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魔魂激戰
已過午夜,會所里的人依舊有增無減,陣陣的哄喝聲讓場里的氣氛達到了一個沸點,並且還持續蒸騰著。
羅華站在人群后從兜里掏出一隻煙蒂放在嘴裡咬著,眼神時不時地注視著台上表演的艷舞,多日以來看慣見慣,他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是今晚他看著台上的擺設卻莫名地感到一些不安。
那平時放置一張按摩床的位置,今夜卻換成了一張四周插滿電力系統的粗大十字架,燈光黑暗卻不影響羅華看清楚那上面的電流電伏輸出量,他有點擔心,因為這些器具平時總是藍衣一個人在用。
儘管他知道那些表演並不是真的施虐,只不過是一種略顯恐怖刺激的性感表演而已,但是他總覺得心神不寧,神思恍惚。。。
他將咬在嘴邊的煙蒂在手裡揉搓了幾下終於一甩,然後走到藍衣的化妝室外正要猶豫著要不要敲門,門忽然打開了,藍衣近乎赤裸著走了出來:
「有事嗎?」
羅華忽然覺得自己的擔心竟絲毫沒有理論根據,那些所謂的電力系統只不過是一種道具而已,並不會真正插電使用,唉。。
他意識到自己來敲門的舉動有些莽撞,正猶豫著要不要一言不發的退去,藍衣卻一把將他拉入化妝間,屋內的燈忽地熄滅,門也在身後沉重的合上,一個柔軟至極的身體瞬間攀緣上了羅華的身軀。
「你。。」
話未說出口,唇舌卻遭到狂肆的吸吮。。
羅華身體似被什麼固定住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這個空間無形無質,觸摸不能及,它可以隨著你身體的挪動而如影隨形,但你卻不可能擺脫開它!
神智也逐漸進入虛妄境界,眼前慢慢浮現出一個暗黑無光的所在,遠處毫無光亮可言,只有近處的柔和珠光發散著柔和的光芒,一道赤裸晶瑩的魅影匍伏在自己的腳邊,然後緩緩地攀緣著他同樣赤裸的身體逐漸上升。。。
「Duang——」
黝黑無光的遠處不知哪裡,突然響起了一聲隱約不清的寺院鐘響,而黝黑的空間也突然被一道粉色熒光擊破,羅華漸被迷失的神智瞬間清明。
「藍衣!」
他輕吼一聲,奮力將藍衣和自己緊密結合的身體拉開一道距離,與此同時,那道禁錮著他整個身體的無形無質的空間瞬間退去了。
藍衣用手背抹著嘴角,那裡有一道隱隱的血絲垂掛著,手背輕掃而過,血絲被拉抻到一個極致,就像是被砍傷的刀口,慢慢滲出血來,五官隨之失去了往日的俊美,無節制地扭動著,猙獰恐懼!
羅華內心一驚,忽地回神,卻發覺自己就站在眾人的身後,咬著煙蒂看著表演,而台上,藍衣正渾身赤裸地躺在十字架上被人瘋狂施虐。。。
清潔完整個工作區間后,羅華同依舊在門口守著的安保打聲招呼便走出店門,紅色越野車正在門口等待著他。
羅華猶豫一下卻低頭越過車身向車站走去,車子隨即緊貼著他停住了。
「上車!」
藍衣的眼神直視著羅華命令道,羅華本欲不理,但在看了藍衣的眼睛后心神忽地一震,不由自主地遵從著他的命令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藍衣探過身來,在他的唇上親吻了很久很久,這才發動了車子。
車子在無人的街道上馳騁,街燈飛躍著向後縱去,前方交通燈綠色一片,驀地,一道紅影飛奔而至突然立在車子前方,藍衣急踩剎車,輪胎在路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急沖的加速力與重力相互作用使得車子瘋狂地磨著旋子,猛然間,車子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憑空吊起,車輪在空中旋轉了終於停住后,這股力量才將車放下。
藍衣看了一下昏睡中的羅華,開門下了車。
「我記得,我警告過你離他遠點!」
紅色套頭衫人邊說邊把遮風帽向後抹去,露出一張明若秋水的美目,藍衣看了點頭道:
「嗯,是你!不錯,你是警告過我,但那又如何?!」
諸彥兩手抄在兜里向前走來,也不見他如何使力或奔跑,但步子越來越快,周身的殺氣攜卷著莫名的暗能終於在速度行進到一個忍無可忍的極致點,轟然爆發:
「轟——!!!」
「啪——!!!」
藍衣倉促之間奮力接招,兩聲沉悶爆裂的聲響過後,兩人俱都倒退了一步,諸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藍衣輕輕地撫摸著手上的戒指,吹了吹上面的塵土,慢慢道:
「怎麼,靈魂在這個軀體還沒有養全就急不可耐地跳出來了?嗯,嘖嘖,可惜了呢!」
諸彥撫胸喘息著向上看到:
藍衣的身體上空,一道凝重魔影巍然聳立著!
他心中一凜,慢慢站起身左右挪移著身體,車子在魔靈的正後方,該如何將羅華救出來呢?
魔靈似乎並不在意他的遊動,兀自好整以暇地摩擦著手上的戒指,諸彥慢慢地移動到側面,此時距離車子已經很近了,突然,諸彥的身體驀地停住了,一道粉色熒光快如閃電疾射而出,攜住車裡熟睡狀態下的羅華立刻騰空而起,而就在他們馬上離開視線極限時,一股隱密之極的遠古暗能驟然從那團魔影中發出,對著那即將消失的兩人身影鋪天蓋地的壓了下去!
粉色熒光漸抗漸弱,終於力竭摔落下來,魔靈獰笑著從魔霧中伸出一隻人類的手臂就要向諸彥抓去。
就在此時,忽然在諸彥面前憑空出現了一個人,短髻青巾,一襲道袍。
魔靈陡地一震,不禁驚叫道:
「是你?」
那人雙手背負在身後盯著魔靈一言不發,魔靈手臂一晃已將藍衣袖在身上,卻袍袖一甩欲騰空而去,不料此人斷喝一聲:
「放下愫靈!」
青袖伸展出去,一聲震破天闕的撞擊聲后,魔靈被震飛出去,藍衣的身影也從他袖中摔落下來,青衣人伸手接住了他。
青衣人將三人放進車裡,又回看了幾眼,嘆了口氣,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