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招而已
葉重的態度，再一次傷到了他們原本堅強的自尊。
「他想試，就試唄。正好我也手癢。」
「說的也是，趁這個機會，證明一下我們的實力。」
「我就怕一拳打壞了這美女，看她細皮嫩肉，不禁打啊！」
「你這話說的，那帥哥也不禁打好不好……你看他的皮膚，一看就是不怎麼練過。」
……
他們的話，一字不差，落入了葉重的耳中。
無論是挑釁，還是諷刺，葉重始終如一，臉色平靜，毫無波瀾。
甚至看也不看他們。
因為，在過去的長久歲月里，有過太多類似的場景……也有過很多人罵他，甚至還有人試圖揍他。
然而……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次數越多，葉重便會越麻木。
漸漸，他習慣了……
追究與否，沒有意義。
……
小喬精緻的臉龐上，卻浮現一絲動靜，輕聲道：「先生時間寶貴……所以——」
「一起上吧。」
「——」
世上總有些人，自信得無法理解。
眾人眼中的精緻美女，就是這種自大自狂的人。
他們本身就是各個領域的佼佼者，曾擊敗過一個又一個的對手，站到了最頂端！
就這麼一群頂尖人才，卻被美女要求一起上吧。
這不是侮辱，是什麼？
……
人群中走出來一女子，活動了下手腕，輕哼道：「還是我先來吧，我們還要臉呢，從來不會仗勢欺人，以多欺少！」
女子擺開架勢。
這是格鬥選手，腿腳利索，身法靈活。
在她熱身的時候，就能看出，她是一個好手。
臉上和脖子上的傷疤證明，她經歷過無數次實戰。
面對這樣的高手，小喬的表情沒有變化，手中的長笛橫立於身後，修長的身影，在雪地里灑下一道影子。
「小美女，叫一聲姐姐，我會下手輕一點。」
「喲？這麼不近人情，我可動手了啊！」
唰——
腳下一踩，雪花與塵沙飛濺。
高手如斯，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呼！
拳風出現。
在那女格鬥者出拳的一刻，彷彿一切放緩，雪花盤旋。
格鬥的精髓，便是：快，狠，准！
倏地——
小喬也動了。
比她更快，比她更准。
在小喬面前，那女格鬥者，就像是被定格了的照片似的——
小喬雙目有神，然而並沒有看這位女格鬥選手，她的目光，始終放在正前方空白的地方。這就是，目空一切。
噗！
一掌如山洪，拍在了女格鬥者的胸口上。
小喬的力量令人驚嘆，一掌將對手擊飛了出去。
嘩啦！
墜入雪堆。
……
風襲來。
雪花飄落。
氣氛陡然變得詭異，一切都像是靜止了似的，沒有聲音，沒有動靜，靜得可怕。
沒人說話。
動也不動。
眾人的眼睛睜大，眼裡充滿了不可思議。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小喬輕聲低語，收回玉掌，緩緩轉身，「一起上，否則——全部淘汰！」
小喬的聲音，平緩，平靜，卻蘊含著無法言喻的壓迫力。
她很強。
強大到無法想象。
這令所有人幡然醒悟，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嚴重性的錯誤——輕敵。
連葉重身邊的一個侍女，都如此強橫……那麼葉重本人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他們不敢想了。
……
他們都是聰明人。
聽到小喬的話，立刻正視自己的錯誤，調整態度，嚴肅對待。
……
唰唰唰，人群蜂擁而上，將小喬圍在垓心。
他們的領隊，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心裡為他們擔心極了。儘管他不需要進入基地成為學員，但，帶這些人進去學習，是他最重要的任務！
不能輸！
一定不能輸。
進入天道基地，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遇！
……
小喬手持橫笛，立於中央。
恰在這時——
身後那個來自部隊的特種兵王眼神一凜，喝道：「動手！」
他一出手，其他人跟著動手。
前後左右！上三路，下三路……全都有人進攻！
這是一個必死之局。
高手就是高手，知道如何與隊友相互配合！
就在他們認為，小喬必敗的那一剎那，小喬動了。
腳下輕輕一點。
雙臂展翅。
整個人身輕如燕，躍入空中……
所有人震驚無比。
這……
這是武俠片里才會有的動作，猶如蒼鷹展翅！
他們的進攻，落空了。空中，是唯一沒有被堵住的路線。
接著，如蔥白般的手中，橫笛旋轉，風劃過橫笛。
吁——
吁吁——
刺耳的笛聲傳出。
老大滿臉震驚，震驚於小喬的速度。
太快了！只有速度達到一定境界，才能讓笛子與風發生摩擦，發出聲音。
橫笛旋轉結束的時候，小喬輕啟貝齒：
「斬雨，第二劍，玉帶纏腰。」
那橫笛像是水蛇一樣，圍繞小喬的楊柳細腰，迅速旋轉。
砰！
砰砰！
砰砰砰……
每碰到一個對手，那名對手就會慘叫一聲。
數個呼吸間，十名所謂的頂尖高手，全部栽倒在地，哀嚎慘叫！
……
小喬也在這個時候緩緩落地。
她將玉笛收起，系在腰間，恢復成端莊優雅的形象，邁著輕盈的步伐來到葉重身前，微微欠身。
「小喬愚鈍，始終沒有完美使出這第二招。」
「——」
聽到這話，那些躺在地上的高手們，面紅耳赤。
羞愧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招。
只需要一招就擊敗了他們十人。
更可恨的是，這一招，聽起來似乎還是沒練成的一招！
……
葉重的目光落在小喬的臉龐上，淡淡道：「起來說話。」
「喏。」
「今後多加練習，若是時間充裕，我會親自指點你。」
小喬欣喜若狂，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再度欠身：
「謝，先生。」
葉重收回目光，看向那倒在雪地里的十名學員。
這次，沒人在說話了。
甚至連看葉重的勇氣都沒有。
太丟人了。
連他身邊的侍女都打不過！
還有什麼臉面自稱一等一的高手！這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什麼出類拔萃的精英，什麼武術冠軍，什麼經歷了生死，進行過魔鬼般的訓練。在這一刻，都是最可笑的笑話！
……
面對這個結果，他們的領隊，也就是那名中年男人，滿臉震驚。
可惜！
太可惜了！
但他還是前進一步，略微躬身，臉色難看，懇請道：
「葉總教官……他們，真的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可能……可能和您的期望有些差距，但是我還是懇請您——能給他們一次機會！一次就好！」
葉重沒有說話。
他在打量，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個人。
良久，才開口道：
「機會，葉某已經給過了。」
葉重收回目光，絲毫不在意中年男人的誠摯懇求，準備轉身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