來的,今天是家宴,您如果跟少奶奶起了衝突,恐怕老爺會發脾氣。」
「宋誠!你是我們褚家的下人,是我們養的一條狗,現在你不幫我好好教訓這個小賤人,還幫著她對付起我來了?!」
「我時刻銘記我的身份,我需要效忠的只有老爺一人,服從老爺的命令,太太您還是別胡攪蠻纏的好,少奶奶是老爺請回來的貴客,要是少奶奶出了什麼差池,只怕太太您也沒辦法承擔後果。」
馮曼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盯著蘇喬安,胸脯劇烈起伏著,她不甘心的咬牙切齒道,「你給我等著!我就看你能猖獗多久!等江辭拿到了股權,第一件事就是將你掃地出門!」
「我等著褚江辭來趕走我」蘇喬安臉色溫漠,眉眼平靜,絲毫不為之所動。
馮曼麗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她走後,宋誠才嘆氣道,「少奶奶您又何苦跟太太起衝突呢?」
「誠叔,我忍讓他們就會放過我嗎?」不會,這三年來,蘇喬安看的太清楚了。
嫁給褚江辭的第一年她是住在老宅的,褚江辭幾乎不會回家,這家裡的人除了褚世雄和宋誠以外沒有人會真心對她。
她以為,只要努力討好他們就夠了,第一年,她任勞任怨,為他們做牛做馬。
後來,蘇喬安無意間聽到了馮曼麗跟其他貴夫人的對話,她說,「快別提那個蠢貨了,我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平時就跟個啞巴一樣,話都不會說,真不知道世雄怎麼想的,竟然讓這種下賤的東西嫁給我們家江辭。」
她做的一切,在別人眼裡都是嘩眾取寵,只有她自己沾沾自喜的跟個跳樑小丑一樣上躥下跳。
馮曼麗的話讓她寒了心,而褚江辭的所作所為則是讓她徹底死了心,在摸清楚了現實后,她就搬出去了。
一心撲在工作上,如今她能夠挺直腰桿站在他們面前,因為她從沒有花過褚家一分錢。
宋誠是知道蘇喬安過的是什麼日子的,他也不好多做評論,只說,「其實少爺也沒有冷硬心腸,如果少奶奶肯服軟,少爺他肯定不會這麼對您的。」
「誠叔,這話騙騙以前的我還可以,現在…」她笑著輕輕搖頭,「還是算了吧,他心腸是不硬朗,那是對待姜可柔的時候,對我,他巴不得我早點死,死遠點。」
「以前還能等,還有期待,現在,我已經不會那麼愚蠢的站在原地祈求他回頭,伸手跟他乞討感情了,反正我跟他的婚姻還有幾個月就到頭了,這幾個月安安靜靜的過了,也能體體面面的分開。」
到時候,就不會再有人說是她害得他娶了不喜歡的人,害得他跟心愛的人分開了。
「您已經想好了?」
「嗯,想好了。」蘇喬安嗓音清淺透著深深無力,「我什麼都做過了,可他依舊不愛我,這婚姻本來就來得荒唐,現在快結束了,離了婚,對他來說對我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
……
褚江辭倚靠在牆邊,精雕細琢的壁燈亮著昏黃的燈光,昏暗燈光下,那低垂的眼睫在眼窩處投下一片淺灰剪影,女人清柔清淺的話徐徐傳進耳里,他那幽暗深沉的眸如一泓幽冷寒潭,深不可測。
這是今天他第二次從蘇喬安嘴裡離婚這兩個字,她倒是說的輕巧,在他還沒說結束之前,蘇喬安有什麼資格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