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第三百六十四下落

無意間又當了大哥,誰能料到呢。雖然小弟不多,而且還有很多一部分是日系人和韓國人,可總比沒有好,也比我在軒城的時候遇到的小弟要精明。你問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說好了不幹黑道的,呵呵……那我就只好坦白了,人是會變得,不是嗎?如果你也遇到了和我一樣的處境,還不能隨波逐流么。以前的我太清高,總以為做正當生意就行,可被逼到這個份上了,男人就該雄起,不然永遠會被人瞧不起。我已經想好,這一次回去,我不可能再對魏長生心慈手軟。

飛機上,安吉和王小雲有說有笑的,安吉這個人我大致看的明白,很普通,王小雲則是屬狗臉的,說翻就翻。她們能在一起談笑風生,著實不易。除了佐川之外,那個領頭的人是韓國人,我聽他和一個人聊天時才知道。他的父親去世的早,很早就流亡到日系去,在碼頭飯店等地方幹活,因為一次和山田武夫認識,然後在街道混混的打鬥中捨命救了山田,因此才一直跟著他。山田對這些人幫助很大,給的錢足以讓他們買的起房子,山田也不在乎這些家,山田家族勢力可不是吹出來的。這一次,他們會對我死心塌地。

下飛機時,他們不懂我們的規矩,一個個站成兩排,好像迎接總統似的給我清理道路,還把兩旁的人都撇開到一邊。

「沒必要這樣吧……」我頓時尷尬了。都忘記自己還是個大哥,可以隨便一句話就讓他們服從。

這個領頭的人叫李少全,他告訴我:「大哥,這是規矩,我們在日系都這麼乾的,山田先生從沒有……」

說不下去了,他還把山田掛在嘴邊上,忘記那個大哥是怎麼交代的,現在我才是老大。李少全跟著我尷尬:「對不起,大哥,我……」

「沒事,等一下,我打電話叫車。」

電話是瘦子接通的,他的毒癮不重,好的也很快。半個小時后,兩個人一起過來了,身後小弟不多,開了十輛轎車,唯獨我的車是白色的。

「大哥!」瘦子激動的很,一上來就抱住我:「大哥,我之前——兄弟對不住你,讓你操心了,我保證不會再發生那種事了。」

「上車吧。」我就說這麼一句。

關於之前對瘦子的誤解,認為他是魏長生的人,或者被人收買了,現在也煙消雲散。一個牢房住過的兄弟,小事可以當做沒發生,何況他確實沒做對我有傷害的事情。

我和瘦子,還有佐川同坐一輛車。

「大哥,你去國外了,怎麼也不叫上兄弟的,多危險。」

「沒事。」我指著前面的人:「瘦子,這個是佐川,以後他是我的貼身保鏢,你也認識一下。」

瘦子不急於認識新朋友,對我表示不解:「佐川?日系的?大哥,你怎麼帶個日系的保鏢,咱們國人不行嗎?」

「朋友嘛,盛情難卻。」我見他遲疑,打消他的念頭:「這個事以後再說,你馬上聯繫賈彪,讓他在全城搜索魏長生的下落,是時候了結這些事情了。」

「行。」

我發現自己對魏長生的仇恨更重了,不是因為他在我楚家待了那麼久,而是因為海鷗,我一路上還在想,海鷗是不是已經被這些人給……那個掉了,但願事實不是如此。

知道我回來,陳永坤第一個請我喝酒吃飯。我帶了佐川一個人去,五星級飯店,美滋滋的,還是家鄉的味道好。

「來!先幹了這一杯!」陳永坤站著,舉起杯子:「咱們有日子沒在一起喝酒了吧,能看到你沒事,我心裡真高興,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

「錢的事都是小意思。」我這樣表達:「我這個人從不食言,咱們是兄弟,楚氏的股份我一分不少你的。你要是著急,我先給你打五十萬過去。」

這點錢,他看不上,眼神就露出意思了,但他不這麼說:「兄弟,提錢就見外了,你能當我是朋友,這比什麼都重要。我從一開始就很看好你的,先不說了,來來來,幹了這一杯。」

我滿杯下肚,好久沒喝,難受,瞬間臉色通紅。

陳永坤大笑著坐下,一支胳膊露在椅子外邊,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拿手指指著我:「兄弟,你是不是最近女人玩多了,搞的喝酒都不行了,咱們以前在一起喝酒,你的酒量可不低啊。」

「沒有,我最近齋戒。」

「拉倒吧你,我認識個老闆,讓他晚上給你挑兩個洋妞試試,全套的服務,包你爽到極點。」

哦!說到老闆,我想到了一個人,那山中的陳邵翁道士,答應給他來軒城弄點生意做做的。這次去了國外,都忘記了,現在得說,交朋友就要言而有信。我曉得要在政府的眼皮子底下賣肉,就得拉攏陳永坤這樣的人,誰讓他老子權利大呢。

「永坤。」我放下杯子,吃了一口魚:「我求你幫我個忙。」

「說!只要不是反政府的,我都願意幫。」

「你真會說笑。」我自己都跟著笑了:「有個人,想來這裡開一間醫療所,你幫著把證件都弄好。」

「啊?就這種事你還找我啊?就憑你楚少的名聲,還不是小菜一碟么?」

我揮揮手:「不是這個意思,我這個朋友名義上是開政所……實際上是……哎,我就和你說開了吧,為了女人。」

陳很永坤一口酒噴了出來:「兄弟,這種人你都交啊,掛羊頭賣狗肉也沒這麼瘋狂的。早晚要出事啊……兄弟,我看你還是……」

我給他倒酒:「幫幫忙,我知道在軒城這塊地方,沒有你辦不了的事。而且不涉政也不涉黑,再說他哪兒能什麼女人都沾嘛,還不是那些少婦,渴望男人的。」

他點點頭,自嘲的笑,攔住我繼續倒的酒瓶口:「哥們兒,你是讓我破戒啊,這兄弟喜歡女人,直接開個夜總會不就好了,何必裝腔作勢的開醫院,這不是打自己臉嗎?萬一楚了事,我可擔待不了的。」

「我會管著他的,這個你別擔心。」

「那……行吧。」他勉為其難的點頭,沖我傻笑:「你呀,讓我怎麼說你才好,像這種人,少惹為妙。現在也就是市委書記不管這塊,要是管了,我也不好說話,如今網路發達,傳出去可是壞了一鍋粥。你是讓哥們頂雷。」

說來說去的,最後他還是答應了,因為我每年給他的好處讓他不得不這樣。在這個社會上,錢就能買到情義。第二天,陳道士坐車來了,一下車就抱怨我,說我不接他電話,還說我要食言。哥是那種人么,要麼不答應,答應了就一定辦好。再說郭如海,我對這個人很放心,幾乎是放養的,去公司的時候,郭如海對大家介紹我是這裡的老闆,還讓我去看保險箱,裡面清一色的金條。金光燦燦,讓我迷糊。

「老郭,怎麼沒存錢到銀行嗎?」我問。

「存了,現在公司起步不久,但市場形勢不錯。」他回答:「加上有楚氏的名聲在支持,我做了幾款手機遊戲,每個月都有千萬的盈利,剛開始就很不錯了。至於金條嘛,我認為這東西最保險,錢是會貶值的,遇上金融危機就危險,所以我換了一千萬的金條在這裡。現在等你的話,如果你點頭,剩下的兩千萬也換成金條,包括你給我的所有資金,流動資金至少兩千萬就可以了。」

我是絕對相信他的辦事頭腦:「你隨意吧,對了,公司近來有人搗亂沒?」

「那倒沒有。」

當晚,我一個人睡在天籟,空蕩蕩的屋子只亮了一盞燈,感覺挺好。佐川睡在包間李。快12點的時候,瘦子和鬍子帶了個人來,是李仲豪,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我煩透他了。他讓鬍子給推著進門的。

李仲豪一進來,先是左顧右看了一番,然後嘲笑地望著我:「楚老弟,你還能安心睡覺,不簡單啊。」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他大搖大擺的坐下,很狂,耍光棍:「我知道魏長生在哪裡,你想要那個叫海鷗的女人,就得跟我合作。老樣子,我要錢。」

「你真的知道海鷗下落?」

「如假包換。」

「如果你騙我的話……」

「我把自己舌頭割下來,給你下酒。」

哎喲,這麼自信。我讓鬍子和瘦子都出去,聽他講。據李仲豪所說,我就是找遍天下也不知道魏長生人在哪裡,因為魏長生既在軒城,也不在軒城。怎麼講?這個老東西躲在地底下,還記得我們在天門橋發現的那個地下通道么?他就帶人躲到下面去了,也不再打理楚氏的生意。可軒城的地下交通打龐大,這是在民國時期的防空洞改建的,四通八達,歷經很多年的修繕,以前的石門都成了現在的電子密碼鎖。當我問到在哪個地下通道的時候,他閉嘴了。

「先給錢。」李仲豪表示:「你總不能讓我平白無故的亮出底牌吧,到時候你不給我錢怎麼辦?你總說我是個無賴,沒信用,那我也擔心你沒信用呢?呵呵,咱們都是場面上的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樣最合適。」

「你要多少?」

「一個億。」

媽的!老子火大:「你敲詐!」

他一點也不慌張:「兄弟,什麼叫敲詐啊,我當初那麼求你,你都不肯,我這個人也是要面子的人,被你駁回了幾次,我就不能坐地起價?反正那個女人的死活在你手上,多耽擱一天也是你自己的事。至於我嘛,爺不著急,爺時間有的是,反正那娘們兒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沒準魏長生正在享用這個女人呢。」

「好!」我把手機逃出來,讓他說賬號:「我銀行轉給你。」

李仲豪收了錢,看到數字的跳躍,滿心歡喜:「小楚,你比魏長生有魄力,這些錢讓他拿出來可比登天還難。」

「廢話少說,海鷗人在哪裡?」

李仲豪指著腳底下:「就在楚氏集團的大樓下邊,平常人不知道,他每次去公司,很多人卻看不到他的身影,這傢伙躲在那地方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有我知道那個地方,所以他才想對我下手。」

我不怕他說謊,我可以隨時讓他吐出來。

深夜,我叫上佐川和日系帶回來的二十來個人,加上鬍子手下的兄弟,往楚氏去了,李仲豪就跟我們一起。