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以為心不會疼
童以念靈機一動,裝扮成了服務生,跟著送餐的隊伍一同混進了晚會。
慈善晚會觥籌交錯,華服美人、紳士富豪,在這裡匯聚一堂。恍惚間,童以念差點以為這是一場上流人士的party,根本不是一場慈善晚宴。
搖搖頭,不管是什麼,她到這裡來的任務是來募捐的。
童以念收拾好了自己,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走到了人群之中。
打量了人群,看了看,突然認出來一個人,是張董,爸爸的朋友,以前還有過一面之緣,還一起吃過飯。
便走了上去。
「張董。」童以念喊著。
對方明顯一愣。
「你是?」
「張董忘記我了?我是童以念,以前您和我爸爸經常一起,我還和您一起吃過飯呢!」
張華打量著她。似乎有點印象。不過童家已經沒落。
「你有什麼事?」張董問道。
「是這樣的,有一所福利院,叫天堂福利院,是專門收容一些可愛的小孩子們的,他們的房子……」童以念絮絮叨叨地想要把情況解釋清楚。
可是對方似乎並沒有什麼耐心打斷了她。
「所以?」
「所以您看您今天也是來做好事的,能不能募捐修繕一下房……」
童以念這次又沒有說完就又被打斷了。
「童以念?」有人喊道了她的名字。
童以念回過頭。
是陸婉婷。
陸婉婷和童以念是大學同學,在大學時期,童以念就仗著童家的地位,簡直是被整個學校都追捧為公主。
她那個時候就已經是非常看不慣童以念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公主的模樣了。
而誰知道,天道好輪迴,童以念一不小心就從公主跌落凡塵。
落草的鳳凰不如雞。
現在的童以念什麼都不是。
童以念剛想和陸婉婷打聲招呼,雖然不熟,但是畢竟也是大學同學,然而誰知道還沒開口,陸婉婷就開始了嘲諷。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童大小姐啊!哦,不對,我忘記你們童家已經破產了吧!你現在應該也不是人人都捧著的童大小姐吧?」
童以念沒有說話,這倒是也是事實。
「對了,你來這裡做什麼?」陸婉婷又問道。
「該不會是看這裡都是有錢人,你想要抱個有錢人大腿吧?」陸婉婷一臉嫌棄地看著她,童以念穿得跟個服務員一樣。
「不過你這樣的女人,有誰看得上?這裡的人閱人無數,你這樣的被人拋棄的破鞋還會有誰要?」
童以念聽到這話,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而同時,周圍圍觀看熱鬧的人也變得是越來越多。
耳邊是各種各樣的不堪入耳的話。
「那不是童家大小姐么?聽說在學校的時候就很不檢點,和各種男人糾纏不清,曖昧不明。」
「怪不得被人給拋棄了呢!這樣的女人,誰敢和她一起。」
「童家破產後,就沒了消息。說不定,是被誰給包養了呢!嘖嘖……真是不要臉的騷貨。」
被拋棄、包養、不要臉……各種各樣的詞衝擊著她的耳膜。
這些詞,她聽得很多了。
以前她是高高在上的童家大小姐,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公主。可童家破產後,各種冷言冷語、落井下石,她經歷了人生百態、世態炎涼。
童以念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被眾人圍觀恨不得找個洞鑽下去。
如果這個時候,會有王子來拯救她就好了。
突然間,外面一陣騷動。
「來了……來了……厲少來了……」
一陣騷動,原本還在圍觀的人都紛紛被吸引了注意力,全部都轉移到了來者身上。
童以念被遺忘在了角落中,心中唏噓。
但卻又是更提心弔膽。
厲少?
在A城,能夠被稱作厲少的,只有厲斯年一個人。
厲斯年來了?
這種慈善晚宴他居然來了?厲斯年他不是一向不喜歡這種聚會的么?他竟然來了!
「哇塞!果然是金童玉女呢!你看,他們多麼般配啊!男的俊,女的俏,天生一對啊!」
伴隨著眾人驚艷的眼神,厲斯年和雲家千金雲詩瑤一同出現在了慈善晚宴上。
童以念朝著那倆人看去,厲斯年宛如神祗一般,光彩奪目,不容分說,而他身旁的女子,一身寶藍色抹胸晚禮服,整個人氣質高貴典雅。
相得益彰。
厲斯年果然一如既往這種品味,看女人的眼光都是如此好,美麗高貴的社會名媛。
大概除了她。
童以念想要躲開。
但是命運似乎總是愛和她開玩笑。
她想要躲開厲斯年,可是厲斯年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劫難,似乎怎麼躲都躲不掉。
「啊……」一個趔趄,托著圓盤端著紅酒的服務員嘭地一下踩滑歪了過去。
而好巧不巧,剛好撞到了童以念,童以念重心不穩朝著地上倒去。
框地一聲是童以念倒地的聲音,同時紅酒伴隨著拋物線,飛身全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好死不死,她正好倒在了厲斯年和雲詩瑤的面前。
「哈哈哈哈……」眾人看著笑話。
「童以念,真是報應啊!老天爺都看你這種狐狸精不順眼了。還妄圖來這種地方勾引社會名流。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個男人這麼好胃口?」陸婉婷看著童以念的模樣,落井下石。
童以念也知道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紅酒還在她的臉上滴著,黏糊糊的,她躺在地上,已經感覺不到痛。
只是麻木。
凜冽冰冷的眼神刺骨地朝著她投來,儘管那麼多嘲諷的眼神,可是她依然是一眼就辨認出那個冰冷的眼神——厲斯年。
她在他的面前,真是狼狽丟臉到了極致。
「小姐……你沒事吧?」雲詩瑤伸出手想要去拉童以念一把。
童以念感激地看著雲詩瑤,但是雲詩瑤的手卻被厲斯年牽住。
冷冷地朝著童以念望去,「這種人,管她做什麼?」
厲斯年牽著雲詩瑤的手根本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就轉身離開。
心有點疼,剎那間,童以念似乎眼眶中有什麼在打轉。
她以為自己已經是麻木了,以為自己的心不會疼,以為無論厲斯年怎麼對待她,她都已經習慣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