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冤家
姜韻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價格攀關係之後，就該挑毛病了，否則要我過來是幹什麼吃的？
「葛董，如果小可沒看走眼的話，此間之物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火靈芝？」我清清嗓子胸有成竹。
「姜總裁身邊果然是卧虎藏龍，姜老弟看的沒錯，正是千年火靈芝！」胖子一句話滿是恭維，卻在最後一句偷換了概念，我心下冷笑，果然是老狐狸。
「葛董，恕小可直言，這火靈芝千年難得一見自是沒錯，只是葛董的這株火靈芝恐怕不足千年吧？靈芝十年蛻一次皮，百年脫一次蓋，當然這些奇景尋常人工培育的速生靈芝自是見不到的。適才小可細觀之下傘蓋與莖下結合處只有區區六道細紋，恐怕距離周董所說的千年火靈芝還差整整四百年吧？」我一番解說之下，對面的胖子目瞪口呆。
「啪。啪。啪！好，好，好」胖子愣了片刻，站起身來拍手叫好！
「哎呀！姜總裁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姜老弟之言與家父所言分毫不差，真不愧是英雄出少年，青年才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呀！」葛胖子看我的眼神兩眼放光。
我心中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就算然哥英俊瀟洒，博學多才，這葛胖子那淫蕩的目光，難道這死胖子還是個基佬？又或者難道這死胖子想把我招為女婿不成？就你這富尊榮，估計你那閨女也好不到哪去！
「葛董過獎了，舍弟不才粗懂皮毛而已，讓葛董見笑了，只是這價格……」姜韻聽了胖子的誇獎，喜怒不形於色地謙虛了幾句，不失時機的把話題拉回到價格上面。
「哈哈，好說好說！姜總裁也知道，老哥我一直不甚懂這些藥材，難免經常會看走眼，這次的價格就按照姜總裁的意思，只是姜老弟少年英雄博學多才，老哥哥愛才心切，有個不情之請，算是此番的一個小小條件，還望姜總裁成全」葛胖子見火靈芝被我挑出問題，只好借坡下驢答應降價，至最後這幾句讓我一陣惡寒，這貨不會真特么的是個基佬吧？
「葛董，不妨說來聽聽？」姜韻沒有忙著答應，而是掛著職業微笑步步為營。
「老哥哥也不貪心，我想聘請姜老弟做我們的帶薪藥材顧問，畢竟有類似的大生意，總需要行家掌掌眼的，可家父又隱居多年實在難請，不過您放心，老哥這邊絕對不會耽誤姜老弟在貴集團的正常工作！」
「公司這邊，我會向總部彙報的，應該不存在問題，不過具體能不能答應還要看姜然的意思。」
「承蒙葛董看得起，有用到小可的地方，小可定當竭盡全力！」我心說雖然這狡猾胖子看著不咋地，剛才我可是聽見「帶薪」兩個字了，誰會和錢過不去？我還指望著多賺錢能守護我的小傻妞兒呢。
「哈哈哈哈，那就這麼一言為定，這次火靈芝的價格就依照姜總裁的意思，一千五百萬！」葛胖子見談判成功，又開始了嘻嘻哈哈的狀態，彷彿剛才的精明一掃而光。
「不行！」
我循聲望去，看見來人，嚇得我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心說苦也！
冤家路窄，怎麼會是她？難怪還沒進門死胖子就說見我眼熟，現在兩個人站在一起，我想起來了。
「寶貝兒，你怎麼跑來了？」葛胖子過來摟住女孩子的肩膀。
「剛才，我們的要價是多少？」女孩掙脫開胖子的胳膊，咋咋呼呼的問。
「兩千萬……」葛胖子苦笑。
「我們改主意了，兩千萬一個子兒都不能少！你們不願意要，我們賣到外面至少是這個數！」女孩轉過身朝著姜韻豎起修長的食指，動作和剛才的胖子如出一轍。
「你是誰？你能說的算嗎？我們生意都談好了，說變卦就變卦，這生意還做不做了？」姐姐姜韻一臉的不悅，清冷的質問。
「哎呀！忘了介紹了，這是犬女葛思楠。楠楠，過來見過姜總裁……」葛胖子趕緊湊過來賠笑著解釋。
閨女？難怪一口一個「寶貝兒」，我心裡鬆了一口氣，看來是我誤會這女孩子了，看樣子這女孩子還沒有我想的那麼糟糕。
「哈，總裁？又是那小子約得新炮友吧？」葛思楠翻翻白眼，不屑一顧的說。
「你說什麼？我是他姐姐」姜韻被氣得小臉煞白。
「小哥哥，你說這生意，咱們是做呢？還是不做呢？」葛思楠放肆的用小手撫。摸著我的臉，把「做」這個字咬的特別重，呼應著青藏路上那句「你不做我不坐」似乎暗有所指。
「放肆！」葛胖子覺得臉面盡失氣得大喝一聲。
「你吼我？你敢吼我？我告訴你葛振中，今天這事兒必須兩千萬，少一個子兒都不行，否則我就沒有你這個爹，你這爛攤子誰愛管誰管，反正我是不管了！……」葛思楠被胖子一吼嚇了一跳，瞬間炸毛了沖著自己老爹一頓大吼，帶著哭腔跑出去了。
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了，過了好一會兒，胖子陪笑著過來，
「姜總裁，姜老弟，今天這事兒要不咱們再商量商量？」
「葛董你什麼意思？想反悔嗎？」姜韻顯然還在氣頭上胸。脯大幅度的起伏，冷冰冰的質問。
「姜總裁，是這樣，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媽媽走得早，都是我給慣壞了，讓您笑話了，這丫頭平時也不這樣，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就突然過來撒潑，您看要不這樣，這次您就賣老哥哥一個面子，先按她說的辦，以後的生意老哥哥把五百萬給您慢慢找補回去，成不？」
「葛董，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麼？誠信！這麼多年的合作，就因為一個孩子一句話就中途變卦，您的誠信何在？」姜韻顯然對這件事難以接受。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姜總裁您大人有大量，別跟犬女一般見識，這孩子倔得很，我怕不依著她，可能就真的會找不到她的！」說著胖子抹起了眼淚。
姜韻皺了皺眉頭，拎起挎包，站來轉身，
「姜然，我們走，這生意沒法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