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六十一章[09.11]

V第六十一章[09.11]

「好」,趙文煊應了一聲,將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然後收緊雙臂,將人緊緊擁在懷中。

此事他從未存疑,只是正正切切聽她坦言直說時,趙文煊發現他的反應比想象中大,眼眶有些熱,胸中被一腔暖流瞬間盈滿,又熱又漲之感幾乎要破體而出。

二人交頸相擁,他的側臉貼著她的粉頰,溫度熨燙彼此,他道:「好,我知道。」

趙文煊的聲音格外低醇厚,一絲絲繾綣柔情通過話語,纏繞在二人心間。

久久,二人稍稍分開,趙文煊俯首親了親她,柔聲道:「早些歇著吧,這幾月你勞累不得。」

顧雲錦粉唇帶笑,乖乖點了點頭,偎依在男人寬闊溫熱的懷中,闔上美眸。

二人無夢到天明,翌日一早,趙文煊與顧雲錦用過早膳,看過呼呼大睡的小胖子鈺哥兒,剛出了明玉堂,徐非便上前稟報,說是章芷瑩醒了。

趙文煊目中毫無波瀾,只淡淡道:「過去看看吧。」

即便那事基本肯定是皇后指使的,但還是需要最終確認一番。

這便需要撬開章芷瑩的嘴了。

對於一個眼高手低的章芷瑩,趙文煊從沒放在眼中,他不覺得這事有任何難度。

他也沒有返回明玉堂擾了顧雲錦,而是直接出了前殿,再通過暗道,進了審訊專用的地下暗室。

章芷瑩倒沒有被銬著手腳掛在牆上,而是安排進了一間石室,這幾日她不論養病還是治療,都在裡頭。

徐非雖覺得她不會自盡,但以防萬一,還是安排了人日夜監視,另外由於她一直高燒昏迷,生活不能自理,於是又讓個婆子去照顧。

能進暗室的,肯定不是個普通僕婦,這婆子對章芷瑩的事迹知道一些,十分鄙夷且厭惡,行動間十分粗暴,反正只要保證對方不死就行了。

婆子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葯,也不等涼些,便直接伸出一隻手掐住章芷瑩下顎,略略施了巧勁,章芷瑩的嘴便張開了,她另一手端了葯碗,直接往裡面一倒。

平時,章芷瑩總是無聲息給直接咽了下去的,不過這回,她卻有了反應,這反應還不是一般大。

章芷瑩迷迷糊糊間,只覺被嘴裡灌進不少滾燙液體,咽喉口腔間頓時火燒火燎般疼痛,她感覺到難受苦澀的同時,又因灌藥之人的簡單粗暴,她微微一掙扎,卻被嗆住了。

她費盡全身力氣,使勁掙紮起來,婆子見了,便鬆了手,回頭對看守暗衛說:「她醒了,趕緊稟報上去吧。」

暗衛點頭,探頭出門招呼同伴不提。

再說章芷瑩,她「哇」一聲吐出葯,捂著嘴劇烈咳嗽著,幾乎要把心肺都咳出來,良久,方安靜下來。

她本極為虛弱,這般折騰一番筋疲力盡,只得閉目躺在簡陋的石床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粗布製成的衾枕葯跡斑斑,有舊的,更多是新鮮的,章芷瑩吐出的葯不但沾在被褥上,連衣襟及披散的長發也染了不少,看上去狼狽至極。

婆子掃了她一眼,神色萬分鄙夷,啐道:「真是一個不惜福的小賤蹄子,好好的王妃娘娘不當,硬要當個階下囚。」

這話章芷瑩聽得真切,她倏地睜開雙眼,目光如利劍般射向婆子。

婆子卻不在意,隨意撿了葯碗,扭頭就走。

章芷瑩睜了眼,不但看見那出言不遜的婆子,連同身邊環境亦一併收於眼底。

這個不大的屋子是大塊平整的青石堆砌而成,頭頂上,牆壁上,地面上,俱是如此。室內很昏暗,僅點了一燈,不大的蠟燭靜靜燃燒著,微黃的燭光投在陳設簡陋的屋裡,讓孤零零的石床石桌倍顯冷清。

這石室沒有窗,分不清外邊是天明還是天暗,牆角處卻站了一個黑衣青年男子,這人長相平庸卻面無表情,婆子與章芷瑩折騰一番,他卻紋絲不動,連眼神也沒有半點變化。

這個石室,明顯就不是個好地方,更有甚者,還可能是個囚室。

昏迷前的事一一掠過眼前,章芷瑩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一瞬間,她心頭無端清晰萬分,那位秦王表哥是動真格了,他果真無半點血脈之情。

她之所以敢叫囂,敢肆無忌憚,其中很重要一個原因,不就是因為自己是慶國公府嫡女嗎?前人種樹後人乘涼,章芷瑩自小到大都受此護蔭,潛意思里,她篤定了這一點不可改變。

偏偏,現在卻遇上了一個趙文煊。

一陣寒意湧上心頭,偏這粗糙而單薄的衾枕不能禦寒,石床的冰冷隔著一層粗布,侵入章芷瑩體內,她不顧自己萬分嫌棄這被褥,緊緊地裹住了身體。

「我要見秦王!」章芷瑩聲音虛弱但尖銳,「讓他過來!」

只可惜,並沒有人回應她,暗衛眼皮子都沒動,依舊站在牆角毫無聲息,石室里僅回蕩著未散的餘音。

章芷瑩並沒能支持太久,毒性加內傷讓她很是虛弱,掙扎叫囂一番后,她便後繼無力,只得重重倒在床上,急急喘著氣。

良久,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兩名暗衛轉入石室,對屋裡的同伴說:「殿下有令,提審此女。」

交代完畢,那兩名暗衛便快步行至石床邊,一人一邊,挾住章芷瑩雙臂,將她拽下來,往外行去。

暗衛動作十分粗暴,如同壓制一般囚犯般,並沒給予章芷瑩這位王妃半點優待,她連站穩的機會也沒有,被半拖著往外而去。

章芷瑩當然不願意,可惜那暗衛的手像大鐵鉗般有力,她的掙扎如螳臂當車,無半分效果,只能給寂靜的暗室增添點噪音。

章芷瑩被拖進一個寬敞的石室當中,這石室中兩側各燃了一排巨燭,光線比之方才是百倍不止,她反射性閉上眼。

這時,兩暗衛卻手一松,將她摜倒在地。

章芷瑩因疼痛緊蹙眉頭,她剛要張眼,卻聽見上首傳來一低沉男聲,淡淡道:「說罷,是何人指使你下毒,又是用了何種傳信方式。」

她倏地睜眼抬頭,見上首有一寬大的長案,案後端坐了一個金冠蟒袍的男子,這人,正是趙文煊。

他神色冷冷,居高臨下掃了階下的章芷瑩一眼。

這等明顯階下囚的待遇,讓章芷瑩瞬間紅了眼,方才的顫慄心驚立即被拋在腦後,那軟綿綿的身體竟瞬間爆發了力量,她倏地坐直身子,冷冷哼了一聲,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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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進金窩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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