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姐夫是個神經病

第十五章 姐夫是個神經病

不過雖然林寒知道發生了什麼,最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了!

這句話看起來矛盾,其實沒有一點問題,因為在林寒看來,中了流氓拳的人,那是不死也要半殘,可是這白尺一套打下來,這位「營養不良」的團長大人硬是屁事沒有。

比起副團長,簡直不要太輕鬆寫意。

「呼呼呼……還好還好……最後關頭,我的理智戰勝了心魔,你這才得以毫髮無傷啊!」白尺說起剛才,拍著團長一臉心有餘悸。

「大哥快謝謝人家啊!」一群傭兵這會是完全被騙的團團轉,竟然相信白尺洪荒之力外加麒麟臂的鬼話了。

「沒有的事,也怪我,生性薄涼,總是追求力量,卻忽視了很多人間美好,不然也不至於變成這樣。」白尺一臉痛惜:「還好是副團長和團長大人深明大義,才讓我在危急關頭大徹大悟,不然,恐怕要釀成大禍。」

「是個好小伙啊!」有年長的傭兵嘆息,彷彿白尺就是那種浪子回頭金不換。

「團長你怎麼還愣著呢,是不是男人,快謝謝人家啊。」還有人不依不饒。

傭兵們都是性情中人,每天刀口舔血,在一個傭兵團里,大家都是兄弟,團長身份再怎麼樣,那做錯了兄弟們也是能說上兩句的,而且,知道了白尺的「好心」以後,傭兵還是「愛憎分明」的,他們方才可以跟白尺兵刃相見,這會也能跟白尺抵足長談。

傭兵大部分都是窮苦出生,講究的那就是個「理」字,很純粹。

「我謝謝你啊!」營養不良委屈啊。

「哎,都是我的錯,別說了,不打不相識,我交你這個朋友了!」白尺豪爽無比。

至於紅袖這邊,看著白尺竟然跟天頂之刃打成一片,下巴都掉到地上了。

「你這個姐夫?」青城如畫實在是又好奇又感慨。

「據我所知,姐夫有一種特別的能力!」林寒望了望白尺,語氣有點不確定。

「哦……」一群姑娘擠成一塊。

「比如剛才在火蠍洞的時候,還有現在這個時候,其實都是能力的一部分。」林寒總結了一下。

「什麼意思?」一群姑娘半懂不懂。

「如果我們把姐夫生活時候的性格分成幾個部分來分別定義的話,準確,那就是火蠍洞的姐夫,而現在,表演,就是跟天頂之刃打成一片的姐夫。」林寒望了望一群大姐姐,說話有點小心翼翼。

「呃!」小雨腦袋都成漿糊了,最後給了一個答案:「你不如說你姐夫就是個神經病!」

這話著實有罵人的嫌疑。

「沒錯,也可以這麼說!」不料林寒竟然認真的點了點頭。「不過姐夫是個沒有瘋掉的神經病!」

「也就是說他完全可以將人性中最偏執的那一面展現出來,而把其他影響這個偏執面的性格又全都隱藏起來,就比如現在,他演戲的功夫可能誰都拆穿不了他。」青城如畫說。

「沒錯!」林寒點頭:「我們這些人,做一件事的時候,多多少少會被環境,聲音還有煩躁等影響,但是姐夫不一樣,他能把專註毫不留餘地的留給自己將要展現的性格,然後收縮起所有的煩躁與有可能被影響因素,並在正常狀態下反應出來。」

「也就是說那個看起來瘋瘋癲癲,一說起來就沒完的白尺才是真正的白尺,而當他放出其他性格的時候,這個性格就會隱藏起來?」鍾靈翻著白眼說:「這不可能吧。」

「可不可能,試試就知道了!」林寒說。

「姐夫!」林寒突然站起來,對著那邊已經喝起酒來,與天頂之刃相談甚歡的白尺叫了一聲。

「諸位,不好意思,舍妹頑劣,諸位在此等候,我去去便來。」白尺對一行傭兵告退。

到了近前,他才發現一群女娃子正用看怪物一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不過影帝模式的白尺那是會隨便吐槽的。

「諸位,何事?」說著他竟然行了一個禮,青城如畫曾經在一個大家族見過,這種禮節一般人真做不出來。

林寒望了望一群姑娘,對白尺說:「我要去妓院!」

這要是擱在平時,那白尺絕對流著哈喇子拉著林寒就奔跑起來,不過這一次可不同了。

「不知廉恥,女兒家家,怎能說出如此不識禮數的話?」白尺一臉痛心疾首,說著就摸了摸胸口,身形還搖晃了幾下,像是被氣的差點暈過去。

這一套下來,一群人看的那是嘆為觀止,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罷了!也怪我平時疏於管教,才讓你如此放浪形骸,此次回家,定要好好管教管教你,否則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姐姐!」白尺說完這話,眼神一定,回想起那個美麗的女子,心中難過,黯然神傷的垂下了眼眶。

林寒算是服了,不僅騙了別人,這位姐夫是連自己都騙啊,太狠了,自己是個男兒人家能睜眼說瞎話說成女的,為了讓人同情連自家活生生的姐姐都英年早逝了。

「公子真是有情有義,我想尊夫人泉下有知,也一定會開心的。」

哪知道竟然有女傭兵開始往上貼,一邊說還一邊抹眼淚,林寒怒啊,自己姐姐還沒死呢就這樣,要真死了還得了。

「分開,你們給我分開!」林寒叫。

青城如畫扶額,她都遇見個什麼人吶?

……

「正是,方才在下之所以放浪形骸,都是心魔影響所致。」

夜深人靜,白尺開始與一群人談及自己此前為了如此「調皮」,聽著這話連天頂之刃的團長和副團長都隱隱有些動容。

「呼延大哥,李大哥,方才白尺不敬,還望海涵。」白尺再次站了起來,對著團長和副團長敬酒,這樣的道歉已經整整八次了。

眾傭兵都動容,急忙招呼他坐下。

而在一邊看戲的紅袖二十幾人,則是一點也不厭煩,白尺那是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能刷新她們世界觀,這不,這會都要拉著兩個團長結拜了。

「啪!」林寒拍著腦門:「我覺得自己要瘋了!」說完直哼哼,他現在在想,要是白尺就這樣演戲演到死,會不會帶回去以後,林霜就能吃了他。

畢竟在林寒看來,林霜與白尺的愛情還是很靠譜的。

「嗚嗚嗚……太苦了,白大哥這一生太苦了!」還有女傭兵已經完全相信白尺的故事,開始哭了,畢竟對於林寒那一套說辭,他們更相信白尺是破落王庭的貴族。

「林寒,公主她的墳在哪裡?我想去祭拜!」有人也對林寒說。

「啊!」林寒木愣愣的被推了好幾把才反應過來,接著就仰天長嘯,真的要瘋了。

可衝擊還沒有結束,那邊卻又有動作,原來是白尺覺得自己與兩位大哥結拜那身衣服實在太寒顫了,搖身一變,芳華萬千,不知怎麼竟然穿上了一身潔白。

頓時女同胞們眼睛開始冒星星。

只見白尺一身纖塵不染,紫金髮束在頭頂茵茵成光,烏黑如瀑的髮絲幽幽垂下,他一手背負,一手以前,做士子站立,修長的身影在傭兵中鶴立雞群,一笑風華絕代,好不快活。可那幽深的眼眸又似乎含著憂愁傷心,讓人不免想要幫他舒緩,沉迷進去,他,就像雨季時,慌不擇路的女子於亭上遇見的如意郎君,難以挑出半點錯處。

恍惚,似乎在哪裡見過這樣的男子。

可不就是那朝思暮想的一生選擇,是自己心之歸所么?

「你姐姐真的死了?真的死了沒有?」這會,林寒絕望了,因為搖著他問這句話的竟然是小雨那死丫頭。

「真的,有這種人存在么?」青城如畫臉龐在月色下像一副畫卷,望著白尺,深思!

「小寒,過來!」正愣神,卻聽一聲粗獷叫喊,竟然是先前的公雞頭李起,這會滿臉帶著笑喊林寒。

林寒一陣雞皮疙瘩,不情不願的起了來,離開前,他對青城如畫說:「我先去探探底,看看姐夫到底想幹嘛,你們可別跑啊,不準丟下我一個人!」

「嗯嗯嗯……我們絕對不走……」一群花痴女傭兵連忙答應。

青城如畫對著林寒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

「多好的姑娘啊,來二哥這裡!」李起看著林寒,一臉憐惜。

林寒惡寒了一下,又望了一眼笑眯眯的白尺,看起來是沒有反抗希望了,得,走唄!

「哎,可憐你那紅顏薄命的姐姐,還有那狠心的父母,寒兒別怕,今後我就是你二哥,看,這是你大哥……」說著又指了指團長呼延勛。

「小姑娘別怕,今後我們都是你的哥哥伯伯,誰敢欺負你,先問問我們天頂之刃!」呼延勛還沒有說話,已經有人搶答,頓時這裡想起了一眾野蠻人的大呼小叫。

「對……我就是小姑娘三哥,不對,三哥是白尺,那我就是四哥!」

「四哥你妹,你有我大,論排輩那也是我。」有人立馬不服。

「謝謝各位哥哥,姐姐在天之靈,一定會很開心寒兒有這麼多哥哥伯伯的!」林寒努力擠出幾滴眼淚,可擠出來以後又覺得好笑,當時就笑了出來。

可這在一群傭兵看來那可就是小姑娘心裡雖然傷心,可面上也要強顏歡笑了,當即憐心大起。

「小姑娘別哭,看這是啥,嘿嘿……」一個黑鐵漢子走上前,伸手攤開,只見一個黝黑晶核晶瑩的躺在手心,在月光下印著許多星星與光彩,好不漂亮。

「好漂亮啊!」林寒都忍不住讚歎。

「嘿嘿……」黑鐵漢子卻在林寒要拿時突然縮手,嚷道:「這可不白給,叫聲四哥我聽聽!」

得,說來說去還不是白給。

「這怎麼可以,王大哥,這萬萬不可!」白尺猛然站了起來。

「你給我一邊去,又不是給你的,有你屁事!」那黑鐵漢子一推白尺,怕是真的把白尺當成兄弟了,這種舉動都做了出來。

「乖,叫一聲!」黑鐵漢子又轉頭向林寒。

「四哥!」林寒脆生生的叫了一聲,兩個丸子頭配著白白胖胖的小臉,讓人好不喜歡。

「唉……拿著拿著,哈哈哈……記住我以後可就是你四哥了!哈哈哈……」黑鐵漢子嘚瑟極了,趕緊向掉了下巴的眾人炫耀。

「王老六,你耍詐!」有人當即不服。

「嘿……」黑鐵漢子奸笑:「這個就講究先到先得排名了,嘿嘿……」

「等等,小姑娘我是五哥……」

「我是六哥!」

那一夜,林寒有了一百多個哥哥,夜深人靜所有人都睡下,他還激動了很久很久,直到白尺慢慢走到他身後,摸著他的腦袋說:「寒兒啊,這些哥哥每個人給你的情感都是一樣的,而他們要求你的,只是記住他們的名字樣貌甚至只是排名,你要好好珍惜!」

林寒彷彿突然明白為什麼白尺要去演這一場戲了。他只有一個姐姐,可是經常因為生意不能陪他,對了,他之前還有過一個父親,但那個人是那樣無情,虛無縹緲的仙緣與他們姐弟,那個男人選擇了前者,自從那一天,林寒就深深的孤獨著,就連那種可怕進了骨髓的疼痛都沒有告訴姐姐,他,被拋棄了,被人——嫌棄了!

直到今天,有了那麼多哥哥,每一個,都誠心對自己,至少這一刻,是誠心對自己的。

「姐夫,哇哇哇哇……」林寒叫了一聲,突然,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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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天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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