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讓幽月來說幾句吧!」
無光塔內安靜了許久,縹緲子才緩緩道出一句,結果還是讓其他人發言的一句話。
幽月怔了一下,隨後明白了樓主的意思,她定了定神兒,嚴肅道:「我們執行的懸紅名單,再次以失敗告終,紀雨那個臭小子,現在依舊在北方活得好好的!不過好在別人還不知道我們與人組小隊的聯繫」
暗鴉幾人聽了這話,依舊沉默。
「聽到了吧,連鬼無夜都敗下陣來,我還真想不出,神秘樓還有哪位高人,可以取下紀雨的人頭!」
縹緲五大殺手自問他們的武功或許比鬼無夜強上不少,不過要想殺鬼無夜,並不容易,甚至會付出慘重的代價才能取鬼無夜的性命。鬼無夜武功如此高強,連他都敗給紀雨,神秘樓恐怕還真的找不出第二個,可以戰勝紀雨,取下他的人頭的高手。
「樓主要怎麼做?」
暗鴉向來是個心急之人,她不喜歡等待,更不喜歡廢話,開門見山,有什麼說什麼,說完立馬去做,這是她向來的原則。
「問的好,懸紅名單十位少年,我們殺了九個,可是這九個我們都殺錯了,他們都不是神秘樓天地人三小隊的隱秘高手,惟獨跑掉的這第十個,是真正的傳說高手,還是條大魚,可是神秘樓把事情辦砸了,不光任務沒有完成,甚至連我們神秘樓的聲譽都受不小的影響。江湖人,蠢蠢欲動,我真的很失望。」
縹緲子頓了頓,又突然大笑道:「我本是很氣憤,本想派你們出去剿滅紀雨,我相信,你們出馬,絕對不會讓我失望。不過,我突然間有了個主意!」
夜流雲聽縹緲子這話,心咯噔一跳,她突然有個不好的預感。樓主雖然看似在笑,可她卻明白樓主這是極度的憤怒,憤怒往往會讓人失去冷靜,更會做出一些讓人害怕的事情。
「幽月,你有多久沒有執行任務了?」
縹緲子突然朝站在不遠處的幽月望去,幽月忙應道:「回樓主,幽月已有四百餘年,未離開過神秘樓了!」
縹緲子點點頭,她又朝夜流雲望去,問道:「寶庫內無光神劍還在吧?」
夜流雲也忙回道:「回樓主,一直未動,保存完好!」
「那就好,待聚首會議結束后,幽月隨夜流雲走一趟,取出無光神劍!」
「敢問樓主,江湖上最近似乎未出現什麼英雄之類的俠客,這無光神劍乃神兵,這無光神劍可是要幽月賜給誰?」
幽月雖然已有四百年未離開神秘樓,她也不是搜集情報的殺手,不過,江湖上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她都是一清二楚,但是此時她還真不知道該把無光神劍賜給誰?
「誰說我要賜給哪位俠客了?」
幽月一楞,不賜給俠客,那賜給誰?
縹緲子神秘地一笑,眾殺手都是一頭霧水,沒有人明白樓主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在蒼涼域,最近出現一位野心極強的劍客,絕劍!
幽月,你就將無光神劍賜給他。不過,此事要做得極為隱秘,甚至要絕劍看不出來,無光神劍這份禮物,是我神秘樓送他的!」
幽月吃驚道:「樓主,此人的凶名幽月多少有聽說一些,聽說他殘忍嗜殺,為了爭奪名利,打敗了不少大幫大派的高手,手段之狠,已有成為魔頭的趨勢,賜予此人無光神劍恐怕……」
縹緲子哼道:「此事你就去辦吧,其他無須多問。另外,不管此人在江湖上鬧得有多凶,神秘樓收到多少邀請函,江湖客希望我們神秘樓出手剷除此殺人魔頭什麼的信箋,都不要理會。順便提醒對外的偽神秘樓,我給他們一年的期限似乎過去了一段日子了,他們再不想辦法補救自己的過失的話,偽神秘樓恐怕真的要在江湖上除名了!」
偽神秘樓一直是對外宣稱神秘樓的組織,主要是神秘樓面對江湖的門面。
神秘樓神秘樓,神秘二字可不是虛稱。
他們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很難有人能夠找到他們的所在,除了比他們更神秘的神秘組織!
眾殺手再次沉默下來,絕劍若是拿到神兵無光神劍,他的武功絕對會突飛猛進,江湖之中,即使是天地人三小隊的高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他狼子野心,他若是拿到無光神劍,一定會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風的撕殺,他會剷除所有不臣服於他的門派。樓主這麼做,這不是讓江湖大亂嗎?
「散了吧,關於絕劍的情報,幽月你可以多問問暗月,她會把絕劍的一切都告訴給你,這件事我不想聽到什麼失敗之類的結果,你仔細斟酌后,完成此任務!」
無光塔的塔門再次打開,縹緲子第一個走出來,她仰望沒有一絲雲彩的天空,幽邃的眸子里,竟是無情的冷漠。
「感覺,隊長似乎還有話沒說完!」
比較敏感的不死鳳凰,向來沉默寡言的他,這次竟開口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站在他旁邊的茶花,為他解釋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樓主是想借刀殺人,當絕劍的實力強到一定地步,讓他去對付天組小隊,那個逃掉的紀雨,就算實力再強,恐怕他若遇到絕劍,除非逃得快,否則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亡!」
夜流雲多少對神秘樓有些感情,有些秘密她不想說出來,如果樓主真的要滅掉現有的神秘樓,而扶持絕劍創建新的神秘樓,到了那個時候,她該怎麼辦?
江湖向來不缺少爭鬥,神秘樓是人組小隊,人組小隊也是神秘樓,他們的勢力遠在地組天組之上,說是神秘組織天地人三小組,但是其實人組小隊,也就是神秘樓,更像是擔當一個歷練阻礙者的身份。
神秘組織對於她們還是有些限制的,比如他們在某段時間只能動用偽神秘樓的力量。現在那個偽神秘樓讓他們失望了,他們自然要想出更好的對策。
………………
「老爺,不好了,出事了!」
一個好好的早晨,可憐的紀雨被管家的吵鬧聲給驚醒過來,紀雨這幾日為了守護依舊未醒過來的李柔,他可是沒有睡過什麼安穩的覺。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李員外一個人剛剛吃過早飯,只見管家像是屁股著了火一樣,慌亂地跑回來,平時的沉穩老練,都不知道被他丟到哪裡去了。
「老爺,出大事了!」
管家擦了擦滿額頭的汗,跑進大堂,來到李員外身邊,心急如焚的他連早飯都沒有顧得上吃,急忙跑回來請李員外處理開流碼頭打架一事。
「你看你,像個什麼樣子,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員外因為女兒出嫁,有江湖人跑到他家打鬥,險些毀了他整個家宅,祖上留下的基業險些毀於一旦,女兒又險些被害,他的心情正差,脾氣很是不好,結果這管家又來搗亂,打擾他的清凈。
管家急忙將開流碼頭打架一事告訴了李員外,他如此慌張地跑回來,只因為他李家的人跟另一李家的人打了起來,結果失手,打死了人,這打死人本也不算什麼大事,李家家大業大,死個人送些錢也能了事,可惜,這次死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趙日天的二兒子趙山河,這可不是拿錢就能解決的事,就算拿錢能解決,那恐怕也是個無底洞的數字。
「什麼?剛過了兩天安穩日子,你們又來給我惹事,走,快去看看!」
當紀雨走出房間的時候,管家已去招集下人備馬車,紀雨來到李員外身邊,小心地問道:「岳父,發生了什麼事?」
李員外見紀雨一臉憔悴,他心疼道:「沒事,你天天守在小柔身邊,吃不好,睡不好的,你受累了,快去休息吧,一點小事,我去解決一下!」
紀雨未在問下去,不過他看著李員外那張嚴肅的臉,還有管家如此驚慌失措,顯然李府發生了不小的大事。
紀雨知趣離開,隨後偷偷地找到管家,從管家那裡,得知了李府發生的大事。
這趙日天何許人也,紀雨聽都沒有聽過,不過蘭州的百姓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可是蘭州一霸,他與李員外兩人可是水火不容,時常因為一些生意發生摩擦。兩人在官府中都有一些人脈關係,家產基業也是不相上下,所以,兩人雖然有些生意上的摩擦,倒也未發生什麼大事。
直到李員外的女兒出嫁,江湖人跑到李家的婚宴上大打出手,險些毀了整個李家,趙日天抓到機會,終於製造了一個侵吞李員外產業的事端,只可惜,事與願違,開流碼頭髮生打鬥時,他的二兒子不知什麼時候竟出現在那裡,結果因為場面太過混亂,李員外一方的人竟把趙日天的兒子給打死了。
紀雨無奈地搖了搖頭,生意上的事,他不懂,他是個江湖人,若是解決一些江湖紛爭,他或許還能出謀劃策,指點一二,至於這商家的生意糾紛什麼的,他這個依舊未脫離土包子身份的臭小子,可沒那個腦子去處理這麻煩的利益關係。
紀雨見自己出來的太久,他又急忙返回李柔的房間,等待是漫長的,李柔遲遲不醒來,他竟不能走出李府半步,尋找天組小隊其他同伴的計劃,也要暫停終止,不知玉飄香回到芽麥城,可有拓跋玉和花夜月的消息,若是有她們在,或許能想出什麼良策。
紀雨拾起這幾日已經翻開了好多遍的《密探界傳奇一書》,他現在對密探界越發好奇,對於那些擁有神秘密術的密探也是越發好奇。在他身邊,拓跋玉與玉飄香都是密探,她們兩個雖沒有出生在密探的國度,但是她們天生就擁有神奇的密術。
紀雨現在有一個疑問,他們的武功與密術,從何而來?他們不是神,不可能從出生起,就擁有讓外人羨慕的高強武功和神奇密術,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可是,五歲以前的他們,記憶早已經模糊,三歲以前恐怕更是不可能記得什麼的,或許,在他們很小的時候,說不定發生了什麼事。
爹娘已死,紀雨想問問父母也不行了,至於拓跋玉和玉飄香,她們從小就出生在地位尊貴的皇室,按理說,她們的爹娘會把她們保護的很好,她們又怎會在很小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變故呢?
紀雨想起來自己在密林內偷看到彩色殺手盟挖出來的石碑,碑文他至今記得,他一直沒有太過注意那些奇怪的碑文,直到花濺淚的出現,這位神秘的姐姐竟會對碑文感興趣,她到底是要做什麼?
轉眼間四個多時辰過去了,侍女敲響李柔的房門,輕聲道:「姑爺,午飯準備好了,該用餐了!」
紀雨應了一聲,丟掉手中的書,起身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又望了望躺在床上還未醒來的李柔,方才走出房門。
富貴人家的生活就是好,衣食無憂,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人伺候,都有人對你點頭哈腰的笑臉迎迎,這就是人上人,地位的不平等,就像是江湖上的強者與弱者一樣,永遠不能劃分到一起。
就在紀雨走後,離開的紀雨竟不知道,那昏睡了已有幾日的李柔,竟睜開了眼睛。
紀雨沒想到居然是自己一人用餐,李員外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不知那難纏的趙日天到底出了什麼難題,竟讓李員外無心回來吃午飯,雖然他與李柔的婚事,只不過是可惡的玉飄香惡搞出來的一個玩笑,不過他現在畢竟算是李府的人,李府若有什麼事情,紀雨覺得自己應該出一份力。
紀雨打定主意,待自己吃過午飯,就去開流碼頭瞧瞧,他倒要看看,趙日天是什麼人物,竟會如此為難李員外,他還要帶走李柔的,為了讓李柔無牽無掛地跟隨他們踏入江湖,李府的事必須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