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蕾:玉女革命(2)
《我和爸爸》寫的是親情,按照常理,徐靜蕾應該寫愛情,畢竟演了那麼多的愛情戲,自己又處在戀愛中,拍這類題材更駕輕就熟。「不是說我不想拍愛情戲,只不過當時我沒碰到一個更好的有關愛情的素材,印象最深的是看到了一個講母女感情的故事,挺打動我,所以就選擇了親情這個題材。其實寫什麼題材有很多機緣巧合,不是說完全依照主觀來定的,我下一步本來想拍一個戰爭片,想來想去,覺得有很多不能控制的因素,而這個時候我恰好看到一個愛情故事,就有了寫愛情的**。反正寫什麼拍什麼就是一個順理成章的事。」徐靜蕾執導《我和爸爸》有太多的「順理成章」,以至於讓人眼紅。「我找的這些演員在外人看來很難請,在我相當於我們在學校拍作業一樣,大家都是同學都是朋友,互相幫忙是情理之中的事。像葉大鷹是我鄰居,他很喜歡我這個劇本;張元剛剛跟我拍完《我愛你》,大家比較默契;我跟姜文經常一起聊天,挺談得來的。我覺得跟他們在一起合作就像跟我那些同學在一起一樣,溝通起來沒有障礙。在他們眼裡,我當導演是件很新鮮的事,他們都挺幫忙的。「至於投資我當時預計100多萬就夠了,投資比較低,收回成本的可能性是有的。另外我覺得自己有車開,有房子住就夠了,也沒想穿金戴銀的,所以自己把錢投進去也沒覺得有多大壓力。我爸爸在資金上也給了我一定的支持,因為他知道我不是一個亂花錢的人,我真想干一件事情,他從來都很支持我,他就怕我不想幹事。記得小時候我想學畫畫,他二話不說就幫我找老師,買文具。」徐靜蕾的經紀人文雋笑言徐靜蕾是他見過的第一個拿自己錢拍戲的明星。「按說依你的號召力,找幾家公司投資應該不是難事。」「我第一次拍戲不想給自己再找一個領導,這麼多年有那麼多人領導我,終於可以自己給自己做主了,我想按自己的意願干一件事。如果是拿別人的錢,我必須要對人家負責,還要顧及很多東西。自己投資只要對自己負責就行了,即使都賠了,也是自己的事情。」徐靜蕾自認是一個量力而行的人,暫時不會碰一些需要特別艱苦的努力才能達到的事情,比如曾經想拍的那個戰爭片。當導演感覺像吃了興奮劑儘管前期進展一切順利,但第一天以導演的身份來到現場,徐靜蕾還是傻了。「往監視器前一坐,發現拍出來的跟自己之前想的完全是兩碼事。雖然當時手足無措,但還得故做鎮靜,畢竟那麼多人看著你哪,導演要是慌了,別人還怎麼拍啊!」徐靜蕾直言第一次聽別人叫她導演的時感覺像在罵她。聽習慣了,她的心裡也真的有譜了。「組裡有幾個大導演,他們不可能就只是演戲吧,平時是不是也給你一些建議?」我把大家的疑問用比較婉轉的口氣拋給徐靜蕾。「我這人不是不愛聽別人意見,而是覺得我聽了別人的,這東西就不是我的了。我認為人應該有一個老實的態度,如果都是我自己弄的,不好,也沒什麼,我可以看到我的不足。我並非就想拍這一部,我下面有很多機會可以彌補這個不好;但是如果我聽了別人的,慢慢地我會覺得那就是我自己的。其實拍這個戲,我最大的收穫就是看到自己有很多問題,這並非壞事,我還年輕,有問題我可以解決,總比自己騙自己,覺得自己什麼都挺行的好。「另外,我不是說我故做鎮靜嗎?他們以為我挺有主意的,什麼都懂。後來也有人問葉大鷹你有沒有想幫徐靜蕾導的**,他說:『光演戲、背台詞我都忙得不行,哪有精力幫她導?』其實他跟我一樣緊張,我是第一次做導演,他是第一次做演員。」突然覺得徐靜蕾太聰明了,雖然葉大鷹跟張元都是名導,但在演戲上,他們都是新手,這一點上徐靜蕾跟他們是平等的。但是徐靜蕾不否認這些大腕兒對自己的配合,「在現場我有時一急就想發脾氣,如果別人再拱我一下火,肯定就不拍了,我一直覺得自己耐心不夠。但我真急了,他們都不跟我計較,所有人都挺幫忙的。」「那段時間你的情緒起伏特別大?」「我覺得這種急跟情緒化不一樣,人在集中精力做一件事時會陷入一種興奮狀態。我導戲的那一個月是我情緒最好的一個時期,不累、不餓,特別投入。以前演戲我經常走神兒,不拍我的戲就跟人聊天去了。但是導戲的時候不允許你走神兒,拍完一個鏡頭要想著下一個鏡頭,從布光、走位到什麼時候喊停,沒有一分鐘在休息狀態,感覺就像吃了興奮劑似的。」曾聽去探班的記者說徐靜蕾在現場總穿一件運動服,便以為她真是投入進去了,連打扮自己的心思都沒了,徐靜蕾聽了抻著長聲喊冤:「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那是戲服,我每天還得演戲啊。我也聽人說徐靜蕾幹嗎就穿一件運動服,耍什麼導演范兒?其實那是我從57中學借的一件運動服,正好趕上記者探班時我都穿這件衣服。」下一部會更好記得姜文說過往往導演的處女作都是可圈可點的,因為其中積蓄了其多年想表達的東西。問徐靜蕾是否有同樣的感覺,她說:「我可能不太一樣,我做這個決定挺倉促的,之前我只有演戲的經驗,沒有一點導戲的經驗,所有導演該準備的東西我都沒準備,我只是憑著想當然去做,所以才會有想像的東西跟實際在鏡頭中出現的不一樣的感覺。我覺得我的下一部會比這一部好很多,因為下一部才會有我很多積累東西的體現。」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