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服部半藏!
「啪。啪。啪。」
清亮的掌聲在大殿中響起。
近衛門佑介從旁邊走了過來,輕輕地拍著掌,臉上露出了帶著無比濃烈的嘲諷意味的傲慢笑容:
「真是令人感動的深情呢……沒想到曾經從戰場之上逃脫,兩易其主的相見修造大人竟然也有這樣悍不畏死的一面。真可惜——如果不是相見修造你無比堅決地要擺脫出去,而且又知曉了太多關於父親大人的秘密……我也不會這樣下定決心要殺你呢……」
「呵呵……好歹你也是幫助父親大人收攏了整個辻野城的地下勢力,讓他完全掌控了這座城市的男人,如果不是你實在太過冥頑不靈的話,我又怎麼會下這麼重的殺手呢?」
近衛門佑介搖搖頭,向前踏出幾步,背對著如雕塑般靜默而立的相見修造,淡淡地說了句:
「麻煩你了。」
「不麻煩,既然收了佑介少爺——不,佑介城主大人的價款,那我自然就該盡心竭力——不過這個傢伙還真的很難殺呢,假如不是在之前消耗了太多的體力,而且又被城主大人您那一匕擾亂了心神,恐怕也不會這麼被我輕易得手……嘖嘖,假如他還處在全盛狀態,不,只要他沒有牽絆的話,恐怕我都會很危險呢……」
一個陰寒森冷的聲音從相見修造的背後傳來。
「不過,你不還是贏了嗎?」
近衛門佑介微笑著篤定地道。
「哈哈,這也是在城主大人的神機妙算之下才能成功呢……加上我這把劍上面的雷電力量有麻痹的效果,所以才能在一瞬間刺穿他的身軀。不過,縱然做到了這個地步,這個男人卻還是沒有死心呢……居然還想依靠著體內的查克拉反制於我——真是可敬而可笑的毅力呢……」
「是嗎……」
近衛門佑介沒有回頭,只是冷笑著說道。
「……那麼請快點解決他們吧——不管是相見修造,還是被綁著的那個女人……綠青葵閣下!」
「真是個冷漠的男人呢……居然會對以前有過一段緣分的女人產生殺意——哎呀哎呀,這就是所謂上位者的器量嗎?」
一個綠髮的男人移了一步,從相見修造的背後側了過來。他的面容俊秀,只是那種眯著眼的微笑卻給人一種毒蛇般陰冷的感覺。
而就在他的手中,一柄長刀正閃爍著電光,已經深深地刺入了相見修造的體內。
這是令人不快的一幕。
這個男人的神色也極為令人反感。
但是辻造熏此時已經注意不到其他的任何事物了。
她的眼中只有那個那個刀疤臉的男人,名叫相見修造的男人微笑著注視著她,即使被麻痹,即使心臟被刺穿,卻仍堅持著不肯倒下,無比堅韌地站在那裡,想要盡量爭取一下時間。
「熏……走啊……」
他無比艱難地啟唇,顫巍巍地吐出了幾個字。
竟像是用盡了平生氣力一般。
「哎呀哎呀……」
綠髮的男人手中長刀又往前面刺深了少許,越來越多的血從相見修造胸口處的傷口中溢流了出來。
他笑眯眯地溫柔道:
「……真是好玩呢——我也著實很想看看如你這樣強的武士能堅持多久,只不過這場任務還有一些酬金未付完,所以也只好結束這場愉快的遊戲了嘍!」
「你這個……混蛋!」
辻造熏痛苦地低吼著,眼神中像是點燃了一團火焰。
「不要這樣說嘛……這位可愛的小姐,你背上的毒針可還扎著哦,雖然不是致死的劇毒,但是心情太激動的話,也會讓你受盡苦頭哦……」
綠青葵微笑著道。
「不過……放心吧,這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再接下來,你就算是想吃苦也不行了……」
他順勢一抽,電光環繞的長刀自胸口處猛然抽出,相見修造胸口處血如泉涌,眸子里漸漸黯淡了下去。
近衛門佑介沒有看這一幕,他對於類似於屠宰遊戲的場面沒有興趣,於是邁著步子朝府邸更深處走去。
辻造熏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有著無窮無盡的懊悔與憤怒在心中共振著,沸騰著,幾乎就要吞沒了她心中的所有空間。
在這一刻,時間近乎凝固了。
綠青葵毫無憐憫之心地抬起刀,微笑著,眸子里掩飾不住的快意!
然後……
就在那電刃行將斬下之際,廳中的風聲忽然一凜!
就像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摻雜了進來,就像是動物園裡擠進了一隻霸王龍!山谷之間多出了一頭大王烏賊!帝國大廈機械降神出一台EVA一樣!
一種強絕捍烈的氣勢猛然在廳中展開,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之際,宛如核聚變反應堆轟然爆炸的聲音在廳中炸響!
「轟!」
只一剎那間,綠青葵連思維都來不及轉動,在那一刀還未劈開之際,一股霸道恐怖的力量猛地在綠青葵身後炸開,如天雷灌頂,又像是平地驚濤!
來不及用出忍術,來不及運轉查克拉,來不及轉移身形!在這一瞬間,綠青葵只來得及做出一個下意識的防禦動作,但是面對那狂濤駭浪一般的力量,就像是海嘯中的一隻獨木舟一般弱小,那股力量一瞬間激蕩四方,侵入他的身體之內,將他苦修至今的體魄給完完全全地摧毀成了一隻被撕裂的布娃娃!
「到底……發生了什麼?」
生命中的最後一刻,綠青葵只來得及在大腦中生出了這樣的疑問,然後便毫無任何道理,任何言語地乾脆死去。
而除他之外,即使是遠在十數步外的近衛門佑介,猝不及防之際也接觸到了那股恐怖的力量,並在一瞬間給毫不講理地猛然擊飛!
就像是處於龍捲風外圍的無辜者一樣!近衛門佑介被高高拋起,然後落下!雖然因為自己幸運地身處於那股漩渦般強大的力量的外圍,因而逃過一劫,卻還是被深深重創,體內的五臟六腑都彷彿攪成了一團,在不斷地溢出血來!
只有辻造熏逃過了一劫,在這一刻,她抬起頭,驚駭地望著場中,那個站在大廳正中,方圓數米之內都已經成了廢墟的地面上,平靜而立的青年!
「為什麼會這樣……」
近衛門佑介俯面躺在地上,口中不斷溢出鮮血,他無力,憤恨,而驚恐地看著那個一身黑衣的青年,望著那個一瞬間將他從人生巔峰打落地獄的青年,痛苦地追問道。
「你到底是誰!」
「誒,我嗎?」
長得毫無特色的青年指了指自己,似乎覺得有些詫異。然後他撓了撓頭,想了想,咧嘴一笑
「哦……那就叫我服部半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