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系統
經過兩個小時的努力，王沖終於完成了對自己房間的改造。
二十來平的屋子，床、沙發和衣櫃都擠在一側，空出一塊十來平的空地，中間還擺放了一個蒲團。
接下來，就該開始這輩子第一次修行了。
盤坐在蒲團上，王沖闔上雙目，屏氣凝神，開始在腦海中觀想。
遙遠不知距離的南方，有一個巨大的天湖。四周是皚皚的雪山，湖面如鏡，不起一絲波紋。
天上沒有飛鳥，湖裡沒有游魚，整個世界一片寂靜。
王沖幻想自己正在朝著天湖飛去，翅膀扇動。
一陣清風吹過，湖面慢慢漾起一絲波紋。
這就是王沖修行了十四年的《天湖清風照神觀法》。
練武之前先用觀法集中精力，這還是王沖從地球上帶來的習慣。
在地球上因為超凡之力不顯的緣故，這個觀法除了集中精力，沒有半點神奇之處。
穿越之後他才發現，習武之前先修行觀法，能略微增加他武道修行的速度，只不過這個略微的程度實在太輕微了一點。
不過王沖雖然穿越前後，資質都是平凡之極，但心志已是無比堅韌，有積小流以成江海的決心。
所以每次正式習武之前，他都會運轉觀法，給自己添加一絲助力。
運轉完觀法之後，王沖站起身來，背脊直立，雙手虛抱，擺了個樁功的架勢。
不過半個鐘頭的功夫，他就感覺肌肉酸脹，全身汗液溢出，就停了樁功，走到一旁休息。
第一次習武，程度不易太過。
畢竟這局身體從未習過武，又沒有過人的天資，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
穿越之後，他全盤接收了之前的記憶，就像兩顆根系不同的樹苗，慢慢糾結生長在一起。
與其說是穿越，不如說王沖是輪迴之後，在十四歲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藍星世界的王沖，無論性格、愛好、相貌，都和他原身一模一樣，就好像有人準備好了這一切似的。
所以他知道，再練下去也是有害無益。
藍星世界，雖然武道可以通神，卻也沒有大開方便之門，有著全民修行的盛景。
十四歲之前，並沒有習武的傳統，哪怕是那些世家門徒也一樣。
一則年齡太小，身體骨骼還未定型，武道修行前幾關全憑肉身之力，太早修行會影響發育。
二則孩子太小，心性不定，武道精義也難以理解，固而容易走上歪路邪路。
藍星世界的學校，在學生們十四歲的時候，會統一傳授王沖剛才習練的混元樁，以做入門之用。
天資上佳的人，很快就會入門，修出一絲內氣。
半年之後就是第一次檢測，門派世家，獨來獨往的武道高人，都會在檢測中挑選自己心儀的弟子。
其後再兩年，四年，都會有同樣的測試。
十八歲之後，仍未修出內氣或是內氣不壯之人，在武道上只能說是毫無前景可言了。
繼續武道修行，也只能求一個強身健體；所以大多數普通人都會放棄轉而學習其他的知識，成為社會的一顆螺絲釘。
大器晚成之人不是沒有，不過數量極少，好似明珠蒙塵，也是有天資在身的。
更有甚者，天資不佳，一生追尋武道，徒耗光陰，虛度韶華。
王沖雖然在地球上從小習武，但天資也是不佳，如果不是穿越之後在輪迴裡面臨生死壓力，也未必能堅定自己的武道信念。
咚，咚咚。
王沖收功之後，正準備去為宅在家裡的廢物小姨準備晚餐之時，腦中突然傳來異響。
這響聲越來越快，不覺中暗合了他的心跳。
王沖只感覺全身血液翻湧，頭腦好似要爆炸一般。
「這是怎麼了，前世第一次修行並未出現這種情況啊。」
他一個踉蹌，栽倒在地，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良久之後，腦海中再次響起聲音。
「諸天武道系統載入中。」
「許可權認證中。」
「許可權認證完成。」
「系統開啟中。」
「系統開啟完成。」
「祝您使用愉快。」
什麼東西。
王沖感覺全身恢復了力氣之後，才慢慢爬起來，坐在沙發上，思索著腦海中剛剛出現的神秘系統。
系統？
自己身上還真有個系統？
那人的瘋言瘋語竟然是真的？
重生之前，王沖曾在輪迴世界里打敗過一個狂妄的土著。
當初那人癱倒在地，王沖就看見一道金光投懷，還以為是那人施放的什麼詭異暗器，但他渾身上下卻沒發現有半點傷痕。
但那土著卻好似瘋了一般，口中念叨著「系統」、「我的」之類的詞語，明知不敵也拚命與其糾纏。
王沖尋機遁走之後，那人更是發動各種土著勢力，到處搜尋他的蹤跡，讓他在那個任務世界過得頗為狼狽，幾次險死還生。
回到輪迴殿之後，王沖也讓輪迴殿做了次全面的檢查修復，仍然沒有發現「系統」存在的證據。
可重生之後，這「系統」卻莫名其妙的開啟了。
還是說，因為輪迴者身份的壓制，所以系統一直沒有開啟？
輪迴殿比系統還大？
思來想去，王沖只覺自己怕是沒能耐破解「系統」的奧秘了，多想無益。
他在心中默念，一個類似遊戲里人物面板的界面頓時展現了出來。
當前狀態：良好
當前境界：築基（練肉）
當前屬性：
精：0.8
元：0.9
神：1.2
當前功法：無
整個面板只有這寥寥幾行字，沒有幫助，更沒有新手教程。
整個「系統」也不像別人家那樣智能，對王沖在心裡發出的疑惑也沒有半點回應。
「精元」屬性之後有個緩慢向上的箭頭，可能是王沖剛才修習樁功的反應，不過增長太輕微，沒有數值上的變化。
沒有商城，沒有兌換，除了顯示自己的屬性，沒有其他半分作用。
唉，王沖不由在心裡苦笑，這個「系統」怕是也只能當成一個隨身攜帶的體檢儀了。
穿越之後，自己成了輪迴者。
可惜自家的輪迴殿沒有直接灌體，讓人不用苦練就能變強的本事，兌換的功法也需要輪迴者們自己修行。
重生之後，擺脫了輪迴殿那恐怖的壓力，出現的「系統」卻不能加點，氪金，一秒變強。
其他人有了金手指都開始起飛，他卻還要一步一個腳印的慢慢修行。
不過已經擁有了第二次的生命，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前世礙於輪迴殿的壓力，自己除了執行任務就是一意苦修，對藍星這個武道世界的了解浮於表面。
而現在，自己卻有機會，探索這樣一個廣闊無比，神奇瑰麗的武道世界，也應該喜悅吧。
這種喜悅，是獨屬於穿越者的喜悅，是王沖對這個武道世界的本心。
既然外物無依，那就靠自己來奮鬥吧。
武道修行，在奮進，在攀登。
不同於常人的際遇，讓武道的種子慢慢在王衝心里發芽，生根。
總有一天，這顆種子會長成參天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