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渺渺，對不起（3）

「作踐自己?」楚渺渺冷笑，到底是誰在作踐她?

「導致是誰在作踐我?是我自己嗎？是我自己****了我自己?」

楚向邈抱著她越發緊了，「是我不好，不顧你的意願和你發生關係。可是，渺渺，那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情不自已……」

楚渺渺墊腳，憤恨地咬上他的肩頭，同一個地方，亦是狠狠地咬。

說什麼喜歡，狗屁的喜歡，她不承認。

咬著咬著，眼淚不知怎麼得又流了下來。嘴邊的力氣也小了很多，口水橫流。最終鬆開了他的肩膀，張著嘴，放聲大哭。

怕她墊腳跌下來，楚向邈抱起她，高度保持不變。

「渺渺，我真的喜歡你，真的。從小就喜歡，不管你相不相信。」

楚渺渺哭聲變大，自欺欺人，好像哭聲變大，真能聽不到似的。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始喜歡你，可能是我5歲剛來的時候，那天，我記得你也是穿著白色的公主裙、特別好看，我還記得那天你奶聲奶氣地叫我「哥哥」，那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話。」

「也可能是我8歲的時候，小小的你那時候好勝心那麼強，凡事都要和我比一比，當時我就想著，要一輩子壓著你。」

「也可能是我10歲，幫你揍欺負你的那幾個小男孩的時候，從那時起，我就告訴自己，絕不再讓別人欺負你。」

「也可能是我13歲進你房間拿東西的時候，那天，你睡著了，呼吸淺淺的，小肚子還像小孩子一樣一股一股的。然後我就看見了你微微鼓起的肚子上邊那兩團東西。那是我第一次意識到，原來不只我變聲了，你也長大了。」

「也可能是我15歲收到情書的時候，那時候，我就想著，什麼時候你也能給我寫一封，哪怕是拿我練練手。」

「楚渺渺，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就喜歡上了你，但是我清楚地記著什麼時候我發現我愛上了你。」

「那是我18歲的時候，也是你18歲的時候。那晚，你用你的除——夜換走了我的除——夜。楚渺渺，你不知道，當我進入你的那一刻，我有多欣喜，有多激動。就是那一刻，我知道，我愛上了你，此生，除了你我不會再愛任何一個女人，也不會再睡任何一個女人。」

「等到你20歲，我早就改成25歲了。渺渺，你看，我比你大5歲，既不會照顧不了你，也不會和你有代溝。我想啊，等你回來，我就可以追你了。」

「誰知道，你的20歲，早被別人捷足先登。於是，我就等啊，終於等到和你見面，終於等到和你一起吃飯，你卻不理我了，你卻裝作不認識我了。楚渺渺，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嗎？」

「後來，小寶，我們又有了兩個快活的夜晚。儘管，你可能不覺得快樂，但，對於我，那是我此生最快樂的事。那時，就是讓我馬上死在你身上我也是樂意的。」

「小寶，你知道嘛？我多想我們能一次就中招，這樣你懷了我的寶寶，是不是就不會要別人了，是不是就會要我了?！」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讓我等到了你和那小子分手。小寶，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那天晚上，我喝了好多酒都沒醉，我就一直清醒著，幻想：小寶，你終於和我在一起了。我們每天過得甜蜜蜜的，白天逛街看電影，晚上做——愛——做的事，然後我們會有寶寶。」

「小寶，我不想在等了，我怕你又會有了別人，我不想等了！」

最後，「可以嗎？」

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多麼可憐兮兮。

楚渺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哭了，眼淚掛在臉上，嘴角帶著口水，像個花貓一樣。

楚向邈沒忍住，親了她一口。

「渺渺，現在你知道我有多愛你了吧?」

他了解楚渺渺就像了解自己一樣。既然在車上說出那句話，他就想到了，渺渺肯定會在她思考過後，跟他談。就像他們小時候一樣。

既然已經說了，既然談，他就不會在等待，不會在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小寶——」

楚向邈叫著她，有想要酌一下。

楚渺渺推開他，從他身上下來。

聽了這些話，她確實很感動，甚至於有絲心動，但是……這是個她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她真應該冷靜冷靜，好好想一想。

「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知道她一個人待會兒的後果是什麼，楚向邈又重新抱住她。

「小寶，你對我不公平。」

在楚向邈懷裡的楚渺渺在他懷抱過來的那一刻身體猛的收緊，又放鬆。

「小寶，你把爺爺的事都怪在我頭上，對我很不公平。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最後，楚向邈只好下出猛葯。

聽到爺爺，楚渺渺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完了，她怕是淚人做的了。心裡一遍遍揶揄著自己，試圖去沖淡那鋪天蓋地地傷感。

可是淚水怎麼還是止不住。而且，悲傷壓的她快不能呼吸了她張大嘴巴，嚎啕地哭聲沖了出來。

這幾年，她不敢去想爺爺。哪怕有一瞬間想起，她又快點做點別的事，接著忘掉爺爺。深夜裡做夢，她也僅僅一次夢見過爺爺，醒來時，枕頭全濕了。幸好，那時她自己一個人住的，不然還真打擾了舍友。醒來，便再沒有睡著的意思，她獨自坐著，熬到天明。

今天似乎是想發泄了，似乎是找到對的人了，似乎是把話都說開了，反正天時地利人和，她再也不用憋著了，終於可以好好地哭一場。

她站著，嚎著，哭著，楚向邈就在後面一直抱著她，堅定地，筆直地。

慢慢地，她體力有些不支，楚向邈抱著她坐在椅子上。只不過是他坐著椅子，她坐著他。

似乎是沒有力氣了，號哭了十幾分鐘，楚渺渺的哭聲開始轉小，後來，聲音越來越小，再後來只有淚水留著。

楚向邈不厭其煩地給她擦著眼淚，生怕把她的臉哭皺了，等清醒了，再作天作地地鬧，像小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