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月光下的苟且
「華大媽和瑛姑啊，她們最喜歡撿漏。只要誰家收完了糧食，她們都會去檢查一遍，把人家落下的找出來，聽說兩三天就能撿一袋子呢！」
白柏有點猶豫：「這麼晚了去打擾人家會不會不太好？」
「怕啥啊！估計她們麻將還沒打完兩圈呢！走吧！」吳猛帶著白柏來到華大媽家門外就砸起了門。
華大媽嚷嚷著出來，一看是吳猛就要罵，見白柏也在旁邊才咽了回去。
「桌上人手已經滿啦！扒眼兒的還好幾個呢，輪不上你們！」華大媽叉著腰。
「我們不是來打牌的，我是想讓你跟我去一趟棒子地！」吳猛大大咧咧地道。
「啊？鑽棒子地？我跟你？」華大媽吃了一驚，看看吳猛衣服下硬鼓鼓的胸肌，又看著白柏道：「白醫生是去給咱們放哨的嗎？這大晚上也忒冷了吧？」
白柏哭笑不得，趕緊讓華大媽別開玩笑，把自己的想法簡單說了一遍。
「那成，這賊也真是欺人太甚了，專撿軟柿子捏，我就跟你們走一趟！那個誰——」華大媽回頭沖屋裡喊了句：「你們誰替我幾把，我出去一會兒！」
「走吧！」華大媽關上門：「那片地我熟，到了那就能知道誰家收過了！」
秋天的夜風非常涼，這三個人華大媽脂肪夠厚，吳猛身強力壯，都不覺得冷，白柏的體質有些特殊，更是對寒意毫不在乎。
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臘梅家地頭，華大媽借著月光如數家珍。
「這片收完的是曹大爺家的，掰得可細緻了，我和瑛姑遛了半晌才撿到幾根棒子。這片還沒收走的，是村長家的，他們家每年掰得都不幹凈，瑛姑我倆就盯著他家地呢，搞不好能撿它一麻袋！」
「咦？這片，不是李美麗家的嗎，她家的早就收完了，前天我就檢查過了啊！」
看著李美麗家地里的一堆麻袋，白柏和吳猛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光中看出了激動之色。
「行了大媽，您先回去吧，剩下的事交給我倆就行了。」吳猛把手指關節按得咯咯響。
「你倆人夠嗎，用不用我回去喊些人來幫忙抓賊？」華大媽說著話，腳底下卻是紋絲沒動。
「還是別打草驚蛇了，沒準這賊就是咱們村裡的呢！」白柏一邊解釋，一邊把想留下看熱鬧的大媽往回推。
就在這時，一陣很輕微的聲音傳進了白柏的耳中，他趕緊一拉華大媽躲進了旁邊的莊稼里。
吳猛不明所以，但兩人的默契讓他緊跟著也躲了進去，然後才豎起耳朵傾聽。
過了一會兒，鞋踩在雜草上的聲音和壓低了的說話聲逐漸清晰起來。
「不對啊，怎麼還有女的呢？」吳猛小聲道，白柏和華大媽也是一臉疑惑。
隨著距離的拉近，說話的內容也依稀可辨了，這時偷聽的三人同時露出驚訝之色。
「美麗，你不是說你家地早就收完了嗎，怎麼這還有麻袋呢？」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但三人都想不起來這是誰。
可他口中的女人卻是毫無疑問，村裡的婦女主任，李美麗！
「是挺奇怪的啊，按說以李幕那個老東西的性格，幫我找的人手應該不至於這麼毛糙啊！」李美麗顯然也有點奇怪，停下了腳步。
男人嘿嘿笑起來：「姓李的對你還真是夠意思，都捨不得你親自下地幹活啊！」
「那你就不心疼我了嗎，等咱們把那老東西扳倒，這村裡還不是咱倆說了算？」李美麗剛說完，就發出了嬌嗔的聲音，隔著幾層棒秧桿白柏都能看見倆人毛手毛腳的樣子。
意外收穫！
吳猛用嘴型向白柏說道，白柏只能無語地點頭。
李美麗有三十來歲，單身御姐，能這麼年輕當上村裡的婦女主任兼財務，大家都心照不宣，村主任李幕功不可沒。
可是誰能想到，她居然還跟其他男人有一腿，而且聽起來這男人雖然不是村裡的，但卻也在覬覦著村委會的全力。
吳猛和華大媽同時瞪大了眼睛，白柏不用看也大概猜到了原因：白天樹林里李二狗和李二嬸那一幕，正在此時的棒子地里重演！
也難怪他們要來這裡，村裡人傳閑話的速度，從白柏和臘梅的事上就可見一斑，如果被誰發現了李美麗的秘密，那恐怕用不了第二天，就會傳到村長的耳朵里去。
人們常用美人如玉形容女人，此時的李美麗正是如此。
月光照射在她的身體上，好像連光線都被反射了一樣，晃得白柏有些眼暈。
那男人卻是背對著三人，除了看出他身上的肌肉很結實以外，根本看不到長相。
一陣陣勾魂的呻吟聲從李美麗的口中傳出，她已經把全身的重量都掛在了那男人的身上。
兩條大長腿盤在男人腰間，修長的雙臂摟著男人的脖子，那男人卻連大氣都不喘，規律地做著動作，讓李美麗不斷地從嗓子里發出靡音。
「想叫就叫嘛，這大半夜的又不會有人聽見！」男人的話差點讓白柏樂出來，他哪知道，不但有人聽見，還有人能看見呢！
華大媽捂著嘴小聲笑道：「今兒這趟可沒白來！」
吳猛卻已經轉過了身去沖著白柏，怕被華大媽看見自己身體的變化。
李美麗把頭向後一仰，張開嘴就要痛快叫出聲，突然男人的動作卻停止了！
「南邊有人來了！」男人低聲叫了一句，居然一手托住李美麗的屁股，用另一隻手抓起二人的衣服，抱著李美麗撒腿就跑！
「體力真好！」華大媽剛誇完，就張大了嘴巴，露出慌張神色！
因為那男人不偏不倚，帶著李美麗正好沖著三人藏身的地方跑來了！
「趴下！」白柏拉著華大媽和吳猛跑出幾步，然後找了兩片玉米地中間的深草叢就躲了起來。
李美麗成熟的軀體擋在男人的面前，還是看不到那男人的長相。
但是在經過三人剛才站立的位置后，那男人卻劍眉微皺，回頭看了一眼！
剛好白柏也從草間望過去，看到了那男人的側臉！
他看向被三人踩過的地面，臉上若有所思，但又很快轉回去，抱著李美麗跑遠了。
白柏暗暗記下那人的側臉長相，確定二人遠去后，招呼吳猛和華大媽重新朝李美麗家的地頭摸過去。
這次出現在三人眼前的，是三個正在扛麻袋的偷糧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