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人心從來便無古
張毅將酒卸下來，然後拿上錢，又趕車出城去了。這一萬錢足夠他這個月的花銷了，那個城外隱蔽的地方，大概還有六十斗的酒，還能支持六個月。所以張毅也就沒有再買酒，他一個賣酒的，要是買酒，豈不是很惹人注意？
出城門的時候，張毅又見到了那個軍官，他點頭示意了一年，也不停車，直接就趕車出城。
那個軍官看著張毅的北影，若有所思了起來，這個人他真的好想在哪裡見過，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張毅出城不久，就有一個人也出城了，他遙遙的跟著張毅，一直想著他張毅的蒸餾酒的地方而去。他是鄧氏酒肆派來的人，想要找到張毅釀酒的地方。上一次就是他跟蹤的張毅，結果被張毅甩開了。現在張毅駕車，再想甩開他就有一些不容易了。
不過張毅很謹慎，他不是的用餘光向後看，終於在一個道路轉彎的時候，張毅發現了這個跟蹤者。
野外跟蹤別看影視劇上面好像很容易，一跟一個準。真實的情況是非常難，哪怕樹木眾多也非常難。你離得太遠了，很容易就會失去目標，離得進了又容易暴露。因為這荒郊野外的，到處都是樹木花草，多出一個人來還是非常顯眼的。除非穿隱蔽服，不然很可能一眼就被看到了。
張毅身後的這個跟蹤者，就已經很厲害了。如果張毅沒有防備的話，可能還真無法發現他。
張毅看了看日頭，還有一個時辰就落山了，他便一直趕！趕到太陽落山了之後，夜色全黑下來，就將馬匹停在一邊，然後自己往回走一段路，躲在一棵樹後面。
不一會兒，那個跟蹤者就摸著黑走了過來。雖然天色全黑了，但是天上還是有著稀稀疏疏的星星，以及一顆半彎的月亮。接著月光，張毅衝到那人的身後，一拳打在他的後項，將他敲昏了過去。將這人的臉掰過來，仔細一看，竟然是酒肆的裡面的另一個小二。
張毅冷笑一聲，這鄧氏酒肆也太明目張胆了，看來要給他們一個教訓才是！
以前人們都說人心不古，張毅到了古代之後，才發現這句話是錯的！人心在古時候的也不怎麼樣，而且讀書越多的人鬼心思越多。這鄧氏好歹也是世家大族、書香門第了，竟然也能幹出這種圖財害命的事情。怪不得後來史學研究的時候，全部都在抨擊這些世家大族呢！這幫人就是一群說人話不幹人事的傢伙，表面上人模狗樣的，其實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他將小二扔在地上，他今夜就在這個林子裡邊睡一夜吧！終於回不回餵了野狗，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張毅再一次上車，撥轉馬頭向回走，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到了自己的小屋。
稍微洗漱了一番，張毅便將飯菜熱了一下，每每的吃上一頓。他沒有喝酒，在大半個月前，就有一個酒鬼死在他的手裡，他現在對酒是敬謝不敏！要是那些安全的地方，或許還能和一些糟酒，權當飲料來喝。但是他蒸餾出來的這酒，卻是一點都不想動，度數有點高，睡過去之後基本上很難清醒。
第二天，張毅騎著馬返回了宛城，他決定給鄧氏酒肆一點小小的教訓，下一次送酒將會在一個月之後！
鄧氏酒肆那邊已經有點亂了，掌柜的心裡空落落的，他派去跟蹤的小二，竟然一夜未歸。難道被對方發現了？掌柜的思來想去還真找不到另外的解釋。一想到這裡，他的心就更加不落底了。
左等右等，小二還是不見回來。眼看天色都要黑了，才看到小二一瘸一拐的走了回來，腿上還用褲子扎了起來，不少血從裡面滲透了出來。
「這是怎麼了？」
原來這小二在今天早上的時候就醒了，但是確實被野狗也咬醒的。野狗再整啃他的大腿，劇痛讓他從昏迷當中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到野狗，小二是拚命的掙扎，抓到什麼都打向野狗，幸好他抓了幾下，就將一根木棍抓在了手裡，一棍子就野狗打跑了。
野狗是跑了，但是他退受傷了，只能用自己的褲子包起來，不讓其再流血了。等了一個時辰，血液凝固之後，小二才一瘸一拐的回了宛城。因為走得慢，這個時候才返回酒肆。
掌柜趕緊找郎中給小二治療，他現在心中懊悔不已。他倒不是心疼小二或者心疼治療費，而是怕張毅不再給他提供酒了。這十斗酒聽上去很多，但是一點都不多，如果他要是每斗5000錢錢賣，絕對撐不過十天。
但是現在掌柜的不敢賣了！他怕張毅斷了他的貨，賣完了這十斗在沒有新酒來，那要少賺多少啊！他一邊盤算著怎麼才能將這些酒利益最大化，一邊暗自祈禱張毅快點來。
他就怕張毅不來，張毅不出現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張毅要是出現了，那就好辦了，不管是求爺爺也好，告奶奶也罷！他肯定能夠再從對方手裡弄到酒的，只要有酒一切都好說。
正是因為掌柜的不敢賣酒，在荊州的上流社會一直流傳著仙酒的傳說，卻無法買到哪怕一滴仙酒。
直到一個月之後，張毅再一次出現在鄧氏酒肆，掌柜的這才放心下來。
不過，張毅可不是去送酒的，而是去漲價的，一斗5000錢！這一個月他可是聽說了仙酒的事，這個時候不坐地漲價還什麼時候漲？要不是自己不能找太多的人出貨，他都哪裡需要再受鄧氏酒肆的盤剝？要知道外面一斗仙酒已經炒到了八九千錢了，但是依然是有價無市！
掌柜的心裡發苦，但是還是同意了張毅的價格。雖然每斗少賺了4000錢，但是還是有得賺的啊！而且利潤還是不少！
張毅幾天之後又給他送來30斗，讓掌柜的先賣著！並且告訴掌柜的，如果他老老實實的，這生意還有得做，如果他不老實，以後一滴酒都撈不著。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了建安三年三月，曹操再一次舉兵攻打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