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九十九章 撕裂界面
一個上清中期巔峰的大修士,被一名靈嬰中期的晚輩牽著鼻子走,足足耗了一個多月,愣是拿對方沒辦法,這要是說出去,怕是貽笑大方了。
若筱知仙肯在她的千年生涯中,弄一個難纏對手榜,上面絕對有天辰的一席之地。
為此,筱知仙積鬱難平,差點烙下心結,如今能夠再次碰到天辰,此女的內心別提多興奮了。
就在此女大大的鬆一口氣的同時,其內心深處積壓已久的怨氣,便不受控制的宣洩而出。
神識海中,天辰剛剛進入筱知仙的攻擊範圍,此女便橫眉冷目,一點眉心,其上裂開一道三寸血痕,裡面血光隱隱,「嘭」的一聲,一道拇指大小的血色光柱激射而出,只是一閃,就沒入虛空消失不見了。
射出血色光柱后,血痕一閃結出紅色血痂,而筱知仙的眼神忽然渙散,似乎神通大損。可此女一咬舌尖,靠著劇痛硬撐下來,然後身形閃爍,往前繼續飛遁。
血色光柱沒入虛空的瞬間,天辰附近的百丈天地突然暗了下來,然後虛空中,突然生出血色裂紋,如血管一般,往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天地間頓時瀰漫一股濃郁的血腥之氣,讓人聞之欲嘔。
天辰頓感局勢不妙,強行運轉三清化一訣提神,便準備御劍而走。
可筱知仙既然出手了,便是動用壓箱底的神通,意在一舉消滅天辰,以免再生意外。
「轟隆隆」
驚鴻劍剛剛飛至天辰腳下,遍布虛空的血色裂紋便開始變成灰黑色,如枯死之木,瞬間暗淡,而那片虛空也跟著血色裂紋,變得脆弱不堪,開始風化消散,寸寸碎裂。
片刻間,虛空垮塌逐漸轉變為界面破碎,在一連串的轟鳴聲中,破碎的虛空越來越大,最終化作十里大小的虛空黑球,將天辰死死的困束其中。
隨著界面崩潰的擴大,界外之力逐漸增強,入侵人界,如同一隻漏斗,將附近的虛空風暴引了進來。
這些充滿狂暴之意的黑白氣旋,順著裂面沖著西海,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沿途捲起百餘里的,聲勢浩大。
同時大股的界面之力狂涌而出,正在修復破損的界面,想要將入侵的界外之力排擠出去。
這當中人界的天地靈氣,在某種意志之下匯聚一團,並且快速旋轉,與降臨而下的虛空風暴結結實實的撞在一起。
這其中,要說最難受的,自然是被幾大風暴群困束原地的天辰了。
此時此刻,天辰身邊是雷光電火,海嘯擎天,而天辰本人宛若暴風雨中的一葉小舟,一個不慎,便要傾覆,被這天地之威吞沒。
當此危局,天辰不得不全力催動體內的法力,祭出多重法術法寶護身,最終也只能勉強穩住身形,至於飛遁逃逸,更是想都不敢想。
十餘息的功夫,筱知仙飛至附近,冷冷的注視著風暴中的一舉一動。
不過受多股風暴拚鬥的影響,那裡的氣息十分龐雜,筱知仙的神識只能深入裂面黑球里許,再往前,便是一片模糊了。
雖然筱知仙可以引出天地之威,但此等威能已經超出此女的承受範圍,雖不致命,但硬闖的話,也要脫層皮。
為此,筱知仙祭出她的龐大神念,監視風暴周圍的一舉一動,袍袖中法決暗扣,就等著天辰慌不擇路的衝出重圍,然後給他致命一擊。
天辰苦苦支撐,為抵抗風暴帶來的威壓震懾,此刻天辰的法力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消耗著,近乎是天辰吞服靈液的兩倍!
也就是說,就算天辰立刻吞服靈液,加以煉化吸收,也無法彌補法力消耗!
眼看體內法力即將見底,天辰大急道「金龍黑鳳,快來助我!」
「嗖嗖」兩聲,天辰的靈獸袋光華閃爍,一金一黑兩道遁光激射而出,臨空閃爍,就化作一男一女。
男子一身金袍,稍顯瘦弱,但面向端正,神韻威嚴;女的則是個七八歲的孩童,一席黑裙,模樣可愛至極。
這二位真是金龍黑鳳化形后的樣子。
此二位剛一出現,便大口一張,對著虛空風暴噴出滾滾真焰,輔助天辰,減少威壓衝擊。
天辰稍緩一口氣,但體內法力消耗的速度依舊比靈液恢復快,天辰想來想去,目前來看,也只剩一張底牌可用了。
天辰心念一橫,便凝出神識晶絲,探入某隻儲物袋中,裡面有個圓珠靜靜待著,正是玄煞老鬼的混元珠。
「佛尊前輩,還請出面相助,這界面之力碰撞餘威太過霸道,晚輩實在是頂不住了!」
「好吧,以你目前的狀態,單獨面對這些虛空風暴,確實勉強了些,同時那女娃還在外面蹲著,就等著你出來呢。」
未等片刻,圓珠中傳出一道滄桑的老者聲音,一下答應了天辰的請求,這讓天辰喜出望外了。
話音剛落,混元珠虛空浮動,往高空飛去,可臨近儲物袋出口時,佛尊感應到,外界突然出現另外兩股極其龐大的神念,其中一道太過強大,竟然直接穿透虛空風暴而過,在天辰身上掃視起來。
混元珠猛地一顫,駐足不前了。
期間天辰似乎還聽到佛尊的一絲輕咦之聲,但還未等天辰開口發問,外界便有了變化。
也不知這股神識的主人催動了何種大神通,竟能輔助人界的界面之力,使其陡然增強,將入侵的界外之力一股腦的推了出去,而失去界外之力的支撐,虛空風暴很快就被靈氣風暴壓了下去,不過片刻就消隱不見了,而天辰也終於能夠喘口氣了。
此人的神通當真可怕至極!
「這世間道法神通何止千萬,你們有很多種方法一決生死,為什麼要選擇這種最下作的撕裂界面呢?這位仙子你可知,你引來的虛空風暴是何物?若是一個不慎,讓侵擾人界的界外之力過於龐大,阻礙破損裂面的彌合,到那時,無窮無盡的虛空風暴便會趁機壓進來,將人界肢解消散,到那時,你我的立錐之地又在何處?」
雲霧深處,傳來悠悠的男子聲音,十分好聽。
隨後一道清風徐徐吹來,看似綿柔無力,但整個海面的霧氣卻在此道清風中,往遠處天際飄蕩開去,從中露出兩名男子樣貌。
兩位男子平肩而立,均是一表人才。
一位身穿紫色鱗甲,瞳孔狹長,豎目而立,成天藍色,兩耳尖尖,各垂一條白色觸鬚,同時臉頰之上生有三到紫色波紋,明顯就是海妖化形而來。
另外一人則是位面容極其俊美青袍男子,手執一面白紙扇,微微搖曳。
其人風度翩翩,於虛空閑庭信步,正默默的盯著遠方的筱知仙,微笑不語,
天辰神念一掃,竟看不穿這二人的具體修為,頓時內心咯噔一下,各種複雜猜測如驚濤駭浪,咆哮不止!
同時最讓天辰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在他見到青袍男子的第一眼,便被他的恬淡氣質給吸引到了,好似此人身上有股天然的魔力。那是一種泰山崩於前,依然逍遙自若的氣質,十分怪異。
天辰不知不覺中,受到青袍男子影響,目光轉都不轉的盯著對方看了好長一段時間。
好在青袍男子休養極高,對此只是目光斜撇,對著天辰微微欠身,露出一份善意之後,便不再說話了。
筱知仙聽到此聲,瞳孔微微一縮,再見來人相貌,整個心都陰沉下來。
只見此女目光四下搜索,與兩名男子靜默對峙片刻后,便二話沒說,雙手一合,對著兩名男子深鞠一禮。側身一轉,祥雲驟起,便御氣離開了。
直至此時,天辰才恍然過來。
一場幾近被人滅殺的大難,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面前的兩位男子給化解了,天辰想來,恍若隔世。
不過通過筱知仙恭順的態度,也不難猜出面前二人修為,最少也是上清後期級別的,否則依照筱知仙的性格,絕不可能這般善罷甘休。
天辰猶豫著要不要上前道謝,那邊的青袍男子倒是先開口詢問了。
「道友是帝王宮的吧,為何會惹上此女?可否賜教名諱?」
天辰心底一顫,對二人行了一個隆重大禮,道「不敢!晚輩朔天辰,帝王宮外門長老,靈嬰中期而已,怎當得起前輩的賜教二字。至於與筱前輩之間的恩怨,說來話長。總之大概的事情是這樣的,筱前輩算計晚輩在先,晚輩留了個心眼,從她手中逃的一命,被其視為奇恥大辱。如今我二人在次相遇,此女自然是想盡辦法,一雪前恥了。恕晚輩斗膽,不知兩位恩公的大名,晚輩日後必將厚報。」
身穿紫色鱗甲的男子臉色緩和,剛要開口回話,就被青袍男子的紙扇擋住了。
青袍男子輕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至於厚報,那就算了,我二人做事,從來不期望這個。道友既然危機解除,我也不便打擾,就此告辭。」
說著青袍男子一合紙扇,對天辰拱了拱手,便與鱗甲男子一道,隱匿虛空,消失不見了。
「恭送二位前輩!」
天辰聞言大鬆一口氣,對著二人消失之處,再行一禮。與此同時,金龍黑鳳也是一臉面色恭敬,學著天辰深鞠一躬。
隨後天辰一招手,金龍黑鳳返回各自的儲物袋,然後天辰吞服兩滴靈液,便化作一道金虹,往東面天際飛遁而去。
太困了,我先睡了,運氣好的話,明後天晚上會有很多時間,看運氣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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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