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八章
趙文煊細心給顧雲錦布菜,直到她搖頭表示夠了,方專心自己用膳。
膳罷,盥手漱口后,二人徐徐飲了一盞香茗,趙文煊便隨手揮退了廖榮等人,擁著顧雲錦行至軟榻邊上,坐下說話。
顧雲錦吃過幾次虧,一見男人揮退下仆,她的心便提起,有些緊張的盯著他。
趙文煊矯健,習武多年身強體壯,正值旺盛之年又本錢雄厚,偏顧雲錦纖細,身嬌體柔弱柳扶風,這十來歲年紀,也不是需求旺盛之齡,老實說,她頗有些吃不消。
她美眸圓睜,看著男人。
趙文煊失笑,他又愛又憐,摟她入懷親親那雙水潤的美眸,薄唇附在膏腴一般的耳垂邊上,啞聲道:「錦兒,你可有想我?」
男聲低啞隱帶性慾,求歡意圖呼之欲出,顧雲錦耳垂一熱,粉頰染霞,她有些糾結,想是想了,但自己卻沒這麼個想法。
趙文煊柔聲問她,「錦兒,身子疼嗎?」
顧雲錦搖搖頭。
老實說,男人對她心疼得很,很多時候不過淺嘗一番便饒了她,清洗過後又用過葯的,她真不疼。
只不過,這事兒太過刺激感官,她事前每每有些怯意,男人說,等過些時日身子習慣了便好,顧雲錦想著,應該是的吧。
反正現在,她看著趙文煊壓抑隱忍的眼神,拒絕的話是說不出口的。
男人疼她,她知道。
顧雲錦輕咬粉唇,抬起纖細的雙臂摟住男人頸脖,偎依到他懷裡,輕輕說:「我們不要在這裡。」
這裡是趙文煊處理公務的地方,寬敞且無帳幔勾連,只要一掀門帘子,便能看見軟塌。
趙文煊垂首,吻了吻她,柔聲道:「好,都聽錦兒的。」
他的薄唇覆上小嘴兒,開始溫柔細吻,有力的胳膊輕輕一展,顧雲錦便被他橫抱在懷裡。
趙文煊下榻,穩穩站起,邁開大步,往後邊的碧紗櫥行去。
這碧紗櫥,是從前他處理公務之餘,偶爾小憩的地方,自二人圓房后,就另派上用場。
趙文煊見懷中人放在榻上,隨即覆身而上,他大手滑動,食指靈活挑起水紅色兜衣的繫繩,輕輕地摩挲,黑眸凝視她的俏臉,不肯移動半分。
男性的剛陽氣息濃厚,密密包裹著她,趙文煊的視線太過灼熱,手上動作暗示性太強,顧雲錦兩頰生暈,她瞥一眼男人整齊的衣冠,再看自己衣散鬢亂,已被他盡數掌控,不禁難為情地闔上美眸。
趙文煊低笑一聲,俯下身來親吻她,將白皙的膏腴一一撫慰過。
碧紗櫥不大,本已溫暖如春,隨著時間推移,溫度節節攀升。
疾風驟浪,洶湧滂湃,粗喘嬌吟,時重時輕,久久,方漸漸平息,碧紗櫥內終恢復了平靜。
顧雲錦早已力竭,她軟在榻上,急急嬌喘著,身子無力,美眸半睜半闔,趙文煊親自為她整理過,穿了衣衫,蓋上錦被細細掖好,柔聲道:「錦兒先歇著。」
她累極,須臾便在男人的輕拍下睡了過去。
趙文煊坐在榻沿,靜靜凝視她良久,方站起整了衣冠,往碧紗櫥行去。
京城暗流洶湧,擴充私軍事涉機密,這兩者必須親力親為,連日大雪,封地上突發事件也有不少,趙文煊便是想多陪伴顧雲錦,亦無暇抽身。
不過,向如今這般,兩人僅隔一道雕花隔扇門,近在咫尺,也是極好的。
趙文煊心緒頗佳,出了碧紗櫥后便專註處理公務,約摸過了一刻鐘功夫,提筆的手卻頓了頓。
他將手中狼毫置於筆山之上,端起茶盞喝了口茶,靠在在圈椅椅背上,淡聲道:「何事?」
隨著趙文煊話音落下,一個黑色人影落在紫檀大書案前,跪地請安。
來人正是徐非。
徐非被喚起后,立即稟報道:「回稟殿下,柳側妃處新截獲消息,並發現一條新的暗線。」
話罷,徐非將手中一疊子白箋呈上,並詳細將事情始末一一道來。
其實,當年暗道建造妥當之後,趙文煊便在王府里挑了一些院落,以翻修之名改建,明玉堂、繁翠院都在其內。
明玉堂設了兩個暗道入口,即便將來安置人,也是親近者,這便有了如今的顧雲錦;而繁翠院則不同,這院子改造的最終目的,便是為了監視院落中的人。
特別是正房,經歷了特殊的傳聲、窺視改造,只要在暗道下安排人值守,雖說不能無死角監視屋內,但說話聲音卻挺清楚的。
金鵑柳側妃三人聲音雖不大,但也不算小,值守的暗衛聽得分明,飛速記下后,隨即便遞到徐非手上,如今一同呈於趙文煊案前。
趙文煊一邊翻動白箋,一邊聽著徐非稟報。
他們這邊一直在縱容繁翠院諸人,如今,終於有了兩個不錯的收穫,一是提前調開蔡明,發現了深埋的另一條越王暗線;二則是柳側妃瞎掰的諸般虛假消息。
這個柳女,也並非毫無用途,也不枉他天天在繁翠院耽擱時間。
最後,他的視線定在「秦王章妃數度齷蹉,致大興與慶國公府漸離心」處,隨即,便是秦王與王妃的的一系列火花迸濺的暗流洶湧。
這柳側妃瞎掰起來,確實挺合情合理的,最起碼不明真相的人看著,毫無破綻。
待得徐非稟報結束,趙文煊放下白箋,食指輕敲了敲書案,抬眼吩咐道:「徐非,先摸清這條新暗線,然後……」
他沉吟片刻,又說:「你下去安排好,年後本王會離府巡察邊關。」
趙文煊始終不相信,張貴妃越王母子廢了這麼大的心力,不著痕迹將柳側妃安排進他的王府,會僅僅為了傳遞這些不知虛實的信息。
他手握重兵,這些消息便是真的,也不過僅疥蘚之疾,根本撼動不了他分毫,若要謀算起決定性作用,那就必須如那個潛伏在他心腹中的細作一般,給他無聲無息暗下奇毒,將他的身體拖垮,才是根本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