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英勇的一等兵

穿著一等兵軍服的張昊趴在屍體堆上，雙手緊握漢陽造，搜索射擊目標。

衣服很不合身，上衣吊著，腳裸露著，皺巴巴的，胸脯處有彈洞，肘部露在外面。沒穿短褲，假如奔跑，男人根本晃蕩起來一定極為難受。張昊顧不了那麼多，作為文明人，穿衣是必須。張昊對向他提供衣服的戰士屍體表示深深的歉意，因為這位勇敢戰士走在黃泉路上時，只能光著身體了。

手中步槍到底是不是漢陽造，並不重要。這步槍製造工藝極差，在那個時代，很多軍閥都建有兵工廠，這槍存在著是軍閥自己製造的可能性。就叫它漢陽造吧！反正只是個名稱而已。

一般人趴在屍體堆上，一定會嚇得魂飛魄散。但張昊是特種兵，擁有一顆大心臟，假如連屍體這一關都過不了，哪還能稱為合格特種兵？更不可能在全軍特種兵比武競賽中，榮獲冠軍。

假如讓張昊一個人在墳堆上趴一夜，不許動一動，他保證能夠做到。即使有蛇蟲在鼻尖下爬行，他都能做到紋絲不動。特種兵的意志力，可不是吹出來的，那是經過艱苦訓練鍛鍊出來的。

一百米開外，一位穿著軍官服的日本軍人戴著雪白的手套，脖子上掛著望遠鏡，高舉著指揮刀，嘴巴張合著，身後正有源源不斷的日本兵往陣地上衝來。這是名日軍少尉，官不大，相當於國軍排長。狗日的，你的狗命可以倒計時了。

張昊看向兩軍撕殺現場，三十米外，一個日本兵挺刺三八大蓋，刺刀刺穿一個國軍戰士肚子，刺刀拔出，鮮血噴涌，這位國軍戰士在倒下的同時，用手中沒有刺刀的漢陽造步槍槍托擊打日本兵腦袋，日本兵鋼盔被打飛。國軍前撲倒下，日本兵身體晃了晃，向側面倒下。

打蛇打七寸，殺一個一線基層指揮官，比殺十個普通士兵對敵軍的打擊都更大。

張昊用漢陽造瞄準戴白手套高舉著指揮刀日軍少尉的胸膛。

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槍響，日軍少尉的帽子被打飛。日軍少尉彎下腰，鬼鬼祟祟尋找向他開槍的人。戰場很紊亂，日軍少尉沒有發現張昊。張昊沉著冷靜再次拉槍栓，把另一顆子彈推上膛，扣動扳機。又是「砰」的一聲槍響，日軍少尉身體搖晃，手中指揮刀落地，曾握指揮刀的手捂住肚子，慢慢抬起手看掌心，日軍少尉向前跪下，頭頂地。

張昊從來都沒有使用過漢陽造，對這兩槍的效果很不滿意，兩槍瞄準的都是日本軍官的胸膛，第一槍竟然冒高了，打中了帽子，第二槍打得太低，打中了肚子。

絕對不是緊張的緣故，而是因為對漢陽造步槍不熟悉。張昊平時使用的是CQ自動步槍，該槍在兩百米內有狙擊步槍一樣的精度，開槍時聲音極小，震動微弱，在一百米內可以做到指哪打哪。假如使用CQ自動步槍，張昊就敢瞄準日軍少尉的眉心射擊，而且能夠保證一擊斃敵。使用漢陽造，張昊只敢瞄準大目標，那麼大胸膛都沒有能夠精確命中。用慣了好槍，突然使用質量極差的步槍，掌控性就受到了影響。不僅是膛線的問題，還在於震動，漢陽造步槍擊發子彈后，太響，震動幅度太大。沒有打過槍的，初次使用，槍飛脫手都有可能。不管怎麼樣，在一百米左右，能使用這麼差的槍，兩槍就擊中了日軍少尉，還算小有收穫，沒有辱沒現代優秀特種兵威名。

正在源源不斷向上沖的日本士兵有許多立即趴下，有多位士兵撲向少尉軍官，張昊的臉上閃現笑容。

張昊拉開槍栓，觀察槍膛，已經沒有了子彈。

張昊扔掉手中槍，一個跳躍撲向一支步槍，側躺著拉槍栓檢查槍膛，沒有子彈。趕緊跳躍向幾米外的另一支槍，槍膛內也沒有子彈。

張昊看向仍在節節敗退的國軍，看著一個又一個國軍戰士被日軍刺刀奪去生命，心如刀絞。

張昊發現了一顆木柄手榴彈，趕緊抓在手中。僅有一顆手榴彈，必須讓它發揮最大威力。這是最後的武器，扔了后，他就只能象大多數國軍戰士一樣，端著沒有刺刀的漢陽造步槍和日本鬼子拚命了。

張昊又發現了一個日本軍官，他也高舉著指揮刀。這個人竟然是上尉，距離大約四十米。張昊的眼睛一亮，就是你了。狗日的，就是你了！老子就用這顆僅有的手榴彈送你上西天。

張昊擰下木柄后蓋，用小指挑出引線，用力扯斷，等了兩秒，把手榴彈奮力扔向那個日軍上尉。

手榴彈飛出漂亮弧線，日軍上尉抬頭看著手榴彈嚇傻，竟然沒有趴下，手榴彈落地，跳了兩下，隨即爆炸，那個日軍上尉被炸得飛起，落下。

不用再觀察了，手榴彈質量再差，在日軍上尉腳旁爆炸，身體都被掀起來了，他怎麼還有可能活下來？

多個日本兵快速圍向日軍上尉！

張昊一躍而起，抓著漢陽造步槍槍管，用槍托砸向靠得最近的一個日本兵的腦袋。

張昊正想撿被打死日本兵的三八大蓋步槍時，一把寒光閃閃的刺刀對著他的腰部刺來。

張昊趕緊一個跳步，避開刺刀。

鮑牙突起，哇哇大叫著給自己壯膽的一個日本兵，挺著裝有刺刀的三八大蓋向張昊奮力連續捅刺。

電影上，常能看到英雄人物，在日本兵用刺刀捅刺時，閃身，出手，抓住刺刀，飛速卸下，再轉身，用刺刀割斷日本兵的喉嚨。

看著這種痛殺日本兵的場景，常能激發起觀眾們的喝彩聲。現實是，即使是武林高手，面對一個訓練有素的日本兵用刺刀向他突刺時，他也極難有機會輕鬆卸下刺刀。不說他懂不懂卸刺刀的方法，日本兵並不會把刺刀捅出后擺造型，給他時間卸刺刀，再用刺刀做出瀟洒割喉動作。

日本兵在刺殺時，也不僅只是一個機械動作突刺，刺刀捅出后，還會上步，上撩，你假如能避開捅刺，還能避開上撩嗎？上撩后，還會划弧下壓，再收回。也就是說，一個刺殺動作包含三個分解連貫動作。

在日本兵突刺時，即使你有能力抓住刺刀，也沒有能力奪下刺刀。

原因很簡單，訓練有素的日本兵，在和國軍拼刺刀時，他掌握著拼刺刀的高超技術，腳怎麼站，手怎麼握槍，刺刀刺出的同時，怎麼用槍身防護住自己的身體。突刺過後，怎麼跳步後退等，那是有方法的，不是胡亂來的。

具體怎麼練習刺殺術可以參看我國現代軍隊教材。

日本人從小就練習刺殺術，對拼刺刀擁有著絕對的自信。由於日本資源並不豐富，日本早期軍隊在打仗時，能用刺刀解決問題的，就不會用子彈。

所以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面，在國軍子彈差不多耗光的情況下，擁有充沛子彈的日軍，仍然向國軍發動萬歲衝鋒，用刺刀刺殺國軍將士。

國軍將士雖然擁有著不怕犧牲的精神，但由於骨瘦如柴，身材單薄，訓練質量差，新兵蛋子多，在日軍奪命刺刀面前，一個個倒了下去。

張昊作為特種兵，練習刺殺術的機會並不多，平時練的都是格鬥術。

今天面對無比兇殘的鮑牙日本兵，張昊用沒有刺刀的漢陽造步槍，只能邊格擋，邊步步後退。

張昊雖然對拼刺刀不內行，但他的智慧卻高出日本兵不知要有多少倍！

就在日本兵向張昊瘋狂突刺之時，張昊用右腳挑起一具屍體拋向日本兵，日本兵的刺刀穿刺進屍體內，就在日本兵想從屍體內拔出刺刀之時，張昊手中的漢陽造步槍槍托砸向了日本兵的門面，日本兵的兩顆鮑牙和他的嘴唇鼻子瞬間被擊垮，不僅聽到了一聲悶響，還看到血沫飛濺。張昊竟然渾身有種莫明其妙的酸爽感覺。

張昊跳過去，奪下三八大蓋，用刺刀了卻了這個面目全非的日本兵的狗命。

張昊拉槍栓，發現槍膛內有多顆子彈，在大喜中立即蹲下，向一位正挺著三八大蓋以為天下無敵的日本兵的腦袋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