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剝奪你曾經的榮耀
畢竟捲簾是玉帝的貼身侍衛,封他一個戰神稱呼是應該的。
這十一戰神,是天庭擺在明面上的力量,隱藏在暗地裡的還不知凡幾。
比如太上老君。
若是底蘊不夠硬,天庭又憑什麼統治三界?
這次金蟬子大鬧天庭,引發了非常惡劣的影響,說他是天庭目前的頭等大敵也不過分。
因此玉帝召集十一戰神商討對付他的方案,自然也不過分。
說錯了,十一戰神里只來了十戰神,天篷沒來,天篷依舊在下界搜捕石猴,這項任務極為特殊,因為石猴將來的威脅一點也不比金蟬子低。
金蟬子逃走的一個時辰后,駐兵下界的楊戩和后羿收到旨意,先後上天。
楊戩不是一個人,他的妹妹跟他一起來的,他的妹妹叫楊嬋。
捲簾不是第一次看到楊嬋,過去的幾百年裡也看到過幾次,只要楊戩出現的場合,必然會看到楊嬋。
其他神暗地裡都說楊戩是個不折不扣的妹控,不管走到哪裡都要把妹妹帶在身旁。
楊嬋跟瑤池的那些仙女一樣,都長著一副絕美精緻的容貌,明眸皓齒,能當仙女的長的都不差。
只是捲簾沒看過楊嬋洗澡,不知楊嬋的身材與瑤池仙女相比又是如何。
楊嬋的頭髮是銀白色的,像雪一樣,而她的性格就跟她的頭髮那般冰冷孤高,有限的見面次數里,捲簾從沒見過她跟誰說過話,更別說是笑了,捲簾曾一度懷疑楊嬋的臉是不是被萬年寒冰給凍住。
對了,楊戩和楊嬋是玉帝的外甥,也就是說他們兄妹二人是官二代。
十戰神全部到位,玉帝坐在至尊寶座上主持,這場針對金蟬子的會議也便開始了。
「陛下的旨意已頒發到如來那邊,現在天庭和佛界都容不下金蟬子,金蟬子唯一能躲藏的地方只有凡間。」后羿分析說道,他身上有一股濃濃的威嚴氣質,與玉帝相似。
看來他下界當帝王的這幾年,也是有所收穫的。
「這裡面只有我和楊戩老弟駐軍在凡間,較為熟悉,搜捕金蟬子的事就交給我們兩個吧,我等定當全力以赴,楊戩老弟你說對不對?呵呵呵。」
楊戩默默看他一眼,不做回應。
「呵呵呵……」
后羿的笑聲越聽越尷尬,凡間的帝王在天庭卻笑的跟個傻子一樣,捲簾都有些同情他。
「佛界那邊也要看到他們的大動作,畢竟金蟬子就是他如來教出來的,哪有他拉屎叫我們擦屁股的道理!」巨靈神是個暴脾氣,咋咋呼呼說道,語氣里對佛界十分不滿。
會議繼續進行,眾神輪流發表一番意見后——除了捲簾,玉帝籠統做出總結補充:
「此次搜捕行動以楊戩和后羿為主力,李靖、哪吒父子各自率兵五萬,搜捕南贍部洲和東勝神州,即刻發兵,其餘人等鎮守天庭隨時聽候調遣。」
「是!」眾神躬身領命。
正欲告退時,忽然玉帝又道:「等等。」
眾神只以為玉帝還有事情補充,不料玉帝猶豫片刻,竟是嘆息說:
「你們誰把捲簾帶走吧。」
十戰神面面相覷,愣住了。
「捲簾是一塊璞玉,但也是溫室里的花朵,若是不去接受嚴寒酷暑的折磨,璞玉永遠都無法雕琢成器。」玉帝注視捲簾,說道。
「朕已經想明白了,把你留在朕身邊等於是囚禁害你,你應該去真正適合你的地方,你或許能在戰場上真正成長起來,追求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捲簾將頭深深埋下,忽然想起先前玉帝那道失落至極的目光,以及神秘囚地中的惡魔。
「你們有誰願意把捲簾接納到自己麾下?」玉帝掃視眾戰神,詢問道。
沉默,沒有一個人搭腔,搞的現場有些尷尬。
不是眾戰神不給玉帝面子,而是這個鍋真的不好接。
一個在凌霄寶殿傻乎乎卷了幾百年帘子的人,被其他神暗地裡笑作為傻子,有誰會自願當他的老大?
完全看不到他的價值在哪裡。
而且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玉帝對捲簾的態度曖昧不清,若是捲簾在自己手下出了岔子,從而被玉帝記恨上怎麼辦,這麼大一個包袱,誰接了都討不好。
「你們有誰願意把捲簾接納到自己麾下?」玉帝又重複問了一句。
依然還是一片沉默。
眾神都放心了,玉帝沒有指名道姓硬要將捲簾塞給誰,這個行為很有思考的空間,自己沒必要當出頭鳥。
一時間,或是戲謔、或是嘲諷、或是幸災樂禍的目光紛紛落在捲簾身上。
捲簾埋頭,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獨感籠罩全身。
彷彿被全世界孤立了,所有人都在等著看自己的好戲。
「看看,我就說嘛,玉帝遲早有一天會把捲簾擼下來的,什麼樣的人就坐什麼樣的位置。」毗留博叉嘲弄的眼神似乎表達了他的心聲。
「我的軍隊里可沒有帘子讓你卷,你這個一無是處的廢物!」這是巨靈神的眼神所表達出來的心聲。
哪吒:「哼,我才不要一個傻子呢。」
后羿:「樹倒眾人推啊,嘖嘖,要不要我雪中送炭幫他一把呢?可他似乎並沒有讓我雪中送炭的價值。」
……
眾神的目光表達了他們各自的想法,捲簾只能被動承受。
猶記得幾百年前,捲簾剛剛上任玉帝貼身侍衛的時候,門庭若市,眾神擠在他府邸門口搶著來拜訪,手裡提著各種精美珍品。
最後一個一個都被捲簾轟走了。
想利用我的朋友,統統都是狐朋狗友。
捲簾也不會埋怨玉帝,玉帝可以讓他一日之間高高在上,自然也能讓他一夕之內跌落凡塵。
他所有的一切榮耀都是玉帝給的,如今不過是被他收回去罷了。
斗米恩,斗米仇,捲簾是個很有良心的人,不會因此就仇恨玉帝,要怪只怪他自己的價值不夠,才會被人毫不猶豫拋棄。
捲簾此刻就像一場話劇中最為出彩的丑角一樣,任由觀眾對自己評頭論足肆意嘲笑,又如一隻無家可歸的敗犬。
……
「捲簾,我要了。」
一道聲音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