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斷臂
「請跟我走,先知大人要見你。」從黑暗之門走出來的西莫並未受到那八位先前圍住自己,自稱是黑暗之門守護者的攻擊,現在的艾澤拉斯比西莫想象中的要和平。
就像森拉克所言,他從未見過高傲的精靈會與獸人走在一起,而且還是以同伴的方式。
西莫站起來,向那個前來通知自己的獸人士兵走去。眼下的獸人士兵雖然也是綠皮獸人,但膚色卻淡了不少,眼中也沒有那種沖昏大腦的嗜殺之意,那抹清明堅定表露出來,他們曾經或許飲用過惡魔之血或是受到同族身上散發的邪能的同化,但現在已不成問題。
從十來平米的屋內出來,西莫回頭再次掃視起這間建造在這顆高達二十米巨樹樹榦上的樹屋,門外覆蓋著一層與巨樹榦顏色相似的樹皮,木門左右有兩個圓形窗口,但若從外往裡看,在樹屋內的爐火被撲滅后,那更像是兩個不怎麼顯眼的樹洞。
西莫看得出來,這裡更像是用來監禁人或生靈的地方,哪有把客人請到二十米高,上下進出極不方便的樹屋裡頭?這絕不是待客之道。
看著獸人士兵小心翼翼地從繩梯那一步步爬下去,西莫搖搖頭,在記憶中鎖定先前被「請」上來時,巨樹下的位置,直接一個幻影移形,先獸人士兵一步落了下來。
不理會接到任務的獸人士兵發現西莫已經到達地面產生的焦急,西莫直接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首先,這裡是囚禁一些犯下過錯的人,獸人,精靈或其他種族生靈的地方。
西莫看到,這裡每一棵高大茂密的巨樹上,都有建造數間與自己所待地方相似的樹屋,並且每棵樹上,都有不少看管的戰士,也許是位置緣故,西莫看到在不遠處時不時把目光瞥向樹屋的,大多是精靈,面容與尖長的耳朵,可是讓西莫第一眼見著時愣了好一會。
西莫:我那不是以為那是女精靈嗎?哪有男的長得這麼娘?
男精靈:放屁!那叫英俊!
留在樹上看管木屋的人類與獸人比較少,想著,西莫突然想到,安琪兒那高等精靈的身份。
「高等精靈?」在未確定安全之前,西莫沒有讓森拉克出來。聽到自己主人的疑惑,森拉克否定道:「高等精靈可不等於精靈,這就好像獸人與半獸人一樣,只是高等精靈與精靈間的等級層次更加分明。」
「普通精靈的魔法天賦雖然不差,但在元素親和方面,與高等精靈根本沒有可比性,就連他們出色的體術射術,在高等精靈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風。」
雖然森拉克說是這麼說,西莫也聽進去了,但卻不曾想放棄了解高等精靈信息的機會。現在,與先知碰面便是西莫機會到來的時刻。
「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先知,會是薩爾嗎?」
……
「薩爾,我接到有人從黑暗之門出來的消息,這事是真的?」他叫伊凡,是現在與人類獸人結盟的精靈族族長,信仰月神艾露恩的他,掌握了小部分月光之力,除去血脈緣故,這份力量也助力伊凡,讓他登上了精靈族族長的位置。
雖然獸人曾入侵艾澤拉斯,並且帶來了毀滅性的災難,但當下的和平又何嘗不是眼前的獸人大酋長,先知薩爾一步步的堅持與努力才換來的成果。
德拉諾成為惡魔之血與邪能的「領土」,這是伊凡清楚的事,可現在,自己竟然收到有人從黑暗之門出來的消息,難道,設立在黑暗之門的手段——單方面禁止被惡魔之血污染的生靈通過黑暗之門,失效了嗎?
惡魔之血的危害伊凡很清楚,雖然它會給使用者帶來強大的力量,但長久存於體內會導致生靈神志磨滅,別看薩爾現在什麼事都沒有,那是因為他實力強大,能把惡魔之血邪能的那些負面影響壓制,後續通過鍊金術士的幫忙才把這些危害逐出體內。
儘管伊凡接到消息,從黑暗之門出來的只有一個,可由不得他不聯想到後面的事情。一個喝過惡魔之血的人通過黑暗之門……等於在黑暗之門設下的手段失效……等於大量喝下惡魔之血的人可以從德拉諾回到艾澤拉斯……等同於……艾澤拉斯好不容易獲得的和平將再次迎來戰爭……
腦補是可怕的,坐在不怎麼舒服的靠椅上的薩爾一句話還沒說,剛從外面進來的伊凡問完沒多久,埋怨的話又脫口而出:「當初我就贊成,直接把黑暗之門關了,現在好了,設立在黑暗之門的手段失效,戰爭來臨估摸著不會遠……」
伊凡是薩爾見過話最多的精靈,沒有之一,大部分精靈身上的高傲或謙遜,在伊凡身上是看不到的,如果不是自己看見了,精靈長老們聯手推薦伊凡坐上族長的位置,薩爾會認為,這伊凡是自己曾經碰見過的某個聒噪的地精假冒的。
「好了,伊凡,你先讓薩爾把話說完。」在這個燈火絢麗的會議室里,已經坐著等待的不僅是獸人的領導者薩爾,還有人類的。
留意到對自己說話的人面色不善,伊凡聳聳肩,道:「行吧,吉安娜女王,你和你的老相好就喜歡懟我一個外人。」
「也不懂你們,相處那麼久了也不結婚生子……」
最開始堅持與薩爾帶領的獸人氏族聯盟,維持和平關係的人便是吉安娜,她的父親曾是艾澤拉斯七大王國之一,庫爾提拉斯海濱王國的最高統治者,伊凡回憶著自己知道的事情,他記得,與獸人戰鬥到底的吉安娜的父親,好像就是被薩爾和他女兒吉安娜聯手打死的……
「伊凡!」向伊凡怒目而視的正是吉安娜,人類的現任領導者,儘管伊凡調侃她和薩爾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每一次,吉安娜都忍不住發怒。
伊凡:她明明就是惱羞成怒,而且吉安娜的老父親太可憐了,竟然被自己的女兒和女婿給打死……
跟隨獸人士兵一路走來,艾澤拉斯的一切對西莫來說都是新鮮的,但森拉克不是,他並不是第一次光臨艾澤拉斯,儘管上一次森拉克因為受傷路途沒有好好去欣賞艾澤拉斯的風景。
「主人,我相信那些圍欄房屋上的綠色荊棘,裡面絕對混合了煉金藥劑……」
「左邊,主人,就你左手邊的那個,我敢打包票,這是以前獸人地穴改造成的……」
「風之古樹!主人,你不是說找德魯伊么?有風之古樹,肯定就有德魯伊的存在。」
風之古樹?
西莫不由順著森拉克提示的方向看去,那是樹榦與樟樹相似,但枝葉卻如榕樹一般展開,而且樹葉的顏色並非純綠,上面夾雜著泛光的白。
用精神感知探去的西莫突然一震,他發現,風之古樹是怕是擁有與常人無異的智慧的生靈,自己的精神探知已經被風之古樹發現,若不是西莫沒有敵意,風之古樹怕是不會保持沉睡的狀態。
「它居然是活的?」西莫不敢置信。
「有什麼好奇怪的,」森拉克不以為意,「主人你純粹是見識少,還有千萬不要跟別人說這事,不然會給我丟臉的。」
西莫:……
「已經到了,先知大人在裡面等你。」獸人士兵說道。
這僅是一個由木頭建築的蒙古包狀建築,外面雕刻著漂亮的花紋,看起來是個簡約漂亮的木屋。
「但卻深嚴。」西莫掃了掃,在這個佔地不到五十平方米的木房外,立著超過三十名戰士,人類獸人精靈都有,西莫還看到了兩名獸人薩滿,這和德拉諾的那些學習過亂七八糟術法的薩滿不同,同樣擁有薩滿身份的西莫對籠罩在他們身上的元素可謂是無比清晰。
「主人,快看,那就是雪歌。」
雪歌?
森拉克不提示西莫還沒發現,在木房左邊,卧著一匹白毛巨狼,單是卧在那,從地面到狼身上,高度就超過了森拉克的身高。
「是霜狼么?」西莫只知道,先知薩爾擁有一匹霜狼夥伴。
「對,看來主人還是有點見識的。」
西莫:……你給我等著。
沒有長長的通道與紅毯之類,西莫推門而入,裡面的情況瞭然清晰——一張圓桌,數張充滿人類風格的紅木椅,木牆上掛著一些旗幟,最裡頭立著三個石制雕像,而那三個雕像的真人已經坐在圓桌的另一頭。
「你叫西莫·斐尼甘?」開口說話的是吉安娜,她是繼薩爾第二個知道事情狀況的人。
「咦,這好像是人類的名字?」
聒噪的聲音又再次出現,不知怎地,西莫聽到那名精靈說話,莫名地聯想到森拉克身上。
薩爾眼睛半眯著,對著西莫說起另一個事情。
「你說,你是一位薩滿?」
西莫點點頭,同時觀察起桌子對面的人來。
坐在右邊的是吉安娜,只是西莫並不認識,問森拉克他也不知道,但無意外,那名風韻猶存的老女人,是名法師,並且,她是人類現在的守護者。
埃提耶什。
西莫想起那把被自己留在德拉諾世界,「紅海」火山岩上的雞腿杖,與立在老女人身邊的法杖是一模一樣。
吉安娜:老女人????
伊凡(小聲):你的魚尾紋好明顯……
坐在右邊的精靈西莫不好判斷,畢竟他身上沒有攜帶明顯的武器。雖然這男性精靈給西莫的感覺是有點不正經,但舉手投足間的那股自信卻非常地濃烈。
坐在兩者間的,便是帶領當下獸人的大酋長,先知薩爾……他左手臂的位置竟是空的?
「薩爾,他居然的手居然斷了?!」通過西莫的視覺信息反饋,森拉克驚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