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家困境
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林非凡的思緒。
「何事？」
「公子，族長要你去一下書房！」門外悅耳女聲傳來。
「嗯，我這就去！」
林非凡應了一聲，雖然不知父親林飛雲找自己何事，卻也不耽誤，稍稍整理一下衣著，就隨丫環而去。
書房中，燈火通明，林非凡與父親林飛雲相對而坐。
林飛雲看著林非凡，一改早上慈祥的面孔，憂愁而又沉重的說道：「凡兒，想必你也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了吧！」
林非凡知道父親所言之事：「是楊家！」
「是的，自從去年你祖父離世，楊家就黑手不斷。只是楊家勢大，又苦無證據，為父只得吞下暗虧，是為父無能，讓你受苦了！」
說著，林飛雲竟然流下了眼淚。
看著眼前魁梧的漢子流淚，林非凡原主人記憶中的感情也被觸動，心中不免升起一股難言的痛。
修者有九境，自低而高是開靈境，眾妙境，道沖境，守中境，玄門境，抱一境，希微境，虛極境，太上境。除開靈有八境，自眾妙境起，每境便分上中下三境。
已故祖父林天霸就是道沖境強者，只是隨著祖父的離去，家族在華陰鎮的地位岌岌可危，全靠尚在眾妙上境的父親一人苦苦支撐。
林非凡不知該怎麼安慰林飛雲，只得靜靜的坐在那裡。
流了淚，林飛雲心情好多了，擦了擦眼淚，笑了笑說道：「為父出醜了！凡兒不要介意。」
「不會的，父親。」林非凡低頭答道。
林飛雲點了點頭：「其實找你來，是有些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父親儘管說就是了。凡兒都聽父親的。」
「三個月後，玄雲宗將要來華陰收納弟子，以你的資質必然能夠被玄雲宗看上，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參加。」
林飛雲訕訕的笑了笑，很是歉意愧疚。
林非凡聞言怔了怔，不知道父親林飛雲所言何意，但自己改革任務在身，不加入宗門正合自己所願。
於是爽快的答道：「都聽父親的，玄雲宗納徒凡兒不會參加。」
「其實這事是父親自私了。你也知道家族面臨的困境，林家能不能重振，都看你了！而且加入宗門雖然能擁有更多的修鍊資源，但宗門內部暗中爭鬥手段狠辣，你若有個閃失……」
林飛雲說到此處，抬頭望向屋頂，重重的嘆了口氣。
「林家賭不起啊，所以，凡兒……父親對不住你。」
「父親不要這麼說，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再說了，想要修鍊又不是非要加入宗門不可！」林非凡勸慰道。
「但願如此吧！」
林飛雲笑笑，眼神慈愛的看著林非凡：「凡兒今年十七歲了吧？」
「是的父親，怎麼了？」
林非凡抬起頭看著父親，這是父親第一次這樣問自己。
「十七歲了，有些內幕也應該讓你知道了。」
「內幕？」林非凡靜靜的看著林飛雲。
「是的，你可知沒落的石家？」林飛雲說話間，眼神流露出了深深的焦慮。
林非凡不知父親為何問起石家，但還是恭敬的回答道：「知道，因為家族沒有成器的子弟，而且石家現任家主境界只有眾妙中境。」
林飛雲擺了擺手，苦笑道：「看來你只知其表，而不知其因。」
「還請父親言明。」
「其實二十年前石家還是華陰鎮一霸，族中年輕子弟也不乏資質上佳之人，而石家沒落至此，與楊家脫不了干係。」
「為何？」
林非凡心中十分好奇，很想知道二十年前石家發生了什麼。
「這個秘密我也是才從夜家口中得知。按夜家所言，楊家應是窺覬整個華陰鎮。為了達成目的，暗中使用各種手段襲殺對手家族天才子弟，造成對手後繼無人，從而家族沒落。而石家正是第一個，現在也該輪到我們林家了！」
「楊家手段還真毒啊，連這種絕戶計也能想的出來。難道他就不怕事情敗露，成為眾矢之的？」
林飛雲不無憂慮的說道：「這就是楊家的可怕之處，做事不露蛛絲馬跡，包括夜家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而你重傷初愈，所以從明天起，你不得擅自離開家族。」
林非凡知道父親的苦心，心中有所不願，卻不願反駁父親，只是輕輕「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林飛雲見林非凡只是點點頭以示同意，知道林非凡心中有些不快，歉疚的說道：「凡兒，你心中有些不快，為父也是知道的，只是現在華陰鎮被楊家搞的烏煙瘴氣，為父不得不出此下策！」
林飛雲頓了頓，一散憂慮，面露喜色的說道：「對了凡兒，為父有一個好消息你想不想聽？」
「好消息？父親快講！」
林非凡見林飛雲面露喜色，心情也隨之好轉許多。
「三天後，宗族祭祀，到時為父任命你為少族長，掌管部分家族事務如何？」
任命自己為少族長？
林非凡心中大喜，但面上還是請辭道：「只怕凡兒能力不濟，還請父親收回成命。」
林飛雲聞言大笑，指了指林非凡：「你啊你啊！小子，知子莫若父，你心中所想之事，為父能會不知？所以還是準備接受少族長之位吧！」
「凡兒多謝父親！」林非凡不再偽言，起身跪地謝過林飛雲。
「凡兒，起來吧！」
林飛雲起身扶起林非凡：「少族長可不是這麼好當的！若是長老會上你二叔竭力反對，那就要看你自己在宗族祭祀上的表現了！」
「凡兒知道了！」林非凡答道。
兩人又聊了許久，林非凡方才離去。
回到馨香的房間，躺在床上，林非凡思緒萬千難以入眠。
與父親林飛雲的一番談話，林非凡更深的了解到了林家種種困境。
自去年祖父離世，林家就面臨各方勢力的排擠與打壓。其中尤以來自楊家的壓力最大，明面上，楊家對家族巧取豪奪，暗中則使毒手絕戶計。
除去外患，家族內部問題也不可小視。祖父未過逝時，二叔林飛雨就因族長之位與父親多有衝突，現而今更有自立門戶之意。
為了家族，少族長的位置，身體原主人窺覬已久，而自己為了任務也是垂涎三尺，如此以來正合己意。
林非凡想至此，卻嘆了一口氣：
美酒雖好卻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