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T的身世(1)

小T的身世(1)

白帝東臨高豫皇陵祭祀,是代天帝行職。回到帝都第一件事情,就要先入宮繳旨。半月不見,天帝自然還有番話要問,所以等子晟回到王府,已經過了晌午。胡山知道子晟回來,早已在修禊閣等候。等子晟進來,第一句就問:「王爺收到我的信了?」子晟的神情倒是很平靜,頷首道:「幸好有先生的信,早有準備。今天祖皇果然問起那孩子。」「王爺如何應對?」「那還能怎麼說?」子晟一哂:「祖皇不說破,我就裝糊塗,只說那孩子就是青梅揀來的,這也不能算說錯。」「唉!」胡山嘆了口氣:「我辦得急了。不該給王爺寫那封信。」子晟詫異了:「怎麼?」「方才王爺同天帝說起禩公子的事情,天帝作何反應?」子晟想了一想,說:「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似乎也不吃驚,也沒疑心……」說到這裡,忽然慢慢地,吸了一口涼氣。「王爺明白了吧?」胡山輕喟著:「天帝是早就知道了。他在等著王爺說實話,王爺倘若當時就伏地請罪,或者現在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可惜,大好的時機沒有了!」子晟神情凝重,默然不語。「我敢說天帝知道了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一直不動聲色,等的,就是王爺不在的這幾天。虞王妃忠厚,天帝料定她不會搪塞阻攔——這些事,我也是慢慢才想明白的。」「可是,」子晟說,「他手裡並沒有證據。」「好在沒有實證。」胡山站起來,踱了幾步,徐徐說道:「否則,說不定現在,幽閉的旨意已經下到了府里。」子晟被這寒氣逼人的話語激得打了個寒顫,臉色也微微蒼白了。「倘若事情是由王爺自己說出來的,天帝心裡的感受,或者又有不同。現在這就是最差的局面。有人把禩公子的事情捅給了天帝!」「這,」子晟咬牙道:「一點風聲也沒有。會是誰?」「是誰現在不要緊了。眼下最要緊的是王爺該想想如何應對?倘若天帝心裡還存著回護王爺的意思,那王爺還有寰轉的餘地——我料想,天帝現在還是不能下決心。」「何以見得?」「王爺請想。」胡山說:「這件事情王爺做得再嚴密,倘若天帝派人去查,也未見得查不出來。但他迄今也沒有那麼做,那是什麼緣故?」「不錯……」子晟似乎清醒了一些,定一定神,一面理著思緒,一面慢慢地說道:「倘使他要借這件事情來行廢立,又要牽扯出當初金王的事情,於朝局影響太大。所以事由此事而始,卻不會以此事為柄,必定還要另找事由。」「還有最主要的一層。倘若揭出這件事,那就一點寰轉餘地也沒有。天帝雖然對王爺,雖然嫌隙已深,但畢竟事關重大,這個決心,不容易下。」「唉!」子晟忽然重重嘆了口氣,頹然道:「真想不到,事情終究要到這個地步。這些年我自認盡心竭力,上下都不敢有半點大意。總以為即使當初的事情做得過分,但祖皇總會包容……」他沒有再說下去。「這也沒有什麼想不到的。」胡山說:「天家無父子!」子晟目光一凜,沒有說話。「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只能看天帝心裡,對王爺還有幾分回護的意思了。」「他想把我怎樣呢?」子晟譏誚地笑笑,說:「幽閉?還是賜死?」「這或者還不至於。可能革掉王爺的帝位,也可能什麼都不動——這要看王爺自己。現在回過頭看,天帝早已在布局。連彭清那一步,都很可能也在計算當中,可惜當時沒有看出來。如今大局已定,就要收官了。可是會不會還想留一片活子給王爺,這,依我看,天帝還沒有拿定主意。」子晟想了一會,慢慢地說:「已經找不出『劫』可以打了么?」「只有一個。」子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沉默了良久,神情一澀,忽然強笑了幾聲,道:「當初他愛承桓,遠勝過他今日愛我。承桓尚且下場如此,難道我還能指望什麼祖孫之情么?」「不然。」胡山說:「還是那句話,當初先儲之後有王爺,如今王爺之後沒有人。這,才是王爺的『劫』。」「那也未必。」子晟淡淡地說:「還有蘭王。」「蘭王聰明天縱,但是於坐朝理政並不行。否則,當初王爺也沒有這麼容易坐到這個位置。」子晟沒有言語。走到窗邊,遙遙地沖岸上的侍兒打一個手勢。不多時,侍兒端了酒壺酒盞過來,一躬,又退出去。子晟斟了一杯酒,拿在手裡,半晌,忽然一仰而盡。「反正,這個『劫』,能打也得打,不能打也得打。」子晟沉聲道:「只要還有一步周轉餘地,就不能算絕路。慢慢地,不是『劫』的,也能讓它變成『劫』。」「好。」胡山也斟了杯酒,一抬手:「王爺既有此心,那這盤棋,還有的下。」子晟默然一會,忽然容顏慘淡地笑了笑:「但我實在寒心。」「情勢弄人,王爺就不要多想了。」胡山面無表情地說:「當務之急,還是想一想,眼下第一步的餘地該如何走出來?」子晟想了一想:「咱們這邊也沒有什麼好棋,不如退一退,先看看那邊怎麼出著吧。」  [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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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新言情小說一型:天舞・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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