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一葫蒸餾是仙酒

張毅挑著眉毛，對小二說道：「說你還不樂意，我這就世間難買，豈是你這尋常之酒可比的？」

小二也生氣了，「我們酒肆在南陽都是有名的，這酒也是南陽最好的酒，怎麼就比你的酒比不了？」

張毅將酒碗往小二面前一放，「來，嘗一口，我叫你心服口服！」

小二不信邪，立刻端起酒碗來救喝了一口。一口酒還沒下肚，那股辣就涌了上來，將小二的臉燒的通紅。

旁邊的人看的真切，這小二成天在酒肆做工，就是不會喝酒也會被熏成酒鬼了，怎麼一口酒下去臉就紅了？

小二強咽下去這口酒，他沒有想到這酒的度數竟然這麼高。當然，這時候沒有度數這個說法，只當是什麼不一樣的酒。

因為太嗆了，小二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他驚奇的看著手中的酒，又看了看張毅，非常驚訝的問道：「這是什麼酒？」

「不可說！不可說！」張毅故作玄機，他還沒有想好酒的名字，直接叫瓊漿玉液的話，那也太low了。

小二隻當他不願意說，連忙恭敬的將碗放下來，「小的剛剛多有得罪，還請仙人勿怪！」

「無妨！無妨！」

那邊酒肆掌柜也被驚動了，連忙扯過小二，問明情況。他聽小二說完這酒的情況，立刻眼睛一亮。

掌柜恭敬的對張毅行了一禮，問道：「不知仙人從何處來？」

張毅立刻眼神一正，「吾乃武當山長春子，專研《老子五千言》數十年，如今下山傳播道法，籌建道觀，為身後之事做些打算！」

掌柜一呆，你他媽逗我呢！你長這樣？和我說修行數十年？還為身後事打算？但是他有求於人啊！只好陪笑：「仙人還真是駐顏有術啊！不過，仙人既然想要建道觀，所需錢財必不會少，恐怕一時難以湊齊。」

張毅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掌柜連忙又說：「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仙人儘快湊齊這個費用。」

「哦？」張毅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掌柜說道：「本店想要收您的酒，每斗50錢。」

張毅似笑非笑的看著掌柜，宛城的物價一般都酒基本上都是32錢一斗，好一點的都能賣到五六十錢一斗。

而漢代的斗相對大一些，一斗摺合兩斤酒。他這十斤酒買的時候是13錢一斗，十斤就是五斗，花費65錢。蒸餾之後，得到大約兩斤，也就是一斗的酒，他50錢收，張毅還的倒賠15錢。

掌柜被張毅看的發毛，就硬著頭皮說道：「不知仙人意下如何？」

張毅沒有搭理他，將之前那碗酒拿過來，就要繼續喝。

掌柜急了，「要不就100錢？」

張毅聽言，將碗又從嘴邊拿開。這才是做生意的樣子嘛！他將那碗放在掌柜的面前，說道：「你也嘗一口吧！」

掌柜捧起碗，輕輕嘗了一口，立刻眼睛發亮，然後將剩下的酒全都仰頭喝了。放下碗之後，掌柜精神一振，剛要喊好酒，卻硬生生的聽了下來。

掌柜看向張毅，卻發現張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立刻知道自己有意壓價的舉動被識破了。

眼看無法糊弄人，掌柜的說道：「仙人，先前沒有喝過這酒，不識得這酒的厲害。您這酒值300錢一斗！」

張毅輕輕搖頭說道：「1000錢！」

「一千錢？」掌柜瞪大了眼睛，這也太誇張了吧？

「就是一千錢！少一錢都不賣！」張毅很堅決。

對於張毅的「倔強」，掌柜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一千錢很多嗎？很多！這個數量差不多能夠買上一畝普通的地了，或者買五頭豬，或者買十石谷。

但是花一千錢買這酒，值不值？絕對值！

三國時期最貴的酒是從西域那邊過來的葡萄酒，扶風人孟他曾經拿了一斛（20升）葡萄酒去賄賂張讓，便得到了涼州刺史的官職。

張毅這酒雖然比不上葡萄酒的名貴，但是絕對值一千錢。所以掌柜的沒有多想就答應了張毅的價格。

「那不知道長這一葫酒也賣與在下吧！」掌柜說道。

「這酒可不足一斗！」

掌柜連忙說道：「就當一鬥了，想來也不會差的太多。不過仙人以後的酒可要全部賣與我家酒肆！」

「這時自然，在我籌夠道觀錢之前，全部將酒賣與你家！」張毅滿口答應。

「這……」掌柜也糾結啊！這道長只為籌錢才賣酒，要是籌夠了之後，怎麼辦？

「不要貪心！」張毅將小二拿來的一貫錢收了起來，將酒葫蘆放在桌子上，站起身：「後日，我會拿十斗過來。」

掌柜一聽，感覺有點少，連忙問道：「可否再多一些？」

張毅哈哈一笑：「你道這酒得來尋常？」

掌柜還想追問，卻被張毅打斷，「我拿來多少便賣與你多少，勿用多言！」

「唉！」掌柜算是沒脾氣了，這倒是還真是倔啊！

張毅走出酒肆，變向城外走去。不一會兒就感覺身後有人跟蹤，他便轉入一條巷子當中，憑藉自己的身手，幾下就翻過了一道牆，到了另外一邊。

後面跟蹤那人進了巷子一看，裡面空無一人！在看兩邊的高達丈余的牆，絕非普通人可以翻越的，立刻驚訝的無以復加。

張毅聽到牆外人走了之後，才又翻過高牆出來。這邊是一個大戶人家，幸好是一個花園，不然可能就要被人抓住了！

看來一個一定要想一個萬全之策才行！

張毅一邊想著，一邊回到了家，開始準備將釀酒基地放到城外。

那邊掌柜得了酒之後，立刻交代小二看店，又派了一個機靈人去盯梢張毅。自己直接跑到主家，見到家主，說道：「今日小的購得仙酒一葫，特來獻於家主！」

「仙酒？」家主卻並不相信，「何酒能夠堪稱仙酒？」

「此乃從武當山長春仙人手中購得，比尋常酒要烈數倍，非君子不得飲也！」掌柜對著家主打了一個眼色。

家主一愣，倒了一些酒來，喝了一口，嗆得直咳嗽。他細琢磨了一下，然後大聲說道：「果然是仙酒，吾德行不足，恐無福消受。來人！備車，吾要前往襄陽，將此酒獻與劉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