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摩擦

吞靈訣運轉，白川將山洞之中的僅存的少許靈氣吞噬殆盡，全部化作了其強壯的身體，是以不知道存在了多少歲月的山洞失去了力量的支撐瞬間坍塌，變得支離破碎。

迎著不斷墜落的山石，白川擺動身體，在墜石之中不斷穿行，雖然身體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那些洶湧而來的山石的問候，但是白川憑藉著強大了許多的身體最終以尾骨折斷以及身體受了輕傷告終。

此時的白川已經穿過了幾乎不可測量的黑暗來到了先前躲避食人魚而進入到的那個石頭縫隙之內的空間之中。

來到此地，感受到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失的震動聲音，白川才算是真正地動了一口氣。

終於擺脫了被活埋的命運。

直到此時白川一顆提著的心才算是真正安定下來，畢竟此地雖然外麵食人魚守著，但是一時半刻也不會有危險。

僥倖逃過一劫，大難不死之後，心神逐漸放鬆下來，白川才感覺到全身火辣辣地疼痛，尤其是之前因為甩尾正面迎擊那塊半人高的石頭骨折了的尾巴。

之前只顧著逃命，倒是沒什麼太大的感覺，此時白川卻是感到鑽心地疼，連動都不敢動，深怕自己變成一條沒有尾巴的魚，那可是要了命了。

雖然此時的白川的狀態不怎麼好，但是自己所處的環境還算是比較安全，食物雖然不多，但也有一些水藻和浮游生物。

此時的白川是一條魚，雖然有著人的思想和靈魂，但是白川又很慶幸自己變成了一條魚而不是其他要生吃血肉的野獸，雖然浮游生物以及水藻依舊無法與人類的各種美味食物，又是大吃貨帝國的各種美食相比，但總歸是勉強可以接受，心中的不適並沒有那麼強烈。

白川此時處在那條縫隙的視野盲區之中，他也沒有去觀察那條超級食人魚是不是離開了，不管其是不是還守在外面，白川已經決定靠著這裡的水藻和浮游生物，勉強填飽肚子，等到身體完全康復再做打算。

心中如此想定，白川靜心凝神，再次運轉起吞靈訣來，想到之前身體的巨大變化，說不定自己修鍊的話對身體康復也有作用。

吞靈訣一遍遍運轉，白川亦是極為認真，整個身體漂浮在水中一動不動，感受著周圍聚攏而來的靈氣。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但是白川並沒有感到身體的絲毫變化，甚至就連之前在山洞水潭之中那種一絲絲的靈氣湧入身體之中的感覺都沒有了。

這是什麼情況？

白川心裡有點慌，難道這吞靈訣只能在那座洞府之內的水潭裡面修鍊不成？此時白川慌亂之中帶著一絲忐忑。

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一般，山洞已經毀了，那豈不是說自己今後只能這樣渾渾噩噩地跟那些沒開化的小魚小蝦各種水生生物一樣一輩子活在水裡，直到老去，生命終結？

此種想法一出現，白川有些不想承認這個現實，於是拗著性子再次全身心地投入到吞靈訣地運轉之中，此時的白川是如此的希望之前的一些都是自己因為疼痛之下的錯覺。

白川上輩子只是一個剛剛考上大學的年輕人，正是風華正茂之際，卻是突遭橫禍，其心中的陰鬱之情可想而知，沒什麼人生經歷的他，能夠短時間內接受自己此時的身份已經算得上是難能可貴了。

尤其是之前得到吞靈訣以及天玄十二變的時候，白川甚至看到自己再次修鍊成人，再次出現在父母親人面前，他看到了希望。

此時這希望卻是千瘡百孔，只剩下其年輕人的執拗堅持，即便是白川此時沒有放棄，但是其心中卻是已經有了幾分接受這個事實。

時間在白川運轉吞靈訣的過程中流逝，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白川腦海中逐漸傳來了飢餓感，甚至一些細微的浮游生物在其身體周圍遊盪，戲耍，但是白川都沒有理會，依舊沉浸在修鍊之中。

但是隨著時間地流逝，白川強自平靜的心變得越來也不平靜，但是其依舊沒有放棄，其執拗地認為還有希望，自己的將來絕不是與那些懵懂地魚兒一般，生老病死都在一隅之地。

五個小時過去了，沒動靜。

八個小時過去了，依舊沒有動靜。

十二個小時又過去了，但是依舊沒有動靜。

一十八個小時再次過去了，可是料想中的東西依舊沒有出現。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白川的心由平靜漸漸變得躁動，變得不平靜，最終又在躁動之中變得平靜，沉寂，心灰，意冷，失望，甚至不由自主地生氣了放棄的念頭。

但是心中的那抹執念讓他堅持著滅有停下來，沒有放棄，直到時間流逝的越來越多，越來越久。

二十多個小時過去了，白川依舊靜止在在水中，全身心地運轉著吞靈訣，奢望著下一刻就會出現自己期待的東西。

當整整一天的時間過去之際，白川早已經變得飢腸轆轆之時，其身體之中終於有了動靜。

這種感覺！

這種熟悉的感覺！

這種熟悉的感覺雖然前後兩次出現的時間僅僅一天多間隔，但是白川卻感覺像是過去數十年那麼遙遠。

此時再次感受到身體一絲強化，白川只覺得眼眶一熱，只因為這是希望。

感受到身體的那一絲強化，白川頓時繼續埋頭苦幹，陷入了廢寢忘食之中，恨不得時時刻刻體會著這種變強的感覺。

沉浸在修鍊之中的白川忘記了一切，直到身體再次傳來抗議，白川才打算告一段落，先進食，填飽肚子，在進行修鍊大業。

雖然時間變長，效率更是下降了無數倍，但是能夠修鍊就是白川最大的幸福了。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即便是此時的白川是一條魚，亦是如此。

是以，此時白川生吃浮游生物和水藻之類的，其也沒覺得有什麼難以下咽。實際上此時的雖然是人的靈魂和思維，但是其身體卻是魚，並沒有人的感官，再加上其心理上勉強接受了這些食物，是以其進食還算是比較順利。

進食完畢，白川迫不及待地再次鑽進修鍊大業之中。

白川一直都在修行，想要感到身體有一絲的強化，至少需要連續不斷地運轉吞靈訣一天時間，但是白川並不在乎，因為他最不缺地就是時間。

如此狀態，一直持續了三個月時間，直到白川將縫隙之後空間的浮游生物已經水藻吃的幾乎不生，面臨著餓死的境地之際，白川開始將目光望向了縫隙之外。

此時已經到了將那條追著自己不放的食人魚摁在地上摩擦的時候了，身體已經完全恢復的白川尾巴一擺，隨後向著外面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