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來運轉
倒霉的是《畫宮》惹出了麻煩。《衛報》威脅說要以誹謗罪對他提出起訴,因為書中一個主要人物的性格過於接近《衛報》編輯C·P·斯科特。《畫宮》的出版商不得不收回此書。莫格里奇又一次囊空如洗,他將不得不在自由作家生活的暗礁叢中掙扎度日。然而,就像先前發生的那樣他又時來運轉了:他接到了印度《加爾各答政治家》的邀請,欣然受命出任助理編輯。基蒂剛剛生下女兒范倫坦,她決定和孩子們留在倫敦,讓養家糊口的丈夫一個人啟程赴印度。莫格里奇在加爾各答極其惦念家人,凄凄慘慘過了一年光景。多虧《旗幟晚報》以每周20鎊薪金聘用他到「倫敦人日記」編輯組工作,從而使他結束了「流放生活」。回國后他在「倫敦人日記」編輯組遇到了布魯斯·洛克哈特。洛克哈特是英國派往俄國的第一個間諜,他在1932年出版的《一個英國間諜的回憶錄》中追述了他的冒險經歷。他的傳奇色彩深深地感染了莫格里奇,使他對早期諜報世界的奇謀秘計發生濃厚的興趣。莫格里奇一家搬到東薩塞克斯的巴特爾附近的沃林頓后不久,夫婦倆發覺分離使他們的愛情更加甜蜜,生活更加豐富多彩。此時他們膝下有了四個子女——三男一女。但是,莫格里奇很快又躁動不安起來,他離開了「倫敦人日記」編輯組,替《每日電訊報》撰寫書評,為羅達夫人的《時間與潮流》捉刀代筆,又開始了一段自由作家的冒險生涯。他的脾氣似乎生來就是如此,除了寫作以外什麼事也干不長。他們在沃林頓的生活過得十分簡樸:不得不從井中打取洗衣水,提著水桶去遠處取泉水飲用。生活雖說艱難困苦,但那是最快樂的一段日子。休·金斯米爾就住在附近,他和莫格里奇的友誼越來越深。他們倆一起開始為《夜與晝》寫稿,那是一份由格雷厄姆·格林擔任文學編輯的雜誌。供稿人有伊夫林·華爾、奧斯伯特·蘭卡斯特、伊麗莎白·鮑溫、約翰·貝傑曼、安托妮婭·懷特和安東尼·鮑威爾,集中了現今文壇的眾多光輝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