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想幹什麼
第二十一章想幹什麼
直到這一刻,賀凜頓悟了他對元紫藍的感情,比他想象的更深,更重。
在見到那熟悉的俊龐之時,元紫藍眼中的兩團淚花險些落下。
人就是這樣,有時候再委屈,再難過,也只有遇到信賴之人才會顯露自己脆弱的一面,賀凜的懷抱有多溫暖、多溫柔,她再清楚不過,可是她現在,卻不得不主動放棄這一切。
或許在她選擇向現實低頭的時候,一切就已經決定了。
若是她能再依賴眼前的這個人一點,結果是不是就會完全不同?
「凜。」
此時此刻,元紫藍無比感謝墨鏡的遮掩,為她爭取了掩飾的時機,讓她能夠重新武裝自己,不讓自己流露出脆弱一面拖累賀凜。
「你去哪裡了?」
在元紫藍出現的那一刻,賀凜的所有視線都投映在了她的身上。
無法抑制的心情驅使賀凜上前,想要將莫名失去消息的愛人擁在懷中。
然而就在賀凜伸出手的時候,兩個男人一把上前,就要將賀凜拿下。
之前賀凜一門心思放在元紫藍的身上,因此沒有注意到跟在元紫藍身後進來的保鏢。
「退下。」
厲聲喝止的是元紫藍:「下去。」
「阿紫?」面對女友這不曾見過的一面,心中的不安感覺越發強烈,一種衝動催促他要馬上抓住眼前的人。
卻被拒絕了。
其實元紫藍沒有開口拒絕,她只是後退了一步,因此拉開了距離。
「阿凜。」元紫藍沖著賀凜微笑,彷彿用儘力氣:「我們分手吧。」
預感,成真。
只是一步之遙,對面的人,卻好像在另外一個世界一樣。
這是兩個人一致的感受。
「別開玩笑了。」賀凜想笑,卻發覺臉部不受控制。
「阿凜,你知道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
「那拿下眼鏡,看著我說。」
元紫藍深吸了一口氣,忽然一把扯下墨鏡,沖著賀凜喊道:「凜,再見。還有……對不起。」
最後的尾音未斷,元紫藍已經轉過身去,她怕速度慢了,會藏不了忍不住湧出的淚水。
再見,凜。
再見。
陽光有些刺眼。
元紫藍重新戴上墨鏡,挺起胸膛。
她元紫藍向來是讓人難忘的女人。即使離去,元紫藍也要在昔日愛人的記憶中留下最美的背影。
更何況……惡魔就在身邊。
想玩。她奉陪。
昨晚的滴眼淚將是她最後一次軟弱。
元紫藍發誓,她會讓南宮飛後悔將她強留身邊。
「總裁,15:45分A國公爵路易先生求見……總裁?」
那纖細優美的身影像是有魔力一樣,南宮飛將目光自元紫藍的身上收回,看了視頻中恭謹有禮的秘書一眼,薄唇輕掀:「推了。」
「是,總裁。」
畫面一閃,車內重新歸為寂靜。
在元紫藍剛剛走近騷包的定製跑車之時,車門忽然從后推開,來不及反應,元紫藍就被一隻強有力的臂膀攬進車廂之中。
「好玩?」
南宮飛將元紫藍死死扣在自己的大腿上,霸道大掌牢牢控制住元紫藍纖細腰身,不讓她動彈半分。
那力道足以叫元紫藍生疼,更別說另外一隻在她的頭髮上輕輕撫摸的手,以及在她耳邊響起的低低問話。
自頭皮下的神經直劈中樞神經,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反差叫元紫藍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卻仍是咬著牙,不願讓自己在這個陰晴不定的古怪傢伙面前顯露出脆弱一面:「好玩,怎麼不好玩?」
在這極近的距離中,南宮飛可以看到,在那幾乎遮住大半張俏麗容顏的墨鏡下,是怎樣一張倔強面孔。
南宮飛低低笑了起來,褐金色美目中似有什麼在流轉。
元紫藍看不分明。那美麗得不似人間之物,卻偏偏生在一個惡魔身上的眼睛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下一瞬間,世界突然明亮了起來,連同方才那看上去曖昧隱晦的美眸,眨眼間好像變成了獸的眼睛。
直接,嗜血,那是看著獵物的眼睛。
元紫藍這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的墨鏡被南宮飛摘掉了。
南宮飛的目光太過直接。元紫藍絕對不會承認,方才的自己竟然會看一個惡魔的眼睛看到呆掉。
將墨鏡隨手一丟,南宮飛一手捏住元紫藍的下巴,強迫她向自己靠近。
沒有了礙事的墨鏡,於是他可以毫無阻礙的將那雙雖然美麗,卻暗藏不羈和倔強的眼睛看得更清楚。
兩個人幾乎是鼻子對著鼻子,眼睛對著眼睛,只需要誰在靠近一點,便會將距離化為零。
低啞嗓音自南宮飛口中而出:「玩夠了,接下來該我了。」
從方才這個小女人和其他男人說笑之時,南宮飛就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極少後悔,但那一刻他忽然覺得,這最後一面都是多餘的,有的是方法將兩個人分開不是?
既然是他的寵物,就不該對別人擺尾。
聽了南宮飛的話,元紫藍緩慢地眨了眨眼。
那充滿侵蝕性的雙眸,元紫藍看得清楚,她也不是什麼生嫩小女孩了,還是眼前的這個惡魔將她變成了女人,尤其是在感覺到屁股下面那什麼熱鐵一樣的東西。
在南宮飛越來越深,幾乎要將她燙傷的目光中,元紫藍緩慢地眨了眨眼,嬌嫩紅唇輕輕一張……
「我餓了。」
餓了……
南宮飛的目光一滯,好像是沒有聽清楚元紫藍說了些什麼。
元紫藍很是堅定地重複了一遍:「我肚子好餓。」
這個女人。
南宮飛恨得牙痒痒。往先他遇到得女人哪一個不是投懷送抱,哪一個不是一要再要。這個女人卻在這麼好的氣氛中說出那麼煞風景的話。
可是南宮飛也不是那種欲求不滿的男人,錯過了那個點,只得作罷,聰明如他,又怎麼會看不清楚元紫藍裝聾作啞的意圖。
總有一天要讓這個女人自己爬上他的床。
南宮飛長指滑過左手上的手錶,冷聲吩咐:「備菜。」
元紫藍不是沒有感覺到南宮飛的怒火,又聽他忽然開口,有些反應不過來。
空氣中,有甜美恭謹的應答聲響起。
「是,少爺。」
真是……有錢任性的高科技啊。
元紫藍納悶,明明沒有看大任何通訊工具,也沒有看到南宮飛如何動作……
片刻之後,南宮飛以絕對不容掙脫的姿勢,攬著元紫藍來到足可應付二十人以上的長餐桌前。
雖氣元紫藍破壞氣氛,但很快的,南宮飛又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喂貓是什麼感覺?
別看這個女人現在柔順的,南宮飛不會忘記她倔強本質,趁著她現在柔順之時,怎能不好好玩玩?
把貓科動物的鋒利爪子一根一根拔掉,會是怎樣一種樂趣?
若是知道男人變態心思,元紫藍指不定又要怎樣,只是她現在滿心滿眼……
看到那滿滿一桌子的精緻菜品,恐怕其中任何一道菜,都不比米其林三星遜色。不過……搞清楚,這是夏天。只有兩個人用餐。
土皇帝。真服了。
元紫藍瞪著這一桌子的菜,窮人的思維習慣性活絡起來。
顯然南宮飛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是會吃剩菜剩飯的類型,元紫藍也沒膽做改朝換代第一人,那麼唯一的辦法……果然就是努力吃了嘛?
元紫藍在心中嗚呼哀哉,恐怕待會兒要吃點胃藥。
趁元紫藍發獃空擋,南宮飛懶懶往餐椅一坐,順帶麻溜兒地帶元紫藍坐上了他的大腿。
元紫藍反應過來,嘴邊已經多了一調羹吃食。
「快吃。」
南宮飛心情很好的樣子。
落在身上的視線……好刺。
察覺到周邊傳來的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元紫藍嘴巴抽抽。這種妖孽,為什麼走到哪裡都有不長眼的女人喜歡?
這時,就算是再美味的東西,元紫藍也不想吃了。
她怕吃了,鬧肚子。
「吃啊……」
南宮飛見方才還跟蠢貓兒似的喊餓的女人,半點不張嘴,不耐地往前送了送調羹。
「啊,我好想又不餓……額。」
最後一個字被元紫藍強行咽回肚子里,無他,還不是南宮飛這個陰晴不定,自願做人肉坐墊的傢伙?
「不吃?」男人面色陰沉:「不吃那就干點別的。」
可憐元紫藍被南宮飛那冰冷語調震懾住,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干、幹什麼?」
「干你。」
「干、干……」關鍵時刻,元紫藍結巴了。
南宮飛說到做到,手一抄,將膽敢變卦的女人一把抗在肩膀上。
元紫藍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時候就算南宮飛給她喂的貓食她搞不好都願意吃啊。
「我吃、我吃。」
南宮飛冷哼一聲,大掌朝著那不安分挪動的小屁屁一拍,不耐煩喝止:「晚了。」
這個女人還是太欠教訓了。
南宮飛最恨別人打亂他步調,這個該死的女人卻幾次三番……不好好身「身體力行」教育教育她,她似乎忘記她眼前的是什麼人了。
果然言情小說都是欺騙小女生的。
被拋在床上,元紫藍一身纖細骨架都要整散架了。
「你別衝動。」
情急之下,元紫藍雙手抬起護在胸前,整個人跪坐在地上,警惕地望著南宮飛。
「衝動,沒錯,從現在開始就要在你身上動。」
南宮飛看元紫藍那無濟於事的距離感,氣樂了,薄唇嗖嗖吐葷話。
她元紫藍還真有本事,想他南宮飛從五年前為了生意早就把少年人的不羈收斂不少,這個女人卻要逼出他這樣的真性情。
那麼她最好有承受的準備。
思及此,南宮飛一雙褐金色眸子死死盯著元紫藍,一隻手開始解襯衫扣子。
一顆、一顆。
心,跳如雷。
嚇的。
元紫藍看著南宮飛越來越往下的動作,心,不斷往下沉。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被逼得走投無路,哭訴無門的夜晚。
哪個女人不想輕鬆、快樂地活?元紫藍自認要的很少,只想要跟一般人家的普通女孩一樣,普通的長大,普通談戀愛,結婚……
可是為什麼偏偏要是她攤上這樣的事情,遇到這麼一個惡魔一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