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樂師(編年：孔子38歲)(2)

師襄子心中一震，神變色動，站起身來，向仲尼行了一個大禮：「善哉！子之言。老夫一直懷疑，此曲就是失傳已久的《文王操》，問遍琴師，無人知曉，又苦於找不到佐證。子之言讓老夫釋疑了。」屋裡坐著的仲孫公子和曾點，聽到這裡，一起動了容，熱淚盈眶，也像親眼見了文王似的，激動得要立刻高呼「萬歲」了。仲尼仍痴痴地站在那裡，茫然遠望，心在那遙遠的荒原之上……仲尼一行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師襄子一人坐在庭內，重又回到了孤獨靜寂中。他一生教過學生無數，仲尼的樂感並不是最好的，但只有他悟透了音樂，聽得出弦外之音。作為樂師，自己沒有什麼再能教他的了。當然，仲尼的琴技還是差了一點，手是彈壞了，多練也沒用了。想到這兒，師襄子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這時，他隱隱聽到一陣颯颯之聲，自城北方向，沖騰而起，直上雲空，尖銳如金鐵相格相刮，盤旋其上，久久不散。他聽得雙耳滾熱，心裡冰涼，頓時焦躁不安起來。那颯颯之聲是一股人間的殺氣。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